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覺悟和天賦

天玄大陸東北,尚武國,臨安城。

天玄新曆四萬七千五百六十四年初夏。

葉家宅邸深處,院子裡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擺開架勢揮灑汗水。中年模樣的男人拳腳大開大合,那叫一個虎虎生風,而旁邊的小屁孩也是不甘示弱,有樣學樣,倒也能打出幾分頗有韻味的拳招來。可見其天分必是不差的。這兩人正是葉天、葉問心兩父子。

兩人拳罷收招。走向一旁似乎常備着的椅子茶水旁,倒了點水,端將起,囫圇即下肚去了。這時,葉問心向父親拱手一禮,方纔自顧自操着那尚顯稚嫩的嗓音向父親發問道:“父親,孩兒如今已經3歲半了,何時能夠學劍呀?”可見此戶人家家風尚可。

葉天聽見這話,玩味的看了葉問心一眼說:“這麼個小屁孩就想學劍了?心氣倒是不小。可問心你得知道,凡是切莫操之過急。且問心你年紀尚小,當是強身健體,讀些聖賢書的時候,可不能只一心做個無知莽夫。家訓更是不能忘記。”葉問心聽父親這樣說,也只得悻悻作罷。可葉天哪兒知道,他這寶貝兒子,其實早已是兩世爲人了,心智那可謂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原來,這葉問心乃是來自“藍星”的穿越者,或者說是“重生”更爲貼切。

第一世。葉問心不姓葉,準確的說,他沒有姓。他有的只是那獨自在福利院度過的童年和打小時候起就帶在身上的一小塊大拇指指甲蓋那麼大的龍形玉佩和他後來爲自己取的名字“問心”。也算幸運,他這一段新生,父母親健在,而且有了自己的姓,甚至名字也那麼巧合。至於他如何得以重生,至今已經三年多了,他仍不太清楚原因,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塊龍形玉佩現在變成了胎記刻印在他的左胸上;但至於他如何死去,葉問心可謂記憶猶新,那天正好是他24歲的生日,時鐘剛剛敲響夜晚12時時,他暴斃了,是的,純粹的暴斃。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靈魂正在被撕裂。鑽心的苦痛滲透進他的每一塊骨頭,“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想葉不過如是。在他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那塊如詭異一般漂浮在空中,還發着光的小巧的龍形玉佩。

正常來說,這麼小一塊玉件兒,是不會稱其爲玉佩的。但爲什麼葉問心稱它爲“玉佩”?那是因爲,它雖然只有拇指指甲蓋般大小,但其上雕刻的龍可謂時栩栩如生。光是其雕刻技藝便堪稱登峰造極。其上羽毛鱗角根根分明,仔細端詳之時可令人目眩神迷。唯獨一點,沒有眼睛。當初葉問心細細查看之時便心生疑惑,重生之後細想之下,更是恐極。

但他也曉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已經發生,那也只能是靜觀其變了。

“問心,走了。去見你娘去,該是吃中飯的時候了。”

父親問天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來到這個世界也是不短年歲了,這對父母可謂是真的愛他。他娘在他幾個月大那會兒更是成天要親自餵奶,還市場弄來一些價值昂貴但藥效溫和的藥材來給他洗藥浴,搞得他一個老社畜都挺不好意思的。可他轉念一想,自己這屁大點的孩子,很正常,這一來二去,也就度過了那段“難熬”的日子。可也正是母親的無微不至,使得他的身子從來都比同齡的小孩更加硬朗些,也沒有生過什麼病。

“誒,來了。”思及此,問心也不再磨蹭,快步上前,跟着他爹就走了。

……

葉家大宅的東廂房裡。堂屋桌上盛放着三菜一湯的家常菜。看着普普通通的菜品,裡邊兒卻是大有門道。且看那“開水白菜”,晶瑩剔透的湯裡盛着如觀士音座下那九色蓮臺般的天青白菜,那品相,樸素但不單調,這真要細究,那可是六品“食”之一道修士才能做出來的佳品菜餚,要的就是天青白菜那溫和的孕養功效,對尚未踏入修煉一途的孩童,是最有幫助之物。正所謂,“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打牢固了,未來成就自然就高,而葉天夫妻兩很清楚這一點,也正這樣做着。

