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船在大浪下衝進烏魯克城,只見沿河的男女老少全正在岸邊吹拉彈唱、夾道歡迎。吉爾伽美什趕緊對他們喊道:“快閃開!”
巨大的衝力使河水漫到岸上、淹沒了街道。人們驚呼逃串,離水較近的人們紛紛落水,河上邊的船隻也被衝得擱淺在了岸上。
伊南娜在天船中大聲宣佈說:
“今天,我把滿載文化財產的天空之舟帶進了歡樂之門,
我把110部me典帶回了烏魯克!
我的人民站在街道上歡迎、充滿敬畏,
今天將是盛大的節日,祭司們將背誦偉大的禱文,王必宰殺牛羊獻祭。
閃、阿拉鼓和TIGI琴將奏響甜美的音樂,
我的人民將發出對我的讚美,蘇美爾所有的城邦將宣告我的偉大!”
烏魯克市民全都歡呼沸騰了起來。
恩基的聲音在伊斯穆德耳邊響起:“現在天空之舟到哪裡了?”
雙頭龍伊斯穆德回答:“請恕屬下失職,天船剛剛到達了烏魯克的白色碼頭。”
恩基沉默了一下,大方認輸說:“沒關係,你回來吧!天之女王伊南娜,……的確讓人欽佩!”
雙頭巨龍猶豫着,但也只好遵命。
於是祂沒入水中,掉頭向埃利都的方向漸漸遠去。
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看着那條令人恐懼的雙頭龍走了,在水中越遊越遠,直至消失不見,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烏魯克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儀式,一直狂歡了七天七夜。
數天後,吉爾伽美什秘密叫來朋朋和恩奇都,率先開啓那些伊南娜經過揀選、開放給烏魯克的密典。
那些me儲存在一顆顆水晶裡,其原理就和U盤差不多——水晶體理論上可以儲存難以計數的海量數據。
“但是這些信息怎麼讀取呢?”朋朋好奇地問。
只見吉爾伽美什掀開神案上的一塊紅布,露出一個一尺多高的伊南娜玉石雕像來。那個雕像非常精美,一雙藍色的眼瞳尤其逼真,比他們在蘇美爾看到的任何神像都要工藝高超。
吉爾伽美什在神像前默默地禱告了幾句,然後恭敬地從雕像的眼眶裡取下兩塊青金石做成的藍色瞳孔來,又將儲存着me典的水晶替換上去。
神像忽然有了靈魂似的,眼睛裡煥發出另一種神采。
朋朋和恩奇都左右研究着這個一尺多高的神像,確定它是一個類似電腦一樣的裝置。
吉爾伽美什領着他們對神像祈禱了一番,神像眼眶內的水晶亮了起來,於是三個人眼前忽然出現某種圖像,就像一個遊戲選道具的界面!
恩奇都和朋朋嚇了一跳,還以爲是系統在捉弄他們呢,沒想到吉爾伽美什也輕聲叫了起來,說:“我眼前出現了‘靈視’,你們也看到了吧?”
恩奇都連忙問:“這神奇的視覺叫‘靈視’嗎?就是眼前有很多個格子,裡面有各種武器可以挑選?”
“對,這是‘靈視’的一種,是神傳達複雜訊息的一種方式。”吉爾伽美什解釋說,“比如說國王修築神廟前必須先向神祈禱,神同意之後,會設計好神廟的圖樣、材料和構造方式,通過‘靈視’傳給國王,從立體的模型到平、立、剖面都有,這樣國王就可以主持神廟的建造了。烏魯克的城牆也是這樣建造的!”
朋朋驚訝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城牆是‘七賢所奠’的呢,原來設計者真的是天神啊。不過人類自己沒有足夠的智慧設計神廟嗎?”
