不管如何,周世剛在請來的中年人的幫助下,開始擦石,他很是小心,畢竟這塊大石頭表面的表現太好了,所以他不敢冒然一刀切下去,準備擦開看看再說。
周世剛從露出翠綠的一邊開始擦,他請來的中年人從另外一邊開始擦。
胡棲雁自己板了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就這麼老神在在的看着。
擦石很慢,所以他開始有些等的不耐煩,走到另外一邊,看了看另外兩塊石頭,一看之下,頓時就有些欣喜了。
澹臺明月說,想要弄一些翡翠做首飾,這個倒是合適,大型擺件的成色不用太好,但是做首飾的,自然需要顏色非常豔麗,配上各種顏色的鑽石,白金等等做鑲嵌,做出來的首飾才漂亮,否則她要首飾也不用自己出馬了。
“小丫頭,給我買一包煙來。”胡棲雁摸摸口袋,想要抽根菸玩玩,做神仙有什麼好啊?做了神仙,他就沒有抽過煙。
“哦?”澹臺明月點點頭,爲着翡翠,她就跑個腿了。
正欲離開,不料周正華卻擋住她的去路:“你不能走,你要做個見證。”
“我只是去買菸。”澹臺明月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再說,你輸定了,我自然會做見證的。”
“我輸定了?”周正華冷笑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爺爺是誰。”
“你爺爺是誰和我沒關係。”澹臺明月搖頭道,“我沒興趣知道。”
“小姑娘,不用去買了,我這裡拿吧!”店鋪老闆倒是很大方,轉身進去,取出一把紅色包裝的香菸。拋給了胡棲雁。
“謝了!”胡棲雁接過香菸,抽出一根,問道,“有火嘛?”
店老闆笑笑,然後把打火機拋了過去。然後對澹臺明月笑道:“你這個朋友很有趣。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我看着他有些面熟。”
“是嘛?”澹臺明月不解的問道,“你以前見過他?”
“想來是沒有的,你朋友長得這麼俊。如果看到過。想來不會忘記。”店老闆慢吞吞的抽着煙,含笑說道。
澹臺明月發現,店老闆的年齡也不小了,至少有六十開外了。雖然染了頭髮,但眼角的周圍騙不了人。
“我以爲。你只有看到美女,纔不會忘記。”澹臺明月故意說道。
“如果看到你這樣的美女,我是一準不會忘記的。”店老闆哈哈一笑,然後目光再次看了一眼胡棲雁,低聲問道,“你朋友姓什麼?”
“不告訴你。”澹臺明月狡黠的笑笑。
“小姑娘,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店老闆越看胡棲雁,越是感覺眼熟,他可以肯定,自己是見過他的,只是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長得如此俊美,如果見過,想來是不會忘記的。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來。
胡棲雁也在慢慢的抽菸,菸草醇厚濃香的氣息,讓他終於有了一些做人的感覺。
這次如果回去,他準備帶些香菸走,雖然仙界也有這玩意,但是娃娃說,這東西是用來煉藥的,吃着對人不好,尤其是他堂堂正正一個神仙,沒事還喜歡抽這玩意?
“這個也不告訴你。”澹臺明月笑道。
“忒壞的小丫頭。”店老闆笑道,“我一個老男人,總不會搶你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澹臺明月搖頭道,說話的同時,他忍不住看向胡棲雁,這廝真是流氓,坐沒坐相的,椅子只有後面兩個腿着地,他就這麼晃晃蕩蕩的靠在椅子上,抽着煙。
如果是玉榭,他一準坐的筆直,在任何時候,都是端莊優雅,絕對不會這麼流氓。
“切,小丫頭不誠實。”店老闆搖頭道,“你們兩個一起,還說不是男朋友,難不成,他是你哥哥?”
“也不是哥哥了,就是朋友。”澹臺明月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反正,那個老土豆連着女兒都有了,還冒充花樣美少年,哼哼哼……
兩人說話的時候,那邊擦石也擦開了大一片,完全出乎周世剛的意料之外,擦開的地方,都是白生生的石頭,沒有意思的翡翠,而且質地也不夠細膩,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粗糙了。
胡棲雁等的不耐煩,說道:“要不,從中間切一刀看看?”
“你站着說話不腰痛啊?”周正華看到他就討厭,冷冷的說道,“你可知道,這一刀下去多少錢?”
“我只知道這一刀下去,你就一無所有了。”胡棲雁大笑,然後又不正經的說道,“而且,我是坐着的,坐着說話自然是不腰痛的,難道你腰有毛病不成?”