你再看那其他的。分別是紅燒裡脊、白灼大蝦和那烏骨湯。這些個也是不簡單的,每一樣才都是由“食”入道的修士所做之菜品,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他葉問心可沒這煩惱,他爹媽,那可是築基中期修士,在這臨安城雖算不得頂尖,但那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因爲這菜,正是他母親李子沁所做。是的,他母親便是那位不可多得的“食”之一道的築基中期修士,也是他們自家酒樓“天香”的老闆娘了。

話不多說。桌子旁還坐着一位身着明藍色流蘇寬袍長裙的女子,一雙丹鳳眼眉目含情,癡癡望着門外,等的自然就這那兩父子了。自不必說,這位就是葉問心的孃親李子沁了。這時,葉天父子也到了房前,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傳來。李子沁聽聞,趕忙走出門去迎接他倆。

“來了。快,飯早做好了。”

“嗯,娘。辛苦了您了。”葉問心如是答。

“不辛苦,不辛苦。心兒能長的胖胖的,娘就高興了。天哥,快點兒,去盛飯,我和心兒有點事要說。”

“哦,好。”葉天一臉無奈,自家媳婦兒真是太喜愛這孩子,每次一見面就兩眼放光,看的自己都吃醋。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春天也快到了。因爲這小子快4歲了,也得開始涉足修煉一道了,以後還是聚少離多啊。雖是這樣,可他也不免有些不捨。所以纔會如此無奈。畢竟,雄鷹都是要展翅的。

“心兒,你年歲已經不小。這幾年身體也溫養的不錯,所以爲娘打算讓你4歲生日之後去家族石碑測試天賦,正式開始踏足修煉一道,你是怎麼想的?”

“娘,心兒已經準備好了。當今天玄大陸,處處以實力爲尊,孩兒不可一生都仰仗父母親的照拂,孩兒希望自己可以強大起來,爲您二老遮風擋雨。”葉問心難得嚴肅了起來,看着自己的媽媽認真地答道。那邊,盛飯地葉天聽聞此言,激動道:“好,不愧是老子的種。有志氣!但問心你仍需記得,當今世道險惡。用心不良之人比比皆是。但守得本心方爲人,切莫僭越底線。”

“好的,父親。”問心認真到,來到這個家三年多,這是他爲擁有這對父母雙親最爲驕傲之事。他們時刻在教導問心如何做一個真真正正有尊嚴、有品行的人。而不是將實力刻於骨髓的劊子手。

何以見得?那是因爲,這是個人吃人的世界,在問心出生當晚,曾與他葉家同稱爲臨安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吳家,一夜之間全數覆滅,屍體堆滿府宅大門口,活生生壘成了一座小房子,血污久久不散,似乎已經浸到了石板之中。而起因,竟只是因其家族小輩外出“紅塵歷練”之時不小心招惹的尚武國主城神武城一位家大業大的紈絝子弟,歷練結束,直接被仇家滅了滿門。聽說是因爲一株果實,叫做五色天青果,也算是株天材地寶,但也絕不至於滅人滿門啊。其中恐怕是有着更大的利益牽扯吧。

據說,此事發生後,夜晚的臨安城每天都安靜的可怕,這一點葉問心可謂深有感觸啊。這事兒,是他爹葉天在他三歲那年給他講的。爲的就是讓他提前認清當今世道,當時可沒把葉問心這沒見過世面的“草民”活活嚇沒。但幸虧葉問心是兩世爲人,接受能力還行。吐了他孃的整整兩天也就過來了,葉問心如是想。

書歸正傳。之後,問心他娘又說:“那半年後,你隨我去測試天賦。今晚你跟我睡,正好在看看娘給你擬好的《氣決總綱》。天哥,今天你睡書房。”

“啊,媳婦兒。你捨得嗎?”

