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爺派來的主要人馬有拐兒,海爺和馬六,這種細膩的事讓楊存更是感動。畢竟數侄間還是有一點警惕和隔閡,二叔是不希望引起自己的猜疑和反感,所以並沒派更多的人前來,也沒直接把已經成形的戰船士兵送給自己。
馬六在別的船上,他忙着管理其他的水手和貨物的調配所以沒辦法來主船上。
楊存表示理解,畢竟馬六也是個有能力的人,自己需要的並不是那種阿諛討好的人。
閒說了幾句,在甲板上也閒逛了一圈。這時才聽見船頭的位置撲哧的一聲,一個木盆裡鮮活的魚兒掙扎般的撲騰了一下,帶起的水花發出了微弱卻又刺耳的聲響,不過這樣也難逃那拘謹着它的小木盆。
盡頭處,一身老舊得有些發黑的蓑衣,戴着個巨大的斗笠。老人家安靜的拿着吊竿等待着魚兒上溝,聽見了腳步聲這纔回過頭來,擡了擡斗笠:“公爺,您來了。”
“海爺,收成不錯啊。”楊存立刻上前笑咪咪的打着招呼,這位幽閒的老人不是那陰沉沉的海爺還會是誰,只是這會在陽光下感覺不一樣了,海爺彷彿就是個普通的老人而已,笑得是那麼慈祥。
“無聊,閒着就坐一會。”海爺呵呵的一笑,反問:“公爺這麼有閒情,那客人都在船艙裡等了很久了,怎麼沒見您去招呼招呼啊?”
“客人?”楊存頓時錯愕,疑惑的問道
。
海爺笑咪咪的沒多說,只道這支船隊上沒多少人,其他的船上裝載的都是二爺送給楊存的東西。至於客人是誰就等楊存自己去看了,他們父子就算到了杭州也不能拋頭露面,所以不多過問別的事,不知道那客人是什麼身份。
楊存問了幾句,海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們父子倆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躲得太久了。這會難得曬曬太陽哪還有空注意其他的,所以連來人是男是女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公爺,飯菜的事,我去給您張羅。”拐兒點着頭笑了笑又跑去忙活了。
或許是太久不見陽光的關係,原本感覺陰陽怪氣的海爺父子倆這會的感覺都大所不同。海爺在陽光下就像是個普通的老人那麼的慈祥,拐兒也很是憨厚,似是海邊老實的百姓,讓人難以想象他們殺人時是何等的殘忍。
洛虎衆人都安排了休息的地方,楊存休息的地方位於船上的最底艙,據說這船的設計很有考究,越往上越是平穩感覺不到波浪的搖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延着木梯繼續向上,巨大的戰船甲板之上竟然有四層樓高,延路來看雖然大多是木板結構但有不少的鐵件在裡邊發揮了固定或者支撐的做用。楊存越看越是心驚,看似不起眼的小部件卻發揮了最大的作用,這種超前的設計似乎不該出現在這年代。
這年代對於物理學還停留於工匠們各自留一手的階段,想要借用力學原理支撐着這大船的構造和船身的堅固那是何等的難事。別的不說光是讓這木板構造的船身能穩固就是一大難題了,眼下就算大華的工部恐怕還沒這種天工造物般的能力。
這些戰船的巨大最少是江南水師的數倍,巨大的船身漂浮於水上看似容易,但實際上航行起來卻存在諸多的問題。內陸河道深淺不一,光是船底對於暗礁埋石的抵抗力就是一個難以攻破的難題,想讓船平穩的行駛本身就是難以想象的艱難。
更爲重要的是如此巨大的船,行駛時是借用什麼樣的動力。海上的話有巨大的海風可以幫你揚帆起航,可在內陸的河道內它的動力原理又是什麼,難不成還蹩腳的藏幾百人在船艙裡劃漿不成。
從桅杆和帆布的大小來看,藉助風力只是一個輔助而已,真正的動力並不是這個簡單的原理
。楊存滿心的疑惑,更加的好奇這戰船到底是誰設計的,腳步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快。
巨大的船艙空蕩蕩的,按理說木板的結構沒什麼隔音,若是有龐大的人羣做爲動力的源泉應該會有吵雜的聲音纔對。可意外的是聽見的只有金屬的嘎吱聲,很是古怪楊存一時也聽不出是什麼。
第四層的船艙是兩個單獨的小居間,楊存剛一走上樓梯就看見一個漂亮的小身影笑吟吟的站在了面前。小傢伙嬌美可愛,笑起來甜得讓人骨頭都酥了,一看到楊存頓時風一樣的撲了上來。
瞬間香風撲面,懷裡小傢伙有着淡淡的清香和一份讓人喜愛的柔軟。楊存溺愛的笑着,輕撫了一下那柔順至極的青絲,疑惑的問:“小妹,你怎麼在這?”
