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讓我們面對現實,讓我們忠於理想

飛機正在起飛,浦東機場開始變得越來越渺小,而凌雪傷扭過頭,望着窗外。

好久之後,凌雪傷有些猶豫地說道:“即使那個人是天狼,但是如果他真的打算這麼做的話……那麼……也許站出來反對他的人中,會有我吧。”

“是的,段天狼說過,你是個有獨立意志的人,這正是他最欣賞你的地方。”柳夢山說道。

“他還說過我什麼?”凌雪傷問道。

柳夢山搖了搖頭,“我們談大革命的問題比較多,很少談私人問題。”

“大革命……”凌雪傷眨了眨眼睛,“我無法理解天狼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想到要推廣這種運動?他是個睿智的人,他不可能看到這個運動除了給這個世界帶來破壞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我想他不會這麼覺得。”柳夢山說道。

“那你呢?”凌雪傷看着柳夢山,“雖然你是他的人,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的個人想法。”

“我?”柳夢山略微遲滯了一下,然後問道,“淩小姐,不知道你在農村生活過嗎?”

“我在農村旅行過,但是沒有生活過。”凌雪傷說道。

“這就是問題之所在了。”柳夢山說道,“就我個人來說,我贊同段天狼的意見,而反對你地意見。原因很簡單。因爲我覺得儘管你天性聰明。但是因爲你只看到這個世界百分之五地真實,所以你的意見是偏頗的。”

“我只看到百分之五的真實?”凌雪傷皺了皺眉頭,“那另外百分之九十五的真實呢?是什麼?”

“農村。”柳夢山很快就答道,“任何沒有在農村生活過,沒有看過最可憐的農民是怎麼生活的人,沒有資格發表他的世界觀。”

說到這裡,柳夢山頓了頓,“當然了。這只是我個人意見。”

凌雪傷揚起頭,看了柳夢山一陣。說道:“繼續說下去。”

“我曾經讀過一些傷痕文學,也讀過一些對那個時代地回憶。能夠將自己的感受寫下來地人,都是文筆高超的人,所以他們將他們所處的環境,所接受的一切待遇描寫得極爲深刻動人。當我看完這些東西之後,我在第一刻對這本書的主人總是充滿同情。因爲按照書中的描寫,他們根本就是生活在地獄。他們物質缺乏,精神受壓抑,前途渺茫,理想受挫,一無所有。孤苦無依,不但沒有地位,甚至沒有尊嚴。但是在第二刻,我卻對寫這些書地整個羣體,以至於代表這個羣體的所謂精英階層感到鄙視。”

“爲什麼?”凌雪傷問道。“他們被錯誤的政策耽誤了整整十年過年,十年最好的年華。就在白天黑土之間荒廢,他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鄙視?”

“十年?”柳夢山仰起眉毛,看着凌雪傷,此時他的目光尖銳如劍,以至於凌雪傷竟然不自覺有些想要往後退的感覺,“浪費了十年,就覺得自己可憐?他們覺得他們可憐,他們地人生被摧殘和浪費。但是他們所過的日子,跟全中國幾億農民所過的日子,又有什麼分別?他們只待了十年,就說自己可憐,那那些農民怎麼辦?他們一輩子都要待在那裡。而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回城,可以重新開始,那些農民呢,他們從哪裡重新開始?”

柳夢山冷笑着搖了搖頭,“地獄!每當回想起,那些精英們都覺得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地獄,如果那真是地獄,那那些至今還待在地獄裡地農民們怎麼辦?那些人在書裡寫了一千條,一萬條,但是爲什麼就沒有寫一條,他們所承受的一切,正是中國數億農民所承受地一切?他們在書裡說了一千句,一萬句,但是他們可有一句同情過那些和他們一樣可憐的農民?”

“在書中,他們描寫他們有病得不到醫治,沒有東西吃,他們多麼多麼可憐。但是他們可知道,在全中國,乃至於全世界,有多少底層的人,小病挺着,大病等死?他們可知道,在農村,有多少兄弟爲了一隻牛拿起武器內訌?有多少老婆婆因爲丟了一個南瓜而哭泣整夜,因爲死了一隻雞而想尋死?如果他們和你一樣,一直待在城市,那麼我可以原諒他們,因爲他們不知道,他們不瞭解。可是他們在農村待了十年,他們瞭解農村是怎麼回事,他們瞭解最底層的農民是怎麼生活的。然後他們在書裡那麼大聲的控訴,那麼淒厲地喊叫,這就只讓我覺得可恥。因爲在這些東西里,我只看到一句話——我不該和他們一樣。憑什麼?憑什麼你跟他們就不一樣?憑什麼他們就要這樣在地獄裡過一輩子,而你就要去天堂?”

