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大棋

爲了大梁長治久安繁榮昌盛,必須繁衍生息,增加人口。而這項決策的最重指向就是,寡婦再嫁的問題。

因爲有謝大先生態度分明的立場,在朝堂上,士林裡面,又重新掀起了一番風浪。

不過這次的風浪在如何的大,如何的艱險,華老尚書都安定了,大有穩坐釣魚臺的閒情逸致。

原本那是朝政同士林禮教之間的爭鬥,可如今有了謝大先生的出頭,直接變成了士林裡面兩派的爭鬥,相當於是把事情給縮小到了一定的範圍,

別說是華老尚書對這位大先生印象不錯,就是聖人對這位知情識趣的先生那也是充滿了好感,這樣的大儒才該是被世人推崇的嗎。聖人不介意給知情識趣的人增加點籌碼。

本來想着不過是做個面子的事情,因爲這個,聖人三不五時的要把先生給宣進宮裡,表示一下他老人家對先生的看重,對士林的重視,

當然了也是表明了一種態度,爲了大梁,爲了長治久安,爲了他大梁的王朝千年萬年長,他老人家堅決要發展人口的

至於百家之爭的學說問題,反倒再次沉寂了,畢竟這爭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個說法的事情,只要有了新得輿論潮流,新的話題,士林的士子們也不會在三糾纏的,

沒看到幾百年,幾千年過來,無論哪家的學說,那都是由着掌權的君王推崇而定嗎,說白了,沒有能夠影響君王影響力,說什麼都是白搭,不管你推崇的是哪家的學說。

華老尚書在事情沉寂之後,終於醒過悶來了,本來以爲會被人扔臭雞蛋,從此被清流們鄙視到底的一件事情,不經意間發展方向轉向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

一直到這位影響了大梁整個北方的文學大儒,入京,輿論的話題又重新回到了最初,不過是幾日的時間,這件事已經跟華府沒什麼直接關係了,整個京城都跟着沉寂了。

老尚書都不知道事情怎麼發展到今天能夠還如此怡然自得的。

從前段時間,人心慌慌,連個店小二都要對學說呀,法度呀,說上兩句的熱鬧場景,變成了如今大家見面點頭頷首研究學問,再也不非議亂七八糟的問題,怎麼都讓老尚書覺得神奇。

要是想不到,這後面肯定有幕後黑手推動,老尚書覺得的對不起這麼多年的政治生涯。

自己怎麼就這麼愚鈍,到現在纔看明白呢。看看人家謝老先生,在京城,一場,又一場的講學,每次都帶動了士子們的風向。輿論如今漸漸脫離了最初的禮教之爭。

老先生的演講都在提倡讓這些士子們到處走走,看看民生,不要坐着空談。

如今的話題已經偏離的原本這些士子們聚集京城的原因,很遠很遠了。

老尚書坐在書房裡面想明白這些,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溼了,扒拉扒拉這件事牽連的人,還有能做這件事情的人,這件事情老尚書鎖定的人物方向,怎麼都是倒黴孫女。這事也就她幹得出來。

老尚書的老手都有點顫抖,嘴脣哆哆嗦嗦的,這幸好是個丫頭,若是個郎君,他華府將來怎麼樣還不一定呢,這就是個天生的禍患呀,她就怎麼敢呀。

不過不得不承認,在玩輿論上,還真是沒有比這孩子更得心應手的,想想當初的段氏,不也是如此被年僅十幾歲的芳姐給逼出京城的嗎,

還有如今的二兒媳婦馮氏,更是這丫頭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給娶進來的,知道事情原由的老尚書,每每看到這位二兒媳婦都有些底氣不足,羞愧呀。

弄得現在華府的兩個兒媳婦都看出來這位妯娌得他老人家看重,就差說他老人家偏心了,天知道老尚書真的就是覺得對不起人家馮老御史呀,

讓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拍着桌子把孫女給搶過來,當初的馮老御史什麼心情,老尚書那是真的能夠理解。

到現在倒黴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段,那個得心應手,他老人家到現在纔看明白,現在已經不是能理解當初馮老御史的心情了,那是真心的體會到了,怎麼就那麼糟心的恨不得撞牆呢。

