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柔忽然屏住了呼吸,這一瞬間,她呼吸和心跳一起消失了……
君屏幽卻沒有更近一步,也停止了親吻,似乎在低着頭想着什麼,神色極爲認真。
懷柔擡頭去看他,這才發現他還是那般翩翩君子卓然於世的模樣,甚至於淺紫色的錦袍依然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衣冠楚楚,只是白皙的玉顏透着淺淺的粉色,他衣領露着的肌膚也是淺淺的粉紅色,脣瓣因爲與她的親密相吻也更添一抹紅豔。她看着他,忽然升起一種美好,拋卻他的少年老成,心機籌碼,除去他的溫文爾雅,玉顏如畫,摒棄他的嘴毒心毒,黑心黑肺,他就是一個少年,正值年華,風華正茂,芝蘭玉樹。
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詞彙都可以堆積在他的身上,無論是什麼神聖不容侵犯的東西,擱在他的身上,他都能夠承受得起,“紫衣瀲灩傾天下”,“集天地文彩精華,望之如濯靈泉,仰之如沐清風”;“眉目朗朗,似含情而露威,雙脣微翹,未曾言而笑逸”,“英姿颯颯,雖無風而衣飄。”“尊比天子,華蓋王侯。”這便是君屏幽,雲端上的高陽,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她莫名的染上一絲悸動,如此翩然君子,她還退縮什麼?悸動慢慢的浮起,涌上心頭,終於爆發,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扯君屏幽的腰帶,手比大腦更快了一步不止。
君屏幽本來在認真的想着什麼,感覺到懷柔的動作忽然一驚,低頭看着她。
懷柔對他淺淺一笑,聲音近乎魅惑,吐氣妖嬈如雲煙,“不是我想,是你想纔對吧?”
話落,她手指輕輕一扯,君屏幽腰間的玉帶被她扯落。
君屏幽身子一顫。懷柔的手已經從他錦袍探了進去,觸到他溫滑的肌膚,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如此溫玉。觸感甚好,正如他的人一般,筋骨溫潤,她忽然想起先前在竹林爲他驅除寒毒時的場景,一層一層的冰從他身體溢出,由內到外,是不是那樣的輪迴洗禮融成了他今日的冰肌雪膚?她忽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
君屏幽忽然握住了懷柔的手。
懷柔擡眼看他,魅惑如斯,聲音妖嬈婉轉,“怎麼。又不敢了?”
君屏幽手一僵。
懷柔躺着的身子半仰起,湊近君屏幽,手臂纏上他脖頸,緩緩貼在他耳側溫柔的輕咬着,敏感地感覺到君屏幽的身子一顫。驀然低低一笑,“看來真是有色心沒色膽啊……”
君屏幽微密的睫毛閃了閃,聲音啞到極致,似乎忍耐到了極致,“懷柔,別告訴我你想吃飯了!”
“很想了!”懷柔點頭,脣瓣離開君屏幽的耳朵,吻上他的脣。
君屏幽呼吸忽然重了一下。
懷柔從他脣角淺淺吻起。須臾,舌尖探入他口中,與他轉轉纏綿,君屏幽呼吸有些渾濁,身子卻是徹底的僵了。
懷柔感覺到君屏幽身子前所未有的緊繃,她居然有了極其濃郁的情致。原來不止她被他迷惑得無法自拔,原來她若是反手也有翻盤的機會。這不一試便知!她掙脫君屏幽的手,將他身子環住,去扯他裡面貼身的錦衣。
君屏幽呼吸似乎停了,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青草味兒還有或濃或淺的如蓮似雪的清香纏繞。
懷柔將君屏幽的錦衣扯去。看到他錦衣從肩頭一路下滑,雖然如今只是晨曦微露,山裡的光線還有些暗,但她還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肌膚,眸光的褻瀆之色被驚豔之色覆蓋,她忍不住喃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吹彈可破麼?你一個大男人居然也能有這麼好的肌膚……”
君屏幽似乎忽然驚醒,一把推開懷柔,手腕一動,話落的錦衣頃刻間回到了身上,將他裸露的肌膚遮擋得嚴嚴實實。
懷柔依然處在朦朧的瀲華中不可自拔,繼續喃喃的道:“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如玉美肌了,以前怎麼沒發覺你是暖玉做的呢?晶瑩剔透,溫潤至極……”
“懷柔!”君屏幽似乎磨牙,“我是男人!”
“是啊,你是男人,我知道的!”懷柔鄭重的點點頭,視線移到君屏幽身下。
君屏幽忽然覺得他的頭上和身下被罩了個大火爐,而那火爐的來源就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她本來已經被他要蒸熟,他面色閃過一絲懊惱,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兒錦帕劈頭就蓋在了懷柔頭上,聲音有些露骨,“懷柔,你的眼睛在看哪裡?!”