柳夢山滔滔河水一樣綿密的話語,逼得凌雪傷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不服氣地大口喘氣着,好久之後,她才又說道:“不只是物質上的問題,還有精神上的摧殘。那個時代所摧毀的,不只是人的生活,還有人的自尊。”

“自尊?”柳夢山再次冷笑,這一次笑得更冷,“在過去的幾千年裡,農民何曾有過自尊?底層人民何曾有過自尊?做最累最髒的話,得最少的錢也就算了;錢丟了,第一個懷疑你是小偷;出了罪案,第一個懷疑你是強盜;你去到他家,要陪着笑臉,受寵若驚地坐半個椅子,他來到你家,你要陪着笑臉,給他上座;娶你的女兒做小老婆,你去看女兒還只能在門外;走到哪裡,別人都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你;像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我可以說出一千種。侮辱?世上還有比這更大地侮辱嗎?”

“侮辱?他們會將自己所受到地每一點一滴侮辱都寫在書裡。刻骨銘心的記着。但是那些農民,那些底層人呢?他們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將一切吞進肚子裡,然後繼續匆忙地討生活。只要還有到要死的地方,他們就繼續將一切都當作理所當然的忍受着,默默地生活。甚至於即使被侮辱和殘害到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們也只能屈辱得自殺。他們的屈辱是屈辱,農民的屈辱就不是屈辱嗎?他們的屈辱值得大書特書。農民們地屈辱就是天生應該的嗎?這是個什麼世界?這是個什麼世界?”

凌雪傷地表情變得嚴峻,她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好一陣之後,她又問道:“你所說的底層,或者精英都不是穩定的,他們是會互相流動的。你不受教育,你不好好進步,你就會跌倒底層。你好好接受教育。好好進步,就可以進入精英。受了教育的人,更聰明的人來管理,沒有受教育地,不那麼聰明的人被管理,這難道不是合理的嗎?”

“這是合理的。”柳夢山答道。“但是那些管理的人的子女,受到教育地機會,是被管理的人受到教育的一百倍,這就是不合理的。古往今來,幾乎所有的考試製度。都有利於有錢人,而且是大規模地有利於。你知道爲什麼在古時候官員一般都會有家族勢力嗎?因爲培養一個讀書人的代價格外高昂。根本不是一個普通家庭所可以承受地,必須經過數代人的累積纔可以做到。這些人成功之後,自然有義務照顧他的家族。”

“難道真有誰比誰天生笨多少嗎?無非是因爲沒有金錢,又或者必須餬口,又或者因爲無法接受到好的初級教育,以至於他們無法通過考試製度,進入到更高級的教育,總之他們沒有辦法接受到和那些所謂精英一樣好的教育,所以他們纔會看起來沒有他們聰明。就好像段天狼,雖然他如此之聰明,但是假設段天狼沒有受到最好的教育。也只不過是個地下賭場的經理。現在說不定,已經死在黑社會的火拼之中。”

“古往今來,從不缺乏出自貧寒的英才。”凌雪傷說道。

“羊有時候也會從狼的嘴巴里逃生,但是狼依然是羊的天敵。”

“我覺得這種不公是無可奈何的,因爲重要有人在高處,重要有人在低處,總要有競爭,社會纔會有進步。”

“只要有壓迫,有不公,就一定會有鬥爭。沒有什麼不公是理所當然的。這些問題如果我們找不到解決的出路,那麼人類遲早毀滅在這些不公之中。”

凌雪傷沉默了好久,然後說道:“我不否認,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天生擁有優勢的人,傷害那些可憐的底層人是傷害。但是底層人傷害高層人不同樣是傷害人嗎?底層打倒高層,然後一部分底層成爲高層,再次打倒,再次出現新高層。人類要是永無停息地發展下去,最後一樣會在自相殘殺中滅亡的。”

“當然是。”柳夢山點點頭,“我可以理解流血的革命和鬥爭,但是我絕對無法贊成流血的革命和鬥爭。毛主席所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代價太大。而段天狼不要付出那樣的代價。我想,我們要去尋找到一條路,讓每個人都有機會找到自己的幸福。不管怎麼說,大部分人處於痛苦,少部分人處於歡樂,我不覺得這是個正確的世界。”

又過了一陣,凌雪傷問道:“我想知道,在天狼的組織裡,像你這樣狂熱的分子,到底有幾個?”