死丫頭,老尚書恨的咬牙切齒的,交個底也好呀,。這要是讓聖人知道了,別說是華府,就是謝老先生也扛不住,當聖人,當朝堂是什麼呀,怎麼就敢。

老尚書在書房裡面轉了至少三十圈,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匆匆的去了池府,

芳姐:“祖父大人怎麼這麼好的心氣,這個時候過來,莫不是想要看四娘怎麼玩泥巴吧。”

最近因爲外交不怎麼活躍,芳姐又把製陶燒磁的興趣給拾翻起來了,這麼繁榮的京城,這麼精緻的池府裡面,被芳姐愣是弄了一地方,開闢出來一個玩泥巴,燒泥巴的地方

對於這種敗家,沒有什麼檔次,不怎麼高雅的的事情,老尚書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

冷着臉:“少廢話,同老夫來書房。”

芳姐咋舌,這老頭有一段時間沒有跟自己擺臉色了,這是又吃錯藥了,

還是乖乖的在老尚書身後,去了書房,順手很有眼色的把身邊的丫頭還有伺候的小廝管事什麼的都給打發了。

老尚書多少鬆口氣,還是知道輕重的嗎。也不是那麼不堪就要。

芳姐親手給臉色依然很長很長的老尚書斟茶倒水,心裡安慰自己,就當是孝順自家老爹呢,知道他這麼孝順祖父,老爹總是安慰幾分的,真的只是給老爹面子,

這老頭的脾氣說來就來,還不如個經期不穩定的女人呢,芳姐覺得夠夠的了。

笑臉相迎:“天乾物燥的,人最容易上火了,祖父喝茶,苦丁的敗火的很。”

老尚書嘴巴抿成了一條線,盯着芳姐,昏花的老眼裡面全是溫怒,芳姐把苦丁茶往前推了推,

這個玩意真的適合老尚書呢。看看老頭眼睛都紅了,一看就知道火大。

老尚書的嘴巴終於動了動:“你可還知道天高地厚,你可還知道婦德那是什麼東西。”

芳姐坐下,自己端茶慢慢飲用,這話問的好多餘,婦德那玩意她從來就沒有過,爲了安撫老尚書過半天才斟酌的說道:‘相夫教子,孝順長輩,友愛兄弟姐妹,四娘自認做的都不錯,若是祖父覺得四娘有那樣做的不足,只管明言,四娘定然改過。’

老尚書被孫女一句話給憋回去了,從丫頭嘴裡說的這幾樣,還真就是挑不出來毛病,轉臉再次發火:‘放狗屁,婦德那麼博大精深,你就知道個皮毛,就敢如此狂妄。’

芳姐跟着說道:“祖父高見,四娘同祖父對婦德的淺見一樣,除了相夫教子,孝順長輩,友愛兄弟姐妹之外都是放屁。”

老尚書一巴掌拍下來,桌子上的苦丁茶四濺,這倒黴孫女說的是什麼呀,他們華府花重金請來的女先生,十幾年就把府上的娘子給教導成這樣嗎。多糟心的認識呀:‘,你你你’

芳姐趕緊起來給老尚書順氣,在這裡給氣出來一個好歹,對不起自家老爹:“您消氣,您順順氣,孫女那不是順着您說嗎。”

老尚書心率加速,連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對着芳姐瞪眼。

芳姐再次檢討:“不是您說的,是四娘說的,是四娘說的,不會冤枉您老人家的,不氣不氣呀。”

老尚書覺得心衰,好半天才勉強擠出來一句:“關鍵是認識是錯的,我華府幾十年的培養,怎麼就把你教成這樣呀,老夫愧對祖宗呀。”

說完竟然嚶嚶而涕。真的老了,力不從心,也不知道還能看着這丫頭幾年,往後萬一把他華府給連累了可怎麼對得起祖宗呀。老先生覺得這個孫女的存在,讓他的後世子孫特別沒有安全感。

芳姐心軟,看不得這個場面,老頭老了老了還學會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了。還有沒有消停日子過了,順着老尚書的後背給老頭順氣:“哭出啦也好,梳髮下情緒,就不那麼激動了。”