吉爾伽美什回答說:“不太複雜的小型神廟、宮殿是可以的。但如果是造金字形塔廟的話,就要解決承載天船的核心受力問題,還要採用能防得住火焰噴射的材料和構造,人類自己瞎搞的話是達不到要求的。”
恩奇都恍然大悟,心中猜想:難怪上帝要毀掉人類私自建造的通天塔了。不僅人類妄想通天成神的慾望令神討厭,而且巴別塔本身又是技術含量低的豆腐渣工程,上帝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正胡思亂想間,只聽吉爾伽美什說:“其實主神廟的建造也不簡單。它的各個朝向都有嚴格的天文學意義,不僅要求春分秋分點的太陽光線能準確地落在牆壁的刻度上,而且有的神廟之間的相對位置要模仿獵戶座星體的排布,有的神廟甬道方向要直指天狼星——這些細節神都會提出具體要求。”
恩奇都扶額,感到有點燒腦了。如果是這麼說的話,一切神秘難解的遺蹟——埃及的金字塔羣、南美洲的各大金字塔,莫非都是在神的授意下建造的?
吉爾伽美什以爲他們被嚇到了,連忙說:“第一次接受靈視的確讓人驚奇,不過不用害怕。我們來挑選武器吧!”
水晶裡並沒有藏着武器,而是提供了一些神器在空間武器庫裡的提取碼。吉爾伽美什翻了翻頁,在其中揀選了一把聖槍·西亞安卡拉,然後叫恩奇都多挑兩件。
恩奇都看中了一根盤繞着雙蛇的魔杖,覺得比較符合他的魔法師路數;又考慮到提升自己的格鬥實力,於是挑選了一把精煉而聖潔的“聖光劍”。
朋朋有點鬱悶,因爲祂沒法使用武器,不過還是發現了一個給守護聖獸加持的符文,化作一個閃光的符號映入了祂的前額。加血、加攻擊力、加防禦,還是什麼都加?朋朋獅喜滋滋地想着。
吉爾伽美什將那把金光閃耀的聖槍揮舞了幾下,感到這把槍的天命等級比他過去的武器都要高,長度、重量都很趁手,感到十分滿意。
這把槍是在伊南娜的幫助下從恩基那裡得來的,因此他將長槍一收,在手心化作了象徵伊南娜的玫瑰圓盤,掛在了自己的吊墜上。
他把胸前七枚吊墜內含的天命武器重新排布了一下:
1.新月(月神南納):卡舒拉防禦魔光
2.太陽圓盤(太陽神烏圖):烏魯克權杖
3.女神像(寧桑女神):黃金劍
4.玫瑰圓盤(伊南娜):聖槍·西亞安卡拉(新增)
5.女神像2(伊南娜):世界樹·命運之弓
6.獅頭權杖(戰神尼努爾塔):雙獅戰斧
7.叉狀閃電(風雨神伊希庫爾):(待定)
不止那七個吊墜,吉爾伽美什把所配飾物的每一顆寶石、金片、珠子都替換成了天命,他的天命武器庫極大地擴充了。
如果今後不斷地征戰下去,烏魯克之王必然會收集到越來越多的天命,將天下的寶物都收爲己有吧!
然而支配天命本身也要消耗持有者自身的能量,即使普通人擁有天命武器也無法使用,強行使用的話反而會被天命吸乾力量、導致發瘋入魔的後果。
反之,一位神或半神身上佩戴的天命越多,等級越高,就愈發顯示出佩帶者身負的力量。
通過這段時間的戰鬥,吉爾伽美什感到自己的力量大大地增強了。他一邊整理這些天命一邊想:“我的極限在哪裡?一共可以控制多少天命?真的很想測試一下呢。”
恩奇都羨慕地看着對方,因爲他感到吉爾伽美什的力量確實深不可測——除了與恩奇都決鬥的那次他幾乎盡了全力之外,其他時候吉爾伽美什並沒有將天命之門完全展開過,即使在自己的主神面前也儘量隱藏實力。
如果排除天命等級優劣的因素的話,單憑自身的天賦和一次次戰鬥累積的經驗、力量,他和天神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這個問題,是否天神都討厭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