“很少,因爲段天狼不信任任何人,他無意創造第二次文化大革命。他所要發動的這場革命,不希望太多人蔘與,因爲太多人蔘與,事情就容易失去控制。”

“天狼到底想要把這個世界變成怎樣?難道他也要跑步進入共產主義嗎?”凌雪傷又問道。

“不,我們並沒有想過要改變社會,我們也沒有想過要共產主義。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做的。究竟對地,還是錯地。我們只是想在人類的歷史上留下一個烙印,一個可能性,一個希望。這很可能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也可能可以改變一切。”柳夢山說到這裡,略微頓了頓,“我們什麼也不確定,只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我們渴望人與人之間可以平等。不是平均分配的呆滯化的經濟平等,也不是選票式的虛僞的政治平等。而是靈魂深處真正的平等。”

“那是一種怎樣地平等?”凌雪傷問道。

“最孱弱,最底層,最愚蠢,最沒有受過教育的人,面對最強壯,最高層。最聰明,受到最多教育地人,他會由衷地感嘆着說,大家都是人,爲什麼我就做不到他那樣呢?”

柳夢山說到這裡,閉上了眼睛。想到了在那個神秘的房間裡,跟黑暗中的“鴻鈞”的一次對話。

“知道我們爲什麼要苦心孤詣地將你創造出來嗎?”‘鴻鈞’問道。

“願聞其詳。”段天狼說道。

“我們研究科技研究了上百年,最後,我們得出的結論是,科技將帶我們走向毀滅。道法自然。科技的方向應該是融入自然,而不是破壞自然。但是現在。科技地發展方向有問題,我們的科技和自然越來越衝突。這種衝突發展到最後,將會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我們將親手爲自己創造出一個地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核武器會將人類毀滅掉嗎?”段天狼問道。

“不,科技破壞自然,同時也在破壞人心。科技的發展,不僅僅在扭曲自然,也同時在扭曲着人心。長此以往,人類將會變得越來越自私和邪惡。人類現在必須扭轉轉科技的發展方向,否則必將滅亡。但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人類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回去。這個時候,人類勢必

需要一條上帝之鞭。”

“於是,我們計劃創造出一種超級力量,一種可以掌控這個世界地力量,一個神。這神永遠正確,永遠清醒和理性,他爲人類規劃出最科學,自然以及美好的未來。他帶領着我們‘默客’集團,完美地管理着這個世界,同時也帶領着全人類走向幸福和美好的未來。而這個神就是你。”

段天狼望向黑暗中的“鴻鈞”,問道:“如果是這樣,你們跟金融貴族們有什麼不同?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技術貴族一定就必金融貴族更高尚嗎?你們的優越性在哪裡?”

“我們比他們更理智,廉潔和剋制。”

“但是理智,廉潔和剋制地你們,製造了兩次世界大戰,造成了上億人口的死亡。”

“這是必要地損失,凡事都需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死的人是你的話,我贊同你的意見。我只尊敬犧牲自己的人,不尊敬犧牲別人的人。”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你想看到這個世界繼續沉淪在不公之中嗎?”

“我贊同你的部份意見,那就是我們可以給人們一些建議,讓他們看到一種可能性。至於未來究竟如何,我沒能力爲他們抉擇。就算有這能力,我也沒這興趣。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只關心自己。我說能做的,頂多就是這樣了。”

“天狼……”

“鴻鈞,不要高估我的能力,也不要高估你的判斷力。”

“馬克思說,共產主義必將到來,但是共產主義的到來不僅僅是依靠生產力和科技的發展,更需要人的道德和品質的配合。即使是老虎這樣的禽獸,在吃飽了以後,也是不捕獵的。那麼爲什麼人類這種高級動物,在明明擁有足以生存的財富之後,卻會依然幾乎毫無限制地去追求財富呢?這裡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個可能性,是假設人類是動物,因爲人類世界地財富總量還不夠全體人類的無節制的揮霍,誰都沒有安全感,所以大家必須互相爭鬥。如果是這樣,我們的生產力只要發展到馬克思所說的物資極度豐富,那就可以了。但是,這裡還有第二個可能性,那就是人性本性貪婪,我們連動物都不如。我們獲取東西,並不是真的需要,而是爲了滿足我們內心黑暗的慾望。如果是前者,人類不需要神,如果是後者,人類當然需要一條上帝之鞭。”