老尚書跟憋屈了,芳姐:“不過也得適可而止的,您老人家想開些,是四娘學的不好,跟您沒關係的,您把銀子花到位了,先生講的也不錯,不過是四娘見識稍微高端了些而已,您真的沒有對不起祖宗,就是有,也是我爹的不是,沒把四娘生好不是。”

老尚書被說的什麼心氣都沒有了,竟然很不和適宜的說道:“那是你娘生的不好

。”歪樓了,又歪樓了。老尚書鬱悶死了。

芳姐給老尚書順氣的手,都停下來了,老頭太不厚道了,人死不言非,怎麼還望死人身上扣帽子呀。

老頭擡眼,芳姐心說算了,還是顧着活人吧,何況自己也沒什麼不好:“是,跟我爹沒關係,孫女事天神地養的如此見識不凡。”倒也沒有把自家娘給繞進去。

老尚書捂臉,就知道這趟來的多餘,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還有就是剛纔哭的太專注了,現在收場好像有點丟人。

接下來怎麼辦呢,老頭髮愁死了。

芳姐不知道老頭的尷尬啊哄兒子一樣的勸導:“您往開了想,不是多大的事。”

老尚書:“放屁,你當多大的事呀,你怎麼敢呀,京城,朝堂,輿論,你當成什麼了,你當是你池府的後院,還是咱們華府的後院呀,你怎麼就敢把場子鋪的這麼大呀,收不了場怎麼辦,自古至今最難掌控的就是人心,就是輿論,你這事在玩火,你把我華府,把池府,把你放在心尖子上的爹,夫君,兒女,都置於何地呀。有沒有想過後果呀,你哪來的膽子呀。”

芳姐:“我做什麼了呀。你不能亂扣帽子呀。”

老尚書氣的再次瞪眼:“你敢說,外面的言論不是你一手引導的,你敢說老先生來京城不是你提前佈置的,你敢說如今的局面不是你弄出來的。”

芳姐:‘說什麼呢,您真的高看孫女了,謝大先生,那真的是趕巧了,其他的那也是因勢利導,見機行事,我有多大的本事,能夠引導輿論走向呀,讓聖人知道還不得分分鐘的把我滅了呀,我作死呢我弄這種事情呀,您想多了,真的想多了,回府好好地睡一覺,情緒平靜了您就明白了,我一個婦人,我哪來的這天大的本事呀,天下的士林能聽我一個婦人的嗎。何況當時的情況,在差能差哪去呀,還能在壞嗎’

老尚書被芳姐說的也覺得不太可能,可不是這麼回事嗎,或許真的是想多了。

暈暈乎乎的被人送出來池府。回到華府,休息過後,老尚書仔細琢磨,尤其是芳姐最後一句話,就知道又被倒黴孫女忽悠了,怎麼就不是她了呀,當真是小瞧了她。

要是沒有最後一句話沒準就信了呢。

老尚書暴怒的把芳姐送的一套筆洗都給砸爛了:“老人呀去門房告訴他們,看到四姑奶奶給老夫把們關緊了,誰把她放進來,老夫就把誰發賣了。”

管家低頭應準,對於這個都不當回事了,老尚書若是隔段時間沒對着四姑奶奶發脾氣纔怪了呢,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爲難的就是他們這些下人呀。

芳姐把老祖父送走以後,也無心在搞藝術了,真心的有點高興不起來,雖然這件事情是平安過度了,可想想其中的兇險,卻也讓人後怕。

芳姐不認爲自己的做法有錯,不維護自家人,難道夾着尾巴讓人收拾就對了嗎,只不過是自己的手段確實激烈了幾分。牽連的面確實太廣了點。真心的就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都給牽連了進來。難道這就是穿越者的招事體質。

芳姐從這件事情總結出來的結論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就是當初對於定國候一脈,太過不當回事了,原本這家人不過是噁心人而已。原來這種噁心也能帶來後患的。好在痛改前非還不晚。

想起定國侯府,芳姐有了老尚書一樣咬牙切齒的衝動。

還有就是,或許這件事情真的挺對不住這些老人家的,比如他家老祖父細膩的神經,還有他家老哥哥嚴禁的學識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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