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心煩意亂,不知該如何回答馬超的問題,他的前科太讓人不放心了,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就在他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門一開呂雯從外面闖了進來,她快步走到了馬超跟前,撲倒在地不住的向馬超叩頭,淚流滿面的泣道:“將軍,您剛纔的話小女子我全都聽到了,雖然家父有百般的不是,但是請將軍念在舊情,給家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古人貴朝聞夕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不是也說知恥而後勇嗎,求將軍給家父一個機會!”
馬超聽了心說怕就怕你的爸爸不是知恥而後勇,是知恥而後更無恥,給我來個新瓶裝舊酒,破罐破摔,那時我哭都找不着墳地!心裡想着他急忙長身而起,用手虛攙,叫道:“呂小姐,你這是何意呀,你快快請起,有話好商量!”緊接着門一開趙雨又進來了,忙過來攙呂雯,說妹妹你別這樣,孟起哥哥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萬事好商量,呂雯說了,求將軍給個機會,我情願爲奴爲婢結草銜環以報之,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一邊的呂布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站起身來走過來用手把呂雯攙了起來,伸出大手來擦了擦女兒臉上的淚水,細細的看了看呂雯,長嘆一聲,說道:“好孩子,你的心意爲父的我知道了,你也不必爲難孟起將軍了,爲父的前半生所作所爲確實豬狗不如,放到誰身上也不敢放心用我了,自己種的苦果就得自己來償,某呂布的是非就留與後人評說吧!”說着拉着呂雯往外走,步旅之間有些蹣跚,馬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非常的難過,自古名將如紅顏,不許人見間白頭,經歷了這麼些事情,特別是經過了生死之變後的呂布已經性情大變了。
就在呂布挽着女兒要走出門去的時候,馬超開言說道:“奉先公且慢!”說着他緩緩走到了呂布的身前,深深的看着呂布,說道:“奉先公年方四旬,前途尚可,馬某給公一個機會,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到底是學周處還是學王莽就看你自己的了!”呂布聽了重重的看了馬超一眼,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重重的以頭觸地,一句話都沒有說,此時用不着說話了。
馬超這等於是給了他一個新生的機會,呂布一朝頓悟前非,他也想重新證明自己,他並不甘心真的從此就老死於鄉林之間,見馬超真的敢用自己,呂布是真心的感激他,馬超用手把呂布攙起來,趙雨也把呂雯攙起來,馬超對呂布說道:“將軍請起,在咱們這裡不興跪禮,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與君親,我送將軍一句話,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頭可斷,血河流,但是氣不可輸。”
呂布不明白馬超是什麼意思,馬超笑道:“將軍調養些日子,等到身體康復了之後你我一戰你就會明白了!”呂布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趙雨笑着拉着呂雯的手說道:“好了,滿天的雲彩都散了,皆大歡喜了!”接着又對呂布說道:“呂大將軍,按照道理來說,你可是孟起哥哥的岳父,你向他下跪豈不是亂了輩份了!”一句話說的紅了三張臉,馬眼瞪了趙雨一眼,喝道:“不要胡說!”
趙雨反瞪着馬超,說道:“看我作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們的親事可是黃姐姐定下的,有高順將軍爲媒證,全天下盡人皆知了,偏我說不得嗎?”馬超說那不是爲了救人才那麼說的嘛!趙雨說:“反正現在全都知道了,你要是不同意讓呂家妹子怎麼作人啊,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我們不理他!”說着她拉着滿臉通紅的呂雯走了,留下馬超和呂布兩個人都很尷尬,最後馬超也丟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命人把呂布帶下去給他安排住處。
等到呂布走了之後,馬超回到屋裡細細的想了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一點好像不適用在呂布身上,他提起筆來寫了一些奇怪的東西,然後拿着轉身出去了,穿過前宅到了後院,找到了武安國,他把紙條交給武安國,跟他說讓他馬上把這個傳到銀川去給影一,武安國領命下去了。