“你——你這人簡直就是一個流氓。”周正華氣的臉色都變了。
“我從來沒有說,我不是流氓!”胡棲雁笑笑,無奈他笑的很俊美,加上常年身居高位,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有一股高貴氣質,想要流氓都流氓不起來。
“小丫頭,你朋友似乎不看好這塊翡翠原石。”店老闆依然對胡棲雁有興趣,再次找澹臺明月搭訕道。
“他不看好,自然就不好了。”澹臺明月笑道。
“你對你朋友這麼有信心?”店老闆好奇的問道。
“是的,我對我朋友有信心。”澹臺明月含笑說道。
那邊,周世剛和中年助手正在低聲商議,如何解石,從擦開來的表面看,確實不怎麼好,兩人在商議是否切一刀看看。
圍觀的衆人倒是沒人敢催的,畢竟,這麼一刀下去,說不準就出什麼意外了,這個損失,不是普通人能夠賠償得起的。
兩人商議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切一刀。
把大石頭固定好,然後用解石機開始切,哪怕是決定切了,周世剛還是沒有準備照着胡棲雁的說法,從中間切開,而是從邊上切了一刀。
只不過,這一刀下去,情況並沒有改觀,裡面依然是白花花的石頭,於是,兩人再次切——
一刀,又一刀……
數十刀過後,周世剛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大石頭被切的慘不忍睹,但是,表現實在不好看,裡面都是白生生的石頭,質地粗糙,哪怕是做成最低劣的飾品,也沒有人要的那種貨色。
“喂——”澹臺明月走到胡棲雁身邊,低聲問道,“老土豆,真的都是石頭?”
“我說是石頭,它不是石頭也要變成石頭。”胡棲雁放肆的大笑,雖然他沒有這等本事,但是,有人有這等本事的,所以和他玩賭石,簡直就是找死的。
“這麼厲害?”澹臺明月有些不相信,抿嘴嘴巴笑道,“我雖然不怎麼相信你,但我相信姐姐。”
“姐姐?”胡棲雁笑笑,低聲在她耳畔道,“你認識金蓮?”
“嗯!”澹臺明月點點頭,剛纔她藉手機給他,想來他也知道了,她是認識西門金蓮的,然後,她試探的問道,“她就是你要看的閨女?”
胡棲雁聞言一笑,輕輕的嘆氣道:“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
“她很好,就是想你!”澹臺明月想起姬水之行,西門金蓮的種種行徑,突然之間就有些明白了,爲什麼自己老是拿着胡棲雁和玉榭做比較,原來,玉榭用的身體,就是胡棲雁的,也難怪這兩人都是如此的漂亮,在男人中,長的這麼漂亮簡直就是罪過。
她莫名的想起玉榭說的話,在想到剛纔在茶樓,說書先生的那些話,結合起來,難道說,胡棲雁的前身真是被人害死的,生前遭遇種種折磨,死後落得個屍骨不全?
“我也想她,一直想……”胡棲雁的臉上,閃過和年齡絕對不相符合的滄桑無奈。
一直留意他的店老闆,突然心中一動,他終於想起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年輕人了,是的……他見過他,但是,傳說中他不是早就死了,而且是屍骨無存?
好吧,就算他還活着,他不是也應該如自己這般,兩鬢白髮?
可是這個人,似乎時間在他身上瞬間停留了,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不——不光是如此,似乎他還更加年輕了。
“也許,只是容貌相似而已。”店老闆拍拍自己的胸口,四處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圍圍觀賭石的人,不但沒少,反而更加多了,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熱鬧繁華,記憶裡,當年初見此人,也是一個如此炙熱的夏天黃昏,在落日的餘暉中,他的臉上帶着稚嫩青澀的笑意,眼角卻藏着難掩的滄桑無奈。
“周老先生,是不是考慮一下子我的提議,從中間切一刀試試?”胡棲雁大聲說道,“你這麼一刀刀的切,準備切到什麼時候,難不成你還準備把它切成豆腐塊,拿出去賣翡翠豆腐不成?”
圍觀的衆人聞言,就有人笑了出來,但更多的人,卻是連着笑都笑不出來,且不論這兩人壓下的鉅額賭注,就這石頭的本事,如果真的切垮了,這賭石的風險,可想而知。
周世剛真的很不想理會他,但是,剛纔這人和自己壓了鉅額的賭注,那可的賭家產,連着文書都寫了,想要賴都賴不掉,這一刻,他後悔不已,自己不應該縱容愛孫胡鬧,以至於弄得如今沒法子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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