眼前一黑,卻不能打斷懷柔腦中的旖旎春色,她誠懇的道:“在看你身下。”
“我下面長花了麼?”君屏幽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渾身發熱。
“嗯,長了!”懷柔想都沒想就道,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興奮驚喜。
“長你個大頭鬼!”君屏幽忽然一把扯過自己的錦袍穿上就欲起來。
懷柔忽然被君屏幽推到一旁,身子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她悶哼一聲,眼前所有的旖旎春光都被推到了哇爪國,她伸手扯掉覆在頭上的帕子去看君屏幽,見他居然已經穿戴整齊揹着身子站在一邊,她頓時大怒,一把拽住他的衣襬,“你給我
脫掉!”
君屏幽站在一邊揹着身子紋絲不動,聲音有些抑鬱,“不脫!”
“爲什麼不脫?”懷柔想着就奇怪了,分明是他先招惹她的,憑什麼到了關鍵處還差一把火兒就能焚燒掉整個火焰山的時候他偏偏逃了呢?還是這副傲嬌的樣子?
“我怕餓狼!”君屏幽哼了一聲,語氣鮮有的含羞。
懷柔一時有些懵,“哪裡,哪裡有?”荒山野嶺有狼是正常的,不過,她怎麼沒看到……
“你!”君屏幽果斷指出,話語間都不帶停頓的。
懷柔立即坐起身,也不顧敞開的綾羅裙帶就站了起來,突兀的站到君屏幽的面前看着他,伸手指向自己,“你說我是餓狼?”
“嗯!”君屏幽瞥了懷柔一眼,濃密的睫毛覆蓋住眼簾。
“我哪裡像是餓狼了?”懷柔想着今日非要問個明白才行。這樣每到關鍵處他就剎車,他不傷身她還傷身呢,不對,是既傷身又傷心,簡直是浪費感情!
“哪裡都像!”君屏幽吐出一句話。
懷柔一口氣憋在心口,不禁懷疑,她剛剛是想要了些,而且極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想要了他,但也不至於像他說的她打哪兒都像餓狼吧?她自認爲自己還是很矜持的,雖然就是偶爾猛了些,她瞪着君屏幽,君屏幽卻垂着頭不看她,徑自看着草地,她蹙了蹙眉,向河邊走去。
“你要去哪裡?”君屏幽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懷柔想也沒想的道:“照鏡子!”
君屏幽怔了怔,鬆了手,看着她向激流走去。
懷柔兩步就來到了河邊,看着清水中的自己,美人如花,粉面紅霞,明眸酷齒,玉面朱脣。身子玲瓏有致,肌膚雖然不若君屏幽的透如玉吹彈可破,但也是緊緻細膩白皙如雪,正如他所說,雖然年紀尚小,但是該長開的地方卻都是長開了的。
她對着清水照了半天,只看到河中的自己是個絕色的大美人,一點兒也沒看到自己餓狼的潛質。她不禁回頭看向君屏幽,見君屏幽還是背對着她愛搭不理的,她秀眉凝了凝,懷疑道:“王爺大人,你是不是不行啊?”
君屏幽身子一顫,忽然轉過身來瞪着懷柔。
懷柔對他挑了挑眉,目光定在他下身,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不是不能……”
“懷柔!信不信我現在就吃了你!”君屏幽忽然磨牙,聲音有些冷颼颼的寒意。
“吃我?”懷柔又懷疑地看着他,她不是懷疑他不行,不過實在是覺得這般時候的他太過君子,不像是他黑心的作風,有一次君子的行爲落荒而逃倒也說得過去,可是兩次就不太對勁兒了。
“對!”君屏幽話語似乎從牙縫中擠出,偏偏站在那裡,還是溫文爾雅。
“原來能行啊!”懷柔鬆了一口氣,她就覺得他是能行的,否則能這麼容易就挑起她的狂熱之感麼?想到這裡,她話鋒一轉,疑惑的看着他,“那你爲什麼要穿衣服,還不敢看我?”
君屏幽忽然垂下頭,須臾,又擡起頭看着懷柔,眸光清幽,“你想要男人?”
“嗯,想要,而且必須是你!”懷柔直認不諱。
君屏幽聞言似乎笑了一下,懷柔霎時覺得這山野的花兒都綻放開來了,不過他的笑太淺太淡,不過彈指一瞬便消失於無形,須臾,他板下臉,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吐出三個字,“要不起!”
懷柔頓時一口氣血涌上心頭,不由瞪着他,“少瞧不起人了,就你,我還能駕馭!”
“思想齷齪,一無是處,就算要的起,你也承受不住天下人的唾罵!”君屏幽淡然的吐出一串黑心之言,隨後一撩衣襬,緩緩走向河邊。
“你不思想齷齪?你剛剛都對我做了什麼?天下人若是知道了,我看他們還會不會對你百般推崇,站在你那邊!”懷柔兀自懊惱,到底是要不起還是他不給?哼,這個黑心黑肺的,分明是在報復她上次對他絕情相待……這一半的情慾要怎麼收?不過想想自己公然扯了丞相府那個廢材的腰帶他憋了這些日子的火兒爆發一下也該是正常的,從小到大,他就容不得她和別的男人獨處,如今他這般退讓已經進步很多了,不過,知曉她扯人腰帶……肯定是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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