懷裡的楊傾雪這才擡起頭來,笑吟吟的看着楊存,嬌滴滴的說:“存哥哥,開不開心啊,人家要和你一起回杭州去玩一段時間。”
“小古怪,你爹捨得你出門。”楊存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心裡倒有些詫異二叔這是要幹什麼,難不成要老子當保姆?他怎麼捨得讓這寶貝千金和自己回杭州?“恩恩,爹準了的。”楊傾雪趕忙解釋說:“姐姐要回婆家了,爹說這段時間他有事要忙沒空照顧我,我怕和以前一樣老是留我一人住在家。所以我和爹說和你回杭州看看,順便去祭拜一下爺爺,爹爹就同意了。”“好好,不過一路可不許搗蛋哦。”楊存哭笑不得,這y頭拿孝心當藉口誰敢拒絕啊。話說她估計連自己爺爺的名字都叫不全,怎麼可能真會惦記着回去磕個頭盡一下孝道。四樓的船艙上有兩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是緊閉着的,不過隱約可聽見出裡傳來細微的聲響和複雜的味道。楊存拉着妹妹的小手逗弄了她一陣,這才笑咪咪的說:“我還以爲海爺說的客人是誰呢,原來是我家小傾雪啊,你個搗蛋的y頭可是嚇了哥哥一跳。”
“不是我。”楊傾雪狡黠的一笑,搖了搖頭後奶聲奶氣的說:“海爺沒騙你,這裡還住了一個客人啊,她也要和我們一起回杭州。”
“還有誰?”楊存倒是淡定了,這會也懶得去猜了。
或許是自己拿主意拿習慣了,眼下有二叔這麼個長輩爲自己安排這安排那的,時不時的弄出一點讓人猜想不出的事,倒是一下讓楊存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惰性。身爲晚輩有時候會憤慨這種沒自主的生活,不過以楊存的立場倒是樂得二叔把一切都給自己安排好,畢竟這樣不用每件事都自己考慮得腦袋發疼
。
“你猜。”楊傾雪咯咯的笑着,故作神秘的指了指一邊的房門說:“存哥哥你自己去看吧,海爺答應要幫我抓住烏龜,我去看看他抓上來沒有。”
話一說完小可愛就蹬蹬的跑了,邁着輕快的步伐顯得很是活潑。似乎是見楊存沒怎麼嚇到她興致一下就不高了,惦記着的只有水裡那緩慢而又可愛的老龜。
還有誰?楊存心裡疑惑着,走到了那扇門前,咳了一下後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用盡量柔和的聲音問道:“有人麼?”
輕輕的敲了幾下,房門安靜的一片沒什麼迴應,別說人聲了連半點動靜都沒有。楊存這時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會不會是二叔調戲自己,根本就沒什麼客人他是逗自己玩的。再者說了以自己的身份,有什麼樣的客人敢這樣怠慢。
樑夢然那天真浪漫的小美妞,這位腦子單純的千金小姐要和自己一起回杭州?不是吧,玩私奔這麼高檔的運動,汗個,大爺我貌似還沒那個心理準備。這想法剛有的時候楊存就笑着搖了搖頭,這純粹是多想了,人家可是樑總兵的掌上明珠,老樑怎麼可能任由寶貝女兒和一個年輕男人不清不楚的出遠門遊玩,別的不說大戶人家都講究名聲,老樑再怎麼溺愛這閨女都不能讓她這樣胡來的。雖然現在想想樑夢然那小美妞不錯,嬌滴滴的又天真可愛算得上極品蘿莉,單以相貌而論絕對是禍水極的胚人胚子。有這麼只可愛的小蘿莉暗戀自己也是件滿爽的事。不過那y頭有些太粘人了,而且熱情如火又單純得有些過頭,楊存倒不是說反感那種小女孩的熱情,只是感覺有些招架不住她那股青春活力。
胡思亂想中又敲了幾下門,可依舊半點動靜都沒有。楊存一下火了,看來這房裡還真是沒什麼人,二叔這純粹是來調戲自己的。
楊存眼一瞪也懶得裝斯文了,狠狠的一個流氓踢立刻把栓着的木門踹開了。
砰的一下很是大聲,那薄薄的木門哪受得了楊存這樣的摧殘,楊存破門而入本想好好看看這房間內有何乾坤。只是這一看楊存傻了,感覺鼻子裡似乎有血的翻動一樣,一時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腳步沉得和注了鉛一樣挪動不了分豪。巨大的房間內其他的東西楊存已經視而不見了,眼睛死死的盯在中間一張巨大的圓牀上,粉色的紗帳自上而下的灑落着,輕輕的飄舞中朦朧可見的香豔讓楊存頓時感覺血液沸騰,混身的細胞都在一瞬間抑制不住的亢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