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將暖暖當成我妹妹，這個家裡出了她，你們又有誰將我當成過慕家的一份子？”
慕明川在慕司情鬆手後，動作平靜的整了整衣領，嘴角含着一縷苦笑。
“你以爲我真那麼稀罕慕家？以爲我媽就那麼稀罕慕家？別忘了，我可不是自己找上門來，而是爺爺親自派人將我接回來的。如果我可以選擇出生，我也不想當這個所謂的慕家大公子。”
他說得有點急，平素一貫的沉穩都跟着有些凌亂。
平緩了一下呼吸，深沉的眉眼看向病房的方向，視線裡飽含着複雜的感情。
“啪”“啪”“啪”
三聲連續的巴掌聲。
慕南辰站在醫院走廊冷白的燈光下，和他骨子裡散發的冷渾然成一體。
充滿了譏誚的眼神，隨着動作甚至滲透出幾分笑意。
慕明川緊緊抿着脣，看着他在不急不緩的拍了三下後，深黑的眸子在笑意之中反而更加鋒利起來。
“很精彩，感情豐富真摯，可惜缺少觀衆。”慕南辰勾了下薄脣，冷嘲的弧度，“剛剛那番話，你應該在爺爺的面前再說一次。老頭子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也許就信了。”
“慕南辰……”那個死死壓抑的聲音，惱火幾乎壓抑不住。
“這麼兄妹情深，爲什麼給我老婆下毒之後，要栽贓給這個唯一將你當成慕家人的妹妹？”他眉宇隱現凌厲，逼迫着追問，“派人弄死了成植物人的徐澤，引導他爸爸找我老婆報仇，爲什麼也要讓她背黑鍋？一次次拿她當槍使，讓她拿着僞造的東西去刺激我老婆，她要是沒死，這事查出來我也不會讓她好過。這就是你表達兄妹感情的方式？”
每一句說出來，慕明川的臉色就蒼白了兩分。
鋒利似刀的視線直視過來，隔空這麼一個眼神，他就有些站不住了。
“是他？！”慕司情的臉上迸出怒氣，恨不得又想要對着這個小人動手。
多年面對這個大哥頂多只是笑着語言刺激幾句，他老早就要忍耐到頭了。
“怎麼，這次不否認？”慕南辰冷冷地笑着，“在證據送來之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有。”站在牆邊，臉色慘白得男人，臉龐都跟着有些顫抖，“我沒有殺慕暖。”
慕明川形似鬼般，尤其在燈光下，臉上更是毫無血色。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他甚至是往前走了兩步。
在氣息趨向平靜纔開口，“你可以將剛纔那些話都告訴爺爺，我不會否認。你一直隱瞞，選擇這時候向我發難，也是知道凌洛洛沒法洗清嫌疑了，順便新仇舊恨一起算。但就算你將這些都扣在我的頭上，你也沒有辦法證明，不是凌洛洛將慕暖推下去的。”
他雙手緩慢地插進西褲口袋，眼裡在剛剛絕望的死灰中，彷彿生出一絲希望。
“沒有人能證明，因爲我沒有派人跟上去。如果你想證明她不是凌洛洛推下去的，那就只能找個更確切的證據，證明是暖暖想不開自己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