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王如龍等人嘆了口氣,卻沒有心思去看附近的街景,旅途的勞頓加上剛剛和霍頓吵的那一架,讓他們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都非常的疲憊。
蘇啓靠在副駕駛上,跟許久沒見的覃梅芳聊着天。
覃梅芳驚訝道:“你和澳洲的野人樂隊見過面了?”
蘇啓聳聳肩:“是啊,他們很囂張呢。”
覃梅芳道:“沒辦法,現在華夏音樂在國際上就是這麼個地位,他們白人樂隊一向都很囂張,瞧不起咱們,特別是上次艾斯鬧過之後,在排版上,把你們放到了最顯眼,最高高在上的位置,這讓一部分樂隊很不爽,找你們茬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蘇啓聽着覃梅芳的介紹,不僅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華夏樂壇的崛起,迫在眉睫啊。
車座後方,林天佑忿忿不平道:“哼,要是擱在幾十年前,我老爹還在樂壇的時候,誰敢跟咱們華夏音樂人這麼說話?都是慣得。”
覃梅芳疑惑道:“你爸爸是?”
林天佑擡擡眼皮:“傑斯林。”
覃梅芳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趕忙道:“失敬失敬!沒想到你父親是傑斯林前輩!”
傑斯林,一個華人音樂的標誌性人物。
當年叱吒歐美樂壇,更是號稱貝斯手中的佼佼者,樂壇沒有解散的時候,憑藉其強大的影響力,根本就沒人敢在歐洲侮辱華人音樂。
可惜自從傑斯林退隱後,幾十年過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林天佑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看向窗外,突然間,他精神一震。
“快看,打起來了!”
蘇啓等人一愣,透過車窗看去,只見窗外,繁華的街道上,此刻此刻,竟然上演着極度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個黑人哥們正在路上好端端的走着,突然幾個白人一言不發的衝了上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揍,還一邊罵,黑鬼不準走在美國的行人道上!
再然後,就在那黑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叫嚷着罵罵咧咧的消失了。
蘇啓目瞪口呆的看着,疑惑道:“這什麼情況?”
覃梅芳苦笑道:“種族歧視唄。”
林天佑道:“不會吧,這都什麼年代,還搞這一套?”
覃梅芳道:“種族歧視一直都沒有消失過,一部分白人仍然帶有這種觀念,特別是最近剛剛換完總統嘛,因爲新總統川普的一些力挺白人的言論,就讓各種排外的美國白人有了肆無忌憚種族歧視的護身符。”
蘇啓愕然,怔怔無語。
覃梅芳道:“當然也並非所有白人都這樣,只是一小部分。”
蘇啓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這一路上,還真就看到了不少覃梅芳說的這種的情況。
比如一個黑人正在路上悠然的走着,突然就有路過的汽車像他扔起了雞蛋,砸的滿身都是。
在這之中,還有幾個華裔也受到了類似的遭遇,看得蘇啓心裡揪揪的。
不過也有一些正能量,比如一個白人及時制止了另一個白人對黑人的暴行,及時化解了一場鬧劇。
蘇啓搖了搖頭,沒有再去看。
他們此刻,正在前往住宿的地方,並非是酒店,而是echo統一安排的住宅。
就在比賽舉辦地點斯臺普斯中心球館的附近,echo建了一個號稱是“音樂村”的地方,裡面有幾棟建築,號稱是爲了公平公正,大家都住在這裡。
簡單來說,就是類似於奧運村的地方,echo效仿這種模式,也弄出了一個“音樂村。”
一路上,林天佑等人均是昏昏欲睡,無心欣賞美景。
而蘇啓也是一樣,饒是他有着強大的精神力,修煉過武功,此刻也感到頭昏腦漲,被時差錯亂弄的疲憊不已。
覃梅芳笑道:“時差亂了吧,回酒店先簡單的休息一下吧,爭取趕緊把時差倒回來。”
蘇啓點點頭,不再多說話了。
覃梅芳也加快了開車的速度,直奔音樂村而去。
不多時,遠遠就可以看見一片住宅區出現在眼前。
門口上沾着一塊屬於echo獨有的標誌,曲別針!
蘇啓看到曲別針後,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當初在人家官網上塗鴉畫屎的一幕,當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汽車駛進音樂村,可以遠遠的看到,前方豎立了兩棟建築。
只不過一棟看起來比較奢華,另一棟則是好像還沒有完工的樣子。
兩棟建築都是面對面的,在他們的中間,則是一個小廣場,廣場上豎立着幾排國旗。
凡是來參加比賽的樂隊,都有屬於他們自己國家的國旗掛在上面。
只不過這個先後順序,卻有些說頭,是按照以往比賽的名次來排列的。
具體呈現出一個三角形,最前面的那個尖端,屬於的第一的位置上,赫然是美國的國旗。
第二排,則是英國、瑞典和加拿大,第三排中,蘇啓也看到澳大利亞的國旗。
看來霍頓說的他們國家上次在echo世界大賽上排名第六,所言不虛。
林天佑精神了一點,看向那一堆國旗,小眼睛亂轉,顯然是在尋找屬於華夏的那支。
覃梅芳嘆了口氣:“別找了,在最後一排呢。”
蘇啓等人一看,果然,最後那一排,有着足足二十多個國旗,其中就有他們的五星紅旗。
還真特麼是墊底啊!
蘇啓心裡有點不好受,畢竟在異國他鄉看到這一幕,那滋味很不痛快。
“別想了,比賽好好努力,給咱們爭口氣。”覃梅芳停好了車,帶領蘇啓等人去辦理入住手續,安慰道。
蘇啓點點頭,幾人進了那棟奢華的建築裡,一到大廳,就看到很多人都在聊天。
各個國家的樂隊都有,其中就有澳大利亞的那個霍頓,他對蘇啓嘲諷的笑了笑,眼中帶着一絲幸災樂禍。
蘇啓眉頭一皺,有些不好的預感。
此時,覃梅芳到櫃檯邊上,對着前臺說道:“你好,華夏beyond樂隊,辦理一張入住卡。”
那金髮碧眼的小姐擡頭看了看,突然說道:“抱歉先生,本棟樓的房間已經滿了。”
什麼?
滿了?
覃梅芳一愣,蘇啓也是一怔。
而附近的不少其他樂隊的人,卻是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嘲諷之意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