“別貧嘴,要不以後我都自己睡。”李子沁斜愣他一眼。

“唉,是是是,有了兒子忘了郎啊。”話音未落,剛盛好飯的葉天,拔腿就往外跑。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後面跟着一道附帶靈氣的腦瓜崩,被彈上,那可得疼個十天半個月了。狗命要緊,狗命要緊。

溫馨愉快的中飯很快過去,窗外的陽光愈發旺盛明媚。葉問心也正式開始了自己下午的學習課程。

《氣決總綱》:天地陰陽分,人修一氣,以化三清。修煉一途,道阻且長。

“煉氣以生息,築基而開逆天之行,必慎之而又慎。此二境界極重基礎。平地才能起高樓。

……

煉氣分十層,前五鍛體魄,後五納靈氣。爲築基階段開闢氣海作準備。

……

築基分十層,靈氣化液便成海。靈海分九品。一品爲頂尖,但亦是傳說之境界。切莫好高騖遠。”

葉問心知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但對於其上只有關於煉氣、築基這個兩個境界的內容並不感到詫異,自己年齡太小,能夠了解一些基礎的修煉之道已經很滿足了,再者自己還沒有經歷正式的天賦靈根測試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緩緩也好啊。

但其實,他早已經踏上了修煉之路。在他重生後,腦海裡或者說是“識海”裡莫名多出了一個龍紋光球。它賦予了葉問心一篇功法,名爲《天命劍心決》。自出生半年之後,他便已經開始了修煉。此決將賦予修煉者一顆“劍心”,卻並不受任何靈根限制,反而是將靈根作爲從屬,反哺於“劍心”。他知道,這是他前世那枚龍紋玉佩的傑作。

但剛到這個世界的葉問心當時並沒有將其當作什麼了不得的功法,但隨着這幾年以來,父母親爲他溫養身體、強健體魄,讓他熟讀修煉之功法書籍、歷史之文獻,他開始感覺到,這玉佩、龍紋光團和《天命劍心訣》似乎都是很不得了的東西。而且據其上記載,煉氣境界不止十層,而應該是十一層纔對。

“前有古人,後是否有來者?天下煉氣者,不知十一之數乃爲極。吾等謂之:洞天。得此法者,當立無上根基,否,愧對數萬萬年人族先祖之氣勁矣。”

這即是其中對煉氣境界得描述。葉問心當時第一次看見這段話時,震驚於其氣概之宏大。但他也知道,可能冥冥之中,他葉問心的肩頭有了一份責任了。這也是他爲何老纏着父親說要修劍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整整三年時間的孕養和修煉,他已是初步具備“劍心”雛形。丹田之內,一個小小的劍形於這裡展現,不斷地散發這純粹、空靈的靈氣波動。

“劍刃未開而鋒芒露,身是乳臭而志氣展。”

多年以後,父親曾這樣回想他的孩提時代。

這當然得益於葉問心兩世爲人的經歷。前世的他就曾有一個武俠夢,可冰冷的鋼鐵叢林裡哪兒容得下這些。有的只是每天累死累活的一幫社畜而已啦。這不,機會來了,可得把握住咯。

而《天命劍心》上記載的築基境內容卻並沒有被葉問心看過,其上似乎有“禁制”。對,葉問心覺得,這應該就是那些玄幻小說裡說的東西了。想當年,他可是玄幻小說的忠實粉絲,從小看到大。

不過,當這些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仍舊有那麼一些恍惚啊。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半年已經過去。

今天陽光不錯。可即使冬天的陽光再烈,也難以滌盪縈繞的寒氣。

正是葉問心的4歲生辰和天賦測試日,也是他到這個世界以來過的第四個跨年日。不錯,他正式在天玄大陸一年的最後一天出生的。他罕見的睡到日上三竿。等他娘叫他了,他才慢悠悠撐將起來,奶聲奶氣答:“來了來了,我穿衣服洗臉就來。”言罷,麻溜跳下牀來抻開一個大大的懶腰,走到家僕早已備好的水盆前,打起水,洗起臉來。燒開的洗臉水也禁不住這臨安城的寒冬臘月啊,放了會兒就已經變溫了。洗完臉正出門,小問心穿上了厚厚的襖子還是被帶着雪粒的風颳的一哆嗦。莫名的,他想起一首詩來。“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他嘴裡唸叨着,腳步亦是不停。小小身影莫名有些蕭瑟之感。