前文書咱們說過,馬超遊學回銀川的時候他心裡有底,他的手下有一批誰都不知道的影子部隊,人數在一百人左右,這些人都是按照後世特工和殺手的標準訓練出來了,要是論綜合能力,絕對的無出其右者,這些人都是從小跟着馬超一起長大的孤兒,跟馬超是父子,兄弟,又是師徒,本來馬超無心爭天下,只是想着憑着這些人自保,等到他被逼的出來闖蕩的時候,這些人就成了秘密中的秘密了,知道這些人存在的只有阿彌陀佛四童子,現在經過極爲嚴格的考查,馬超把跟這些人聯繫的重任都交給武安國了。
馬超讓武安國通知影一,讓他派人來西域潛伏在呂布的身邊,要時時刻刻的監視住了他,馬超可不想真的做丁原第三或者董卓第二,也不想當下一個劉備,讓呂布給禍害的家不像家,國不像國的,殺人之心不可有,防賊之心不可無,要時時防火,處處防盜,如果呂布真的有什麼不詭的話,就先把他暗殺了算了。
回過頭來,馬超到後面去見了蔡琰跟張寧還有楊鳳、甄宓,一看呂雯也在呢,呂雯一見馬超來了,忙起身告辭了,等到她走了,馬超一頓的埋怨趙雨,說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老唸叨那個幹嗎!張寧就說了,小雨這事兒做的對,先不說你跟呂雯的事弄的滿城風雨的,就是從大局考慮,你也應該娶了她,呂布這個人你也應該清楚,雖然他反覆無常,貪財好色,但是這個人對自己的家人十分好,如果你成了他的女婿對你收服他大爲有利。
馬超慨然長嘆,又是一樁政治婚姻,我討厭政治婚姻!蔡琰正色說了,你既然幹了老大這個位子,就要有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覺悟,再者說了,這種好事兒哪兒找去,別得了便宜賣乖了,其實你心裡只不定怎麼偷着樂呢,趙雨說了,他這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氣的馬超差點抓狂了,心說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夫妻多日不見了,其中的風情自然不必細表,轉過天來,馬超把張遼、高順和呂布全都請了來,等到見了面,馬超就跟張遼兩個人說,現如今呂布將軍已經頓悟前非了,過去的種種就讓他過去吧,呂布難得的過來衝着張遼、高順躬身一禮,把兩個人嚇夠嗆,心說這還是呂布嗎?他們兩個人看了看馬超,心說你怎麼超渡的他呀?
呂布對兩個人說了,以前我乾的那些個事兒確實對不住你們兩個,在這裡我向你們二位陪禮道謙了,如果你們瞧的起我呂布,以後咱們兄弟相稱,只有兄弟之情,再無君臣之份,咱們平級了,都效忠於一個人了!張遼、高順兩個人聽了全都傻了,他們怎麼也不相信呂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等到三個人都平靜下來,馬超對三個人說了,文遠你的才學能力我知道的很清楚,可是話說回來了,你雖然經過了不少的大風大浪,但是你沒有獨擋一面的經驗,現在西域這裡,就是你練習的好地方,從現在開始,你就跟着我鍛鍊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整個的西域這一塊的軍務我就全都交給你了!張遼聽了大喜欲狂,他沒想到馬超能這麼重用自己。
說了完了張遼馬超又對高順說了,說我只知道你叫高順,還不知道你的表字叫什麼呢!你的表字叫什麼?高順苦笑了一下,說末將原來只是呂將軍的家奴,哪裡有什麼表字!馬超說那我送你一個表字吧,你爲人處事克盡職守,忠貞不渝,我送你個表字就叫守忠吧,高順聽了忙向馬超道謝,馬超笑着叫他不要客氣。
然後馬超就對高順說了,高將軍你是個奇才,特別是在練兵方面這天下能跟你相比的可以說是沒有,將來我要建五軍都督府,我準備要你做後軍都督之職,以後我治下的所有兵馬的訓練全都歸你負責,我知道練兵不光是要在後方苦練,還要真刀真槍的實戰,所以我給你一個特別的權利,你可以帶着新兵以傭兵的名義對外作戰,所有事情由你全權負責,這一條從現在開始生效!
馬超這話一說完了張遼、高順、呂布三個人全都驚呆了,這個權力太可怕了,高順有了這個權力他就可以帶着兵到任何地方,如果高順要是有私心的話,等到把兵訓好了,全都拉着跑路的話那是一路暢通無阻,想跑多遠能跑多遠,要是造反也能統兵直逼銀川!馬超這話說出來,那就代表着對高順的絕對信任,給他放了足夠大的權限,過了好半天張遼跟呂布才反應過來,再看高順,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衝着馬超抱拱手,說道:“願爲主公效死!”
看到這裡馬超點了點頭,自己沒有看錯人,高順果然不是個一般的人,張遼、高順都好說,等論到呂布這裡了,事情可就有點兒難辦了,呂布這個人你說讓他乾點什麼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