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來請馬超,說袁紹說了,請您過府議事,馬超冷笑了一聲,說道:“別駕大人,你當馬某是白癡不成!我白天剛剛打傷了袁本初的部將,晚上他就請我過府議事,恐怕是宴無好宴,會無好會,這事也無好事吧!不然何必要在這見不得人的黑夜來請本將軍呢!”
一聽這話田豐苦笑了一聲,說道:“將軍不要胡亂生疑,既然您這麼想,那我就實話對您說了吧,是這麼這麼回事兒,如今我家主公一病不起,特來請孟起將軍施以援手!”馬超聽了一拍桌子,叫道:“哎呀!原來如此,元皓先生,您怎麼不早說呀!事關重大,待某更衣,咱們馬上出發!”說着丟下田豐進去換衣服去了,田豐心說水賊過河,你甭使狗刨!我早說,這還用的着我說嗎,這裡面要是沒有你馬超的事兒我這個田字我倒着寫!
田字倒着寫也是田啊,看來田豐也不是那個老實的人!馬超進去換衣服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個時辰,急的田豐在屋裡頭團團亂轉,心說怎麼這麼半天也不回來呀,就是做套衣服這功夫都做出來了!又過了一碗熱茶的功夫,馬超這纔出來,穿的還是剛纔那身衣服,他出來之後皺着眉頭說道:“元皓先生,我的夫人剛纔跟我說了,讓我不要去,有道是殺人之心不可有,防賊之心不可無,這黑燈瞎火的,萬里有個一,出個大事小情的,讓我們這些外鄉人驚受不起呀!”
現在田豐死的心都有了,心說你進去了這麼半天這聽你老婆說這個了!田豐一着急,他明說了:“孟起將軍,當着明人不說暗話!這鄴城之危是因您而起的,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田某以身家性命擔保,我家主公就是求將軍幫忙,絕無二意!”田豐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像一般的人就該覺着不好意思了,跟他去一趟得了。
可是田豐倒黴呀!他遇上的是馬超!馬超真拉的下這個臉來,當時把臉一沉,喝道:“放肆!田別駕,話可要說清楚了!這鄴城之危怎會因在下而起,難道這滿城的賊人是我招進城來的不成嗎,啊?還是說這些黑山賊與我馬超有仇,進城來跟我馬超算帳來了?我如今只是個遊學天下之人,我來到了鄴城不是爲了惹事來的,我沒有主動去找你家主公去吧?我沒有招誰沒有惹誰,我連你們的館驛都沒有住!我惹着你們了嗎?我住在甄家,無功不受祿心中不安,因此上想個主意幫子車兄做做生意,擺擂臺只爲賺點兒人氣,反到是你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放屁瞅別人,說什麼馬超目無冀州英雄,下什麼令讓山賊來對付我,如今自實惡果,反倒怪到本將軍頭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什麼叫沒理攪三分,這幾句話說的田豐咯嘍咯嘍的,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看來今天是白來了,田豐嘆了口氣,就想要走,這時馬超又說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管怎樣,我與本初都是同殿爲官,他有了難處了我碰上了不能不管,你稍等片刻,容我跟夫人交待兩句咱們就走!”田豐一聽這話一愣,接着急忙向馬超深施一禮:“多謝將軍仗義相助!”
此時田豐覺着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好傢伙,差一點兒他就得了心臟病,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一般人誰受的了他這個呀!他哪知道,把馬超這一請去,可就壞了菜了,欠了馬超一個大大的人情!
簡短截說,馬超換了身衣服,帶着隨身的寶劍,向丁福交待了幾句,到外面也不騎馬,坐田豐的車,上了車之後田豐對馬超千恩萬謝,馬超擺了擺手,心說一會兒你就不謝我了,你就等着哭吧!我就不相信袁本初聽到山賊跑光了還會來求我!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車就到了袁府,田豐、馬超下了車大步走進府中,府中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田豐把馬超請到了待客廳,進去向袁紹稟報,袁紹這會兒幹什麼呢,他正想餿主意呢,剛纔沮授來向他稟報了,說黑山賊破門而逃了,鄴城應該不會再有大礙了,您放心吧,袁紹一聽雖然對於沒能把黑山賊一網打盡感到可惜,但是鄴城安全了他的心也就放下一半了,這功夫他纔想起來,他還讓田豐去請馬超去了。
想到這裡袁紹嘿嘿一笑,心說既然如今鄴城沒事兒了,那我還求你幹嗎?你呀該幹嘛幹嘛去吧,他想到馬超白跑一趟一定氣的不得了心裡就十分的舒服,欺負人是袁紹的快樂之本,被人欺負是袁紹的痛苦之源,他正合計着呢,田豐從外面進來了,到了袁紹的近前躬身一禮,說道:“稟主公,卑職把馬孟起請來了,不知是請他到此來見您呢還是您去待客廳見他?”