也是。醉酒之人尚且如此,何況他呢。

說話間,他已和孃親走到了車馬跟前,上了轎子,出門去了。車馬顛簸,但轎裡倒也暖和些。不多時,行經四五里路。娘倆已經到了家族共的天賦測試堂裡來了。下了轎,小問心未曾看見父親,不免奇怪。

“娘,父親不來嗎?”

“嗯,爹爹他今天得出門處理其他事情,不能來看咱家小問心的典禮了。不過,爹爹給小問心備了禮物。等測試完了娘就把它交給問心好不好。”

“……那好吧。”葉問心嘟囔着小嘴回道。即使是兩世爲人,還是大老爺們。可葉問心撒起嬌來那可是嫺熟的很啊。自然的他自己都未曾發現。某天,當葉問心重新看見自己年少時,可不知有多少次紅了臉頰,溼了眼眶……

話不多說。娘倆且走且停間,已經進了家族天賦祠堂的門了。

十幾丈方圓開外的祠堂此刻竟是站着不下十名老者和茫茫多的族人,看來葉問心一家的地位在族中亦是不低的,單獨葉問心一人的天賦測試,竟也可以有如此場面。見娘倆走將進來,爲首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走過來說道:“子沁啊,你們可算到了。我們都已經等了多時,今天務必爲咱家心兒測試天賦了啊。以往你們都覺得他還小,不能急着承擔這些不該是他這個年紀承擔的事情和責任,我這個做爺爺的理解的很。但人終是要長大的。何況咱們的小問心一歲識字,兩歲而寫的一手好詩書,三歲而習一身好武藝。這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天分,是萬萬不可埋沒的啊。”這人就是他葉問心的爺爺葉良辰了,今年滿打滿算已經是300多歲的耄耋老人了。此人一口白麪絡腮鬍,配上蒼蒼的滿頭白髮,面相那叫一個不怒自威。他行事光明磊落、爲人豪氣干雲,在臨安城內可是出了名的。不外如是,他爺爺也早已是築基大圓滿的高手了,只是幾十年來難得寸進了。但至少他老人家在這臨安城內已經是可以橫着走的了。葉問心剛出生那年,他就火急火燎希望給葉問心測試天賦,可能也是希望自己的後輩可以在修煉一途上走出一片新天地吧。

修行乃逆天之事。未曾到達頂峰,任誰,也不可能甘心吶。

“爸,今天我們來就是要測試天賦的。可您怎勞煩如此多族人和長老呀。”李子沁走上前,恭敬道。

“誒咦。怎是勞煩,我親孫子大展宏圖的日子。作個見證怎的啦。我們這些長老,都是半個身子快入土的玩意兒了,可不得見證見證後輩的崛起嘛。不礙事兒。”

“……好吧。簡長老,還煩請您給心兒做個簡單的靈根天賦測試了。”李子沁無奈。只得扭頭對站在一旁的葉良景葉長老道。

“嗯,好。小問心,跟四爺爺來吧。”這位四爺爺顯得很隨和。

“嗯。謝謝四爺爺。”葉問心出聲答。

隨之,兩人走到那高聳於祠堂中心的“天賦石”面前。這也是葉問心第一次親眼見到家族之中的天賦石。與其說它這塊石頭,不如說它是個石柱。葉問心目測,這塊天賦石已經有十四五米之高,甚至已經快接近祠堂一樓的天頂了。