“我只想重申一點,我不認爲世上真有什麼萬能的神,我也不要做那個神,更不要做帶領着一個特權階級的神。如果我真是神,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摧毀這個世上所有的特權階級。”段天狼說着,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房間,“這件事就是這樣了。”

而在段天狼的背後,黑暗中的“鴻鈞”說道:“就算你真是神,你也不可能消滅人類的特權階級,除非你消滅人類。很多人認爲人類爲動物中最爲高等者,但是我告訴你,人類是動物中最爲低劣者。沒有階級和管制,狼羣和羊羣都可以生存下去,但是人羣卻會滅亡。”

“富人欺侮窮人,強壯的欺侮弱小的,這是壓迫。但是當窮人變成富人,弱小的變成強壯的,卻會十倍地欺侮別的窮人和弱小者。數百年前,白人販賣黑奴,數億黑人死在了路上,數十年前,一場經濟危機,東南亞國家辛辛苦苦數十年的積累,歐美一個月就席捲一空。但是假設優勢落在黑人和東南亞人手裡,我敢說,他們所做的事,跟白人和歐美沒有絲毫的分別。除了人類中的異類之外,幾乎所有的人打倒不公秩序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創造一個不公秩序。烏托邦永遠只能寫在書裡,不可能畫在地圖上……”

段天狼剛開始只是緩緩地走,但是到後來,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到最後,他撒開腿開始奔跑起來,因爲他不想再聽到“鴻鈞”的聲音。

“夢山,你怎麼了?”凌雪傷看到柳夢山閉着眼睛的表情顯得很痛苦,於是伸手碰了碰他,問道。

柳夢山這時候才猛地把眼睛睜開,緩了一口氣之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問凌雪傷道:“難道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類,真的必須永遠這樣互相殘害和對抗嗎?即使是狼,也不會像人類這樣殘酷的對待自己的同伴。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有一個更好的世界嗎?真的沒有辦法嗎?”

然而,凌雪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柳夢山卻已經自問自答了:“也許我們現在不可能做到,可是我們要留下一個希望,一扇門,我們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做到。”

這時候,凌雪傷莞爾一笑,說道:“看到你這麼痛苦,我倒是有句話想要送給你。”

柳夢山緩緩將頭扭過來,問道:“什麼話?”

“切格瓦拉有兩句名言,第一句是——如果說我們是浪漫主義者,是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分子,我們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麼,我們將一千零一次地回答,是的,我們就是這樣的人。”

“第二句呢?”柳夢山問道。

“讓我們面對現實,讓我們忠於理想。”凌雪傷說道。

柳夢山點了點頭,沉默了好久之後,他轉過頭,看着凌雪傷,問道:“你似乎不反對段天狼的計劃了?”

“只要不盲動,不傷害無辜的人,也不對這個世界帶來大面積的破壞,我通常都是支持理想主義者的。更何況,這是段天狼的計劃。”凌雪傷說着,笑着看了看柳夢山,“有機會見到他,告訴他,算我一個吧。”

