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一個時間,我要跟榮興的徐總見一見。”樊邵陽正低頭簽着文件,眉眼都沒擡一下,冷聲吩咐着韓雲。
韓雲推了推?樑上的眼睛,“好的,我馬上聯繫徐總的秘書。”
韓雲心裡還是有些詫異的,樊邵陽跟徐柏銘私交甚好,他們兩個如果需要見面談事,根本不需要聯繫雙方秘書安排時間之類,這麼公式化的流程,如今樊邵陽如此開口,看來要談的這件事情,應該是相當重要的。
樊邵陽簽完字,韓雲帶着文件告退,可是他纔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門外不遠處,徐柏銘大步走來的身影。
韓雲揚了揚眉,這廂樊邵陽正想着找徐柏銘,那廂徐柏銘已經自己上門了,這兩人要商談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樊總。徐總來了。”既然人都已經看到了,就不需要再通報的過程,韓雲直接站在門邊,握着門把跟樊邵陽說道。
樊邵陽一擡眼,就看到徐柏銘。
徐柏銘緊繃着一張俊臉,面色清冷,雙眉之中無形帶着幾絲褶皺,渾身上下凝着一股低沉的氣壓,帶着寒冷逼人的氣息。
徐柏銘是個相當內斂的人,像這樣情緒外露的樣子,甚是少見的。
徐柏銘徑直走向樊邵陽的辦公室,跟韓雲擦肩而過,韓雲道:“徐總”,可是徐柏銘連眼神都沒給一個,直接走到樊邵陽的辦公桌前的座椅處坐下。
“韓雲,你先出去吧。”樊邵陽轉頭說道,韓雲聞言,帶上門,走出了樊邵陽的辦公室。
一室沉靜,樊邵陽和徐柏銘雙雙因爲自己內心的事情沉默着。
“我……”
“我……”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撞了個正着,互換了一個眼神。
“你先說吧。”樊邵陽先說。
“恩,”徐柏銘也不推辭,他都找上門了,還是讓他先開口吧,“我們放棄城南舊城改造的那個招標案吧。”
徐柏銘的聲音,低低的,一向做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說話向來擲地有聲的男人,好像是被抽了最後的底牌,帶上了一份決絕。
樊邵陽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愣了愣。
“你不同意嗎?”徐柏銘像是急了起來,又說道:“這個計劃我們前期的確已經投入了不少的人力和資金,如果擎天方面有任何損失的,我可以以個人名義,進行補償。”
“我不是這個意思。”聽了徐柏銘的話,樊邵陽這才定了定心神,馬上回道:“我要跟你說的,也正是這件事情。”
徐柏銘一樣怔了怔,冷眸的視線直接對上樊邵陽的眼。
兩個風格迥異。但是都一樣出色的男人,此刻他們的臉上,有着相似的……無可奈何。
“城南舊城改造我們還是繼續投標,但是我們絕不中標,你覺得怎麼樣?”樊邵陽問着徐柏銘。
徐柏銘仔細分析了樊邵陽話裡的意思,他和他都準備退出城南舊城改造這個招標案,但是也要體體面面,不落人口舌的退出,而樊邵陽提議的這種方法,絕對是最兩全其美的。
“嗯。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徐柏銘這才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根本算不上是笑的表情。
樊邵陽瞥了他一眼,但是沒說什麼。
能夠讓徐柏銘做出這樣放棄的決定,這中間肯定跟那個沈家張揚跋扈的大小姐脫不了干係。
但是知道又如何,他連自己跟簡慕清的關係都弄得一團亂,又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去管徐柏銘和沈以心的閒事。
合作雙方最高權利的掌控者,達成了一致,“退出”城南舊城改造這個招標的事情就這樣拍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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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標截止時間三天前,擎天和榮興組成的合作小組製作的最後標書完成,放在寫着“絕密”的袋子裡送到擎天的二十四樓。
樊邵陽看着文件袋上的封印,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辦公桌的桌面,沉黑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着,彷彿在思索着什麼。
良久之後,樊邵陽突然站了起來,拿着文件袋往外走。
他的目標,是十八樓,樊銘陽的辦公室。
“邵陽,你怎麼來了。”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打開,樊銘陽正拿着在微信上跟他最新一任女朋友聊着天,聞聲一擡頭,突然對上樊邵陽冰冷的眼眸,嚇的他手抖了一下,差點把掉在地上。
“樊經理,明天開會要用的演講資料你準備好了嗎?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裡玩。”樊邵陽逼近到樊銘陽的辦公桌前,撼人的壓迫感偶然而生。
樊銘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退出樊邵陽的壓迫圈,他吞嚥了一下口水:“明天下午纔開會,還……還有時間。”
其實樊銘陽想說的是,什麼演講ppt,這種事情交給秘書做不就好了,他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勾搭剛把上的音樂學院的系花,跟她進行音樂的溝通情感的共鳴,纔是他人生的樂趣啊,工作什麼都是狗屁!
