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陌曉萌心中惡狠狠地吐了這麼一個字,繼而又換上笑臉道:“師父,你莫開徒兒玩笑。徒兒、徒兒是個孤兒,有記憶起便被一位好心的老者收養,老者去世後,便讓徒兒趕來萬象門拜師求學。說來,今天也不是徒兒真正的生日,而是徒兒被老者發現收養的日子。”
墨玄夜不語,一雙清澈深黑的眸子靜靜地直視着陌曉萌,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道:“聽聞世間凡遇喜事,皆用大紅之色。今日既是你的生日,不如爲師喚木管事來準備兩套紅衣?”
紅、紅衣?還兩套?一紅裙衫加一紅袍嗎?
陌曉萌吞了吞口水,愣在原處開始想入非非了起來。
天啦擼啦!她她她,她沒想要那麼快節奏啦!兩套紅衣,爲毛感覺像是成親啊?
“怎麼了?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墨玄夜說着,伸手欲朝她臉上摸去,不料被陌曉萌側跳一步躲開了,“沒、沒事。那個,師父不用那麼麻煩了。你就換上這件白袍陪徒兒過生日好不好?那什麼,徒兒最喜歡白色了。”
“你喜歡白色?”墨玄夜怔了怔。
陌曉萌一手拖着木製底盤,一手微微拎起自己的裙襬,左晃下,右晃下,隨即轉了個圈道:“對啊,徒兒最喜歡白色了,不然徒兒天天穿白裙衫做什麼?徒兒的每套裙衫都是白色的哦!”
陌曉萌的生日是編造出來的沒錯,可她喜歡白色卻是不假,難得師父今晚看上去那麼的平易近人,她便不由得多說了些。
“白色在徒兒心裡是最神聖的顏色,一塵不染,沒有瑕疵,反正徒兒就是很喜歡很喜歡!”
墨玄夜的眼眸裡流露出一道異色,他用力剋制住心中似要奔涌而出的某種感情道:“白色有你說得那麼好嗎?那麼,如果有人一頭銀白,一雙銀瞳,再加一身白衣的話,你見到了那樣的存在,你還會覺得…喜歡嗎?”
記憶裡,一塊塊石頭向他砸來。
記憶裡,他們喊他妖怪。
記憶裡,看着他的眼神只有厭惡或是畏懼。
記憶裡,他是不被人喜歡的存在……
“喜歡啊!爲什麼不喜歡!我覺得那樣很帥很酷噠!”陌曉萌欣然道。
身爲新時代女性,人妖戀她都可以滿心歡喜地接受了,只是一頭銀白,一雙銀瞳,這算什麼事啊?啊咧,說來,她是有見過那樣的男子的……
墨玄夜驚在原地,看上去從容不迫的表情下,一顆名爲心臟的東西正越來越激烈地跳動着,再跳動着……
“不過……”
陌曉萌的一聲不過使得墨玄夜的眸色一暗,還有不過?也是,那種樣子的存在,仔細想想的話,終究還是覺得可怕的吧?
陌曉萌伸出手指,向着墨玄夜很是嚴肅道:“不過,那個人不能兇我,不能打我,要對我溫柔,要對我好!不然、不然,不然我怕我沒命喜歡他額。”
不過後面跟着的竟是這話?
墨玄夜心頭一柔,脣角帶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眼中佈滿淺淺的笑意。
陌曉萌見了他的模樣,面上一熱,雙眼泛光,心中漏跳了一拍,柔聲道:“師父,你、你笑了?”
“恩?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