“問心,將汝之手掌貼在天賦石上。運轉家族基礎功法《納氣決》,感受其變化,並將之放出。切記不可抵抗。”測試正式開始之後,這位四爺爺嚴肅了起來。

葉問心見此,也開始認真起來。擡起尚顯稚嫩的右手手掌,放到了天賦石上略有模糊掌印處,開始用心感受、運轉起功法來。不過,葉問心所運轉的卻並不是什麼《納氣決》,而是自從自己重生以來就獲得的《天命劍心決》。他知道,今天如此場面,可並不僅僅是自己家的面子問題,更多的是家族對他寄予的期望。人都是現實的,更何況這是個如同叢林般的異世界。

初來乍到,扮豬吃虎明顯不是個好的選擇。“不要想着扮豬吃虎,否則你真的很容易變成豬。”所以,他還是決定運轉《天命劍心決》。他默默感受着,變化也隨之出現。體內的先天劍心被自然而然的引動,與此同時,不知是何種石頭材質的天賦石上開始顯現文字。但卻是在場除了葉問心之外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象形文字。

下一刻,異變陡生。四周靈氣毫無徵兆地被引動。它們似乎有生命一般,悄然形成漩渦,將當中的葉問心託舉於空中,使得他看起來就如同低空飛行一般,然後,葉問心的眼眸開始被滿溢的靈氣充斥,彷彿黑夜中熾熱的神光般白的那麼的耀眼。他就這麼懸浮了大概半刻鐘時間。而後,似乎一切又那麼悄然的結束了,那些靈氣在他天靈之上聚集,凝聚一柄白光湛湛的劍胎雛形。在凝聚完成的瞬間,那柄小劍沖天而去,帶起一陣不小的靈氣潮汐。

在場之人見此,眼中無不透露出一股子驚訝之色。他們曉得,葉家即將再出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了。

隨後,葉問心身上的異象也漸漸散去,迴歸平靜。

“問心乃天生劍心。是爲天縱之才。”爲首的老者,也就是葉問心的爺爺葉良辰開口了。這老小子滿面紅光,顯然是剛纔高興壞了。那可不,孫子能有如此天賦,只怕是以後的葉家將不再困於這小小臨安城了。

“從今天起,家族資源將以最大限度向葉問心傾斜。全力輔佐其踏上修煉之路。望小問心能夠帶領我們葉家,走出一片新的天地。”葉良辰再一次開口道。斬釘截鐵一番話,讓的已經很空曠的祠堂都回聲久久不絕於耳。臺下衆人也是各懷心思,臉色陰晴不定之徒大有人在。

隨後,李子沁走到葉問心身邊,把一個長約三尺有餘的古樸木盒遞給葉問心,說道:“問心,雖然你天賦不錯。但務必戒驕戒躁,可不能負了家族和長者的期望。還有,這是爹爹爲你備下的禮物。打開看看吧。”

葉問心雖進此一事,感受到周圍人對自己態度的微妙變化,心態卻並未有太多變化。一是平時與族內的交流不多;二是年紀還小,這些事不是他該管的。反倒是對父親給他的禮物更感興趣。雙手結果母親遞來的木盒,輕輕掀開蓋子,一把長約三尺,寬三寸的真正的劍“器”出現在他眼前。

上有云紋,刃側寒光閃爍,劍身與劍柄接壤處雕文“青鋒”二字,配上劍本身青黑的材質,端的是無比應景。

“青鋒。……娘,我就叫它青鋒劍吧。”

“好,心兒想要叫什麼都好。但你父親給你帶了一句話。你可得聽好了,不然他回來你可是要被揍的哦。”

“什麼話?”

“劍。長三尺,寬三寸。好男兒當以三尺之劍,行正作端。不得損劍之脊樑,損汝之脊樑。可知?這就是你爹的原話,所以,心兒,現在知道,拿起劍來之後,該如何做了嗎?”

“嗯,知道的孃親。心兒雖仍是黃口小兒,但心兒謹遵父母教誨。”

“那就成。隨孃親拜別各位族人長者,咱們回家了。”李子沁滿意的點點頭。

隨後,兩母子向在場的人一一拜別。重新上了馬車,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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