可是這樣的話,樊銘陽當然是不可能當着樊邵陽的面說出來的。
“邵陽,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還要繼續工作。”樊銘陽故作認真的整理着辦公桌上一團亂的各種文件。
啪!
樊邵陽大掌一伸,壓在了那些文件的上面。
“難道我作爲擎天的總裁。難道沒有權利來巡視一下下屬們的工作狀態嗎?”樊邵陽冷厲的目光射向樊銘陽。
“你當然有權力,你可是總裁大人啊,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就算你想要在擎天集團裡橫着走,也不敢有人當着你的面說一句半句的。
樊銘陽腹誹着,默默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樊邵陽這才稍稍收攏了一下自己寒冷的氣息,目光冷冷的將樊銘陽的辦公室掃視一圈,指了指他辦公桌後面成列架上的一整排音樂dvd。
“不要——”樊銘陽激動的站了起來,用身體擋在整排音樂dvd的前面,“這些可是我的精神食糧,是你絕對不能剝奪的。”
“哼。”樊邵陽不屑的冷哼一聲,“你要是想保住你的‘精神食糧’,就不要在讓我抓到你在上班時間摸魚。”
樊邵陽放完狠話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樊銘陽總算鬆了一口氣,悻悻然的撫摸着那排音樂dvd,“我的寶貝們,還好你們沒有落入那個大魔頭的手裡。”
跟那排音樂dvd親親我我的好一陣子,樊銘陽這才勉強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整理一團亂的各種文件。
“這是什麼東西?”樊銘陽拿起最上面的一個文件袋,這個他好像沒有看到過。
袋子的封口處寫着‘絕密’,但是樊銘陽幾乎想都沒想一下,直接打了開來。
“臥槽!這不是邵陽最近在弄得那個城南舊城改造計劃的標書!”樊銘陽一個人自言自語着,怪不得還印着‘絕密’的字樣。
“邵陽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落在這裡。”
樊銘陽雖然看起來不務正業,又有點玩世不恭,但是他身上還是留着樊家人的血,他的精明只是被他自己下意識的撇棄,但是在關鍵時候,還是可以拿出來用用的。
樊邵陽絕對不是那種丟三落四的人,而且今天他來的突然,走的也奇怪,難道這份標書……他是故意留在他這裡的。
樊銘陽一想到這個可能,黑眸瞬間怔了怔。
樊邵陽爲什麼想讓他看到這份標書?
樊邵陽和樊軒陽兩兄弟在爭同一個招標案的事情,甬城商圈的人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這個夾在哥哥和弟弟中間的千年老二,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兩邊都不參與,兩邊都不攪合,當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但是樊邵陽如今把標書留給他,不就是……拉他下水。
可是拉他下水又是爲了什麼?
不會是故意讓他看到,把信息泄露出去吧。
而這個泄露的對象,當然是樊軒陽那邊。
樊銘陽的腦海裡飛快的思考着各種可能,那個下午那份標書就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一直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如果樊邵陽是意外掉在他這裡的,也應該馬上就發現標書不見了。
可是擎天二十四樓也沒有任何人下來找過他……
更是證明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而另一個猜測呢?難道也是對的嗎?
樊銘陽發瘋似得抓了抓短髮,煩躁的他整個人都快跳起來,有事情要他做,就不能敞開來說嘛?爲什麼還要打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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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宏】這邊最後的準備工作也接近了尾聲,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長久對着密密麻麻的數字和文字,簡慕清的雙眼乾澀的很,她扭動着僵硬的脖子,正要緩一緩放鬆一下的時候,陳安然端着茶盤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慕清姐,這是我新買的花茶,有明目的作用。”陳安然將冒着熱氣的花茶放到簡慕清的面前,然後附贈一個招牌式的柔美笑容。
看着陳安然帶着少女稚氣的臉,簡慕清不知道爲什麼一下子就聯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閃閃,兩人雖然年紀差的挺多,但是身上一樣都帶着讓人憐惜的奇妙力量。
簡慕清喝之前,先拿嫋嫋的熱氣薰了一下眼睛,雙目的疲憊一瞬間緩解了很多。
簡慕清放鬆着身體,喝着花茶,餘光淡淡的瞥到陳安然此刻的神情。
陳安然雙手將茶盤捧在胸前,站在她辦公桌前一個微妙的角度上。
從那個角度看過去,正好是兩排百葉窗的細縫,然後透過一層透明玻璃,可以直接的看到隔壁辦公室裡的景象,包括此刻正端正坐在辦公桌前的樊軒陽。
陳安然的粉白的臉上,染着一層桃花的淡粉,少女懷春的模樣,讓簡慕清也跟着漾了漾心神。