柳夢山垂下頭,眨了眨眼睛,說道:“不瞞你說,從一開始,你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第7節 姦夫淫婦第13節 小小的岔路口第9節 無比狡猾的真相第7節 蘇荷的一篇日記——他的哭容,仿若仙人掌枯萎第7節 用別人的手第23節 你有二十億嗎?第10節 當我們表白第22節 讓我們的生命怒放第18節 人生何處不相逢第8節 頑固的學生第7節 一段關於未來的插曲第6節 段天狼經典理論一第15節 天下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談不成的價錢第14節 好吧,公關係就公關係第13節 新的英特爾?第6節 凌雪傷接近金越的目的第3節 普希金登場第15節 兄弟第5節 生活的秘密第6節 不見硝煙的戰場第8節 單純之極而又聰明之極第4節 來吧,孫雲夢第13節 最後的佈局第15節 喜歡危險的感覺第12節 分道揚鑣的時候第15節 幸福的謎語第15節 夢想中的華人會第1節 誰纔是獵人第1節 既然下得了賭場,有誰傻?第12節 方凌築的信第14節 連環局(下)第5節 跳板的跳板同樣第6節 細胞微芯片第7節 用別人的手第4節 都是聰明人第10節 金融與技術第6節 史上第一敲詐案第17節 天道!天道!天道!第11節 不謀而合的陳教授第2節 拜會龍志遠第11節 魔王的約定第7節 紅富士蘋果第9節 我比竇娥還冤啊第9節 作戰前夕第15節 一個人的戰爭第1節 不是信任,是信仰第15節 探路人第3節 菜鳥的天堂第4節 男人極品與女人極品的首度合作第8節 決不坐以待斃第6節 緩衝區溢出第3節 被放逐的普羅米修斯第6節 世界唯一的你第16節 羅斯切爾德家族的敵人第10節 錢可以收買一切嗎?第15節 我很同情你第9節 不是偶然第6節 第一大敵第10節 小人物第20節 猜中,又猜中第1節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第15節 默客,父與子第11節 連環局(上)第7節 少年老大的流言第3節 合流第2節 一羣貪污犯第13節 勝負已分第16節 高人,又見高人第12節 智能密碼第2節 做好人的感覺第14節 再次交鋒第5節 我們將要爲他牽馬第2節 一羣貪污犯第1節 宿舍疑雲第6節 有人在看着我們第11節 情敵第1節 送你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第18節 01還是aya!第3節 至少還有你第10節 希望第4節 合作第2節 建國第6節 入門第12節 命運在你們自己手中第8節 地球是圓的第11節 師徒相見第16節 也許結束第13節 變態的童年第4節 最不可思議的男人和最不可思議的女人第12節 電腦之神鴻鈞的傳說第20節 轉折點第2節 天下烏鴉一般黑第12節 交易第11節 大生意第13節 第十七號特別犯第22節 期待黎明第8節 笨蛋,關鍵在臺灣第8節 戀愛弱智!戀愛殘疾!戀愛殘障!第12節 市長?我綁的就是市長
第7節 姦夫淫婦第13節 小小的岔路口第9節 無比狡猾的真相第7節 蘇荷的一篇日記——他的哭容,仿若仙人掌枯萎第7節 用別人的手第23節 你有二十億嗎?第10節 當我們表白第22節 讓我們的生命怒放第18節 人生何處不相逢第8節 頑固的學生第7節 一段關於未來的插曲第6節 段天狼經典理論一第15節 天下沒有做不成的生意,只有談不成的價錢第14節 好吧,公關係就公關係第13節 新的英特爾?第6節 凌雪傷接近金越的目的第3節 普希金登場第15節 兄弟第5節 生活的秘密第6節 不見硝煙的戰場第8節 單純之極而又聰明之極第4節 來吧,孫雲夢第13節 最後的佈局第15節 喜歡危險的感覺第12節 分道揚鑣的時候第15節 幸福的謎語第15節 夢想中的華人會第1節 誰纔是獵人第1節 既然下得了賭場,有誰傻?第12節 方凌築的信第14節 連環局(下)第5節 跳板的跳板同樣第6節 細胞微芯片第7節 用別人的手第4節 都是聰明人第10節 金融與技術第6節 史上第一敲詐案第17節 天道!天道!天道!第11節 不謀而合的陳教授第2節 拜會龍志遠第11節 魔王的約定第7節 紅富士蘋果第9節 我比竇娥還冤啊第9節 作戰前夕第15節 一個人的戰爭第1節 不是信任,是信仰第15節 探路人第3節 菜鳥的天堂第4節 男人極品與女人極品的首度合作第8節 決不坐以待斃第6節 緩衝區溢出第3節 被放逐的普羅米修斯第6節 世界唯一的你第16節 羅斯切爾德家族的敵人第10節 錢可以收買一切嗎?第15節 我很同情你第9節 不是偶然第6節 第一大敵第10節 小人物第20節 猜中,又猜中第1節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第15節 默客,父與子第11節 連環局(上)第7節 少年老大的流言第3節 合流第2節 一羣貪污犯第13節 勝負已分第16節 高人,又見高人第12節 智能密碼第2節 做好人的感覺第14節 再次交鋒第5節 我們將要爲他牽馬第2節 一羣貪污犯第1節 宿舍疑雲第6節 有人在看着我們第11節 情敵第1節 送你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第18節 01還是aya!第3節 至少還有你第10節 希望第4節 合作第2節 建國第6節 入門第12節 命運在你們自己手中第8節 地球是圓的第11節 師徒相見第16節 也許結束第13節 變態的童年第4節 最不可思議的男人和最不可思議的女人第12節 電腦之神鴻鈞的傳說第20節 轉折點第2節 天下烏鴉一般黑第12節 交易第11節 大生意第13節 第十七號特別犯第22節 期待黎明第8節 笨蛋,關鍵在臺灣第8節 戀愛弱智!戀愛殘疾!戀愛殘障!第12節 市長?我綁的就是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