袁紹輕咳了一聲,對田豐說道:“元皓啊,辛苦你了,如今本將軍身體不爽,頭痛欲裂,無心與馬兒周旋!”田豐聽了一愣,心說你怎麼又改主意了?但是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只好問道:“主公之意可是讓豐替主公與馬孟起……”他話沒說完,旁邊兒郭圖笑着說道:“哈哈哈哈……元皓先生,主公與那馬超都是一方之雄,與他之間的事情豈是你我此等下人所能替代的了的!”袁紹嘴裡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從表情上看,對郭圖的話深以爲然。
這下田豐傻了,問道:“那主公是何意啊?”袁紹用手捂着頭說道:“哎喲喲,頭痛的很哪!公則,你與元皓去送送馬超小兒,讓他回去吧!”說着在使女的攙扶之下揚長而去,田豐當時就傻那兒了,郭圖笑呵呵的說道:“哎呀,別駕大人,適方纔沮治中前來稟報,鄴城之中賊患已除,黑山賊見事不好破門而逃了!呵呵呵呵,所以就用不着馬超小兒了,您還是讓他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吧!”說完了郭圖一抱拳,轉身走了。
這下田豐有苦說不出,心說主公啊主公,你也太現實了吧,用着了靠前用不着了靠後,這豈是幹大事者所爲啊!有心進去跟袁紹理論,又一想,算了,從骨子裡頭袁紹就瞧不起馬超,袁紹的心思就是,馬超一個毛孩子,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有什麼真本事,不就是憑着運氣好能拍會說又有一身蠻力,討得漢靈帝歡心才高官得坐、駿馬得騎嘛,讓我去求他,他也配!我袁家四世三公,你馬超算是個神(什)馬(麼)東西!
田豐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挪到馬超跟前的,看了看馬超,田豐一屁股坐在那裡苶呆呆發愣,馬超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故作不解地問道:“元皓先生,爲何如此模樣啊?”田豐張了張嘴,想了半天,說道:“這個,是這樣,這個,將軍啊,事情呢,有,啊,變了,他這,這他,那個,什麼,反正就是,哎,我怎麼跟您說呢!”馬超說你到底要說什麼叫吞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直接講來!
沒辦法,田豐就說了,說十分抱歉,讓您白跑了一趟,我家主公他身體極其不舒服,他病的很重,身體嚴重不爽,所以呢不能見您了,您老請回吧!馬超故意說道:“哎呀!想來是本初公的病情嚴重了,這樣吧,超也曾廣涉岐黃之術,雖不敢與神醫華佗相比,也比一般的醫者強百倍,你快帶我去看看本初公吧!”這下田豐汗都下來了,說:“沒想到您還有這個手藝呢!但是看病就不用了,我家主公的病很怪!”馬超就問了“怎麼個怪法呢?”
田豐乾咳了一聲,說道:“這個,我家主公得的是見不得生人的病,特別是見不得將軍你!”這時馬超愣了一下,然後一臉的憤怒,說道:“別駕大人,馬超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吧!”田豐伸了伸脖子,搖了搖頭,馬超又問:“那我也沒有與你冀州跟他袁紹有過什麼過節吧?”田豐點了點頭,馬超用手一拍桌子,喝道:“那爲什麼深更半夜的戲耍馬某,可是欺馬超勢單力孤不成!”說着擡手就攥住劍把了,田豐一看嚇了一大跳,心說呃地個娘喲!要跟我動武哇!
他連忙一把抱住馬超的胳膊,說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實是因爲我家主公真的身體不爽,不能見將軍,來日等我家主公身體好了之後,親自向將軍賠罪!請將軍息怒,您可千萬不要殺人啊!”田豐真是不好回答,難道說袁紹近視眼,用着了靠前用不着靠後,那要是傳揚出去誰還敢跟着他幹啊,所以這話沒法說出口,馬超不依不饒,跳着腳的在屋裡在大吵大鬧,最後逼的田豐沒辦法了,對馬超說了:“將軍啊,千錯萬錯都是田豐之錯,就算我田豐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不看魚情看水情,看在我田豐的薄面之上,這件事您就讓他過去吧,我求求您了!”馬超聽了這話,狠狠的出了一口氣,用着指着田豐的鼻子,後事如何,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