陳安然是整個招標案的第三大投資者,她雖然說着是做樊軒陽的私人助理,可是她的年紀尚小。又沒有任何工作經驗,再加上性格軟糯,來【軒宏】上班沒幾天後,所謂的“樊軒陽的私人助理”就變成了【軒宏】的打雜小妹,類似什麼倒茶送水,複印打印,掃描裝訂,訂餐叫外賣的活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是千金大小姐,陳安然的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大小姐的驕縱,對這些繁雜的小工作。她來者不拒,而且做得相當的開心。
陳安然的意圖如此直接而不加掩飾,他們都看的一清二楚,樊軒陽雖然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能避則避的態度也相當明顯。
進了辦公室後根本不出來,而且原本拉起來的百葉窗都拉了下來,完全不給陳安然偷窺的機會。
既然拿了陳安然的錢,當然也要幫她一把。
而百葉窗裡的這個小秘密,就是簡慕清送給她的小禮物。
陳安然都會藉着來她辦公室的時候,偷瞄上幾眼。就算是短短的幾秒鐘,都能讓她笑上好久好久。
看着這樣簡單而純粹的陳安然,簡慕清的心裡,又酸又澀,如果他跟樊邵陽的開始,也能是這樣的簡單,該有多好。
看到樊軒陽突然的站了起來,陳安然這才恍然回神,收回自己貪戀的目光。
“慕清姐,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陳安然突然又怯怯的靠近簡慕清。
“什麼事情?”簡慕清揚了揚眉,“如果你想說,就說吧。”
陳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從背後掏出一份八卦雜誌放到簡慕清的面前。
她這個舉動,一下子就讓簡慕清想起了唐念昕,難道所有的秘書都是這麼喜歡看這種雜誌嘛。
索性這一次的雜誌封面不是她和樊邵陽,而是……徐柏銘!?
“亂x!姐夫和小姨子同出婦科診所!”
看着腥紅大字的標題,簡慕清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個徐柏銘不會真的是跟沈以心的妹妹-沈以情有一腿吧!
“慕清姐,以心姐不會有事吧?”陳安然不安地問道。
經由陳安然這麼一提及,簡慕清這才恍然過來,她的確是好些天沒有看到沈以心了,之前沈以心會時常過來串一下門子,閒閒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搖晃她纖細的小腿。
這樣輕鬆自在的沈以心,還回得來嗎?
“不會有事的,以心不是那麼軟弱的人。”簡慕清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心裡瀰漫着一股濃重的惴惴不安。
當年樊邵陽跟蘇亦歌被拍到的時候,她那種心碎成玻璃渣子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蘇亦歌還只是樊邵陽的初戀,而這個沈以情,可是沈以心的妹妹啊,這幾乎是愛情和親情的雙重打擊。
沈以心……真的沒問題嗎?
“你別擔心,我下班了之後去看看以心,沒事的。”簡慕清叨唸着,又安慰了一下緊張的陳安然。
“是誰下班之後要去看我了,難道是這麼些天不見我來,想我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簡慕清和陳安然一回頭,就看到站在門邊的沈以心。
身着一身黑色的闊腿褲裝,腳踩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一抹豔麗紅脣,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雙目嫣然。
她此刻還是那個張揚傲嬌的沈大小姐。
陳安然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以心姐,你今天穿的超帥的!”
“那是,怎麼說我也是時尚女魔頭。”沈以心揚着脖子暢快大笑着。
簡慕清卻比陳安然眼尖,她一眼就注意到沈以心比以往更濃的妝容,粉底上了不知道多厚,才勉強畫出那麼點氣色,還有她不滿紅血絲的眼睛,恐怕昨天都沒睡好吧。
挑逗了一下陳安然。看着她小白兔一樣紅着臉出去了。
沈以心突然一下子就垮了臉上的笑容。
沈以心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肩垂的低低的,像是被折了翅膀的天使一樣,她沒有了她傲飛的能力。
簡慕清看着都覺得心裡痠痛的狠,像她,像沈以心,都是一類人,就算心痛的千瘡百孔,還是不肯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一絲軟弱。
“以心,沒事嗎?”簡慕清輕輕地。又問了遍。
“沒……沒事的。”剛開口,沈以心的聲音裡,有着隱隱的哽咽,“我只是太累了。”
太累了,她勾了勾脣,露出一抹虛弱而心酸的笑。
“你的沙發借我躺一會兒吧。”沈以心說着,側身躺了下去,像是沒有生氣的布偶娃娃。
沈以心默默地看着,不願開口戳破她好不容易逞強出來的外衣,她從置物櫃裡拿出一張毛毯。輕輕地蓋在沈以心的身上。
難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爲什麼沈以心此刻的遭遇,彷彿就是她曾經的復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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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銘陽帶着忐忑的心情,最終還是走進了【軒宏】的大門。
“銘陽,你怎麼來了。”聽到訪客是樊銘陽的時候,樊軒陽就有些驚措。
樊銘陽頓了頓,沒有馬上接話。
“嗯?你有什麼事嗎?”樊軒陽又問了一遍。
“大哥,”樊銘陽抿了抿純,開口道:“我……我有個東西送過來給你。”
“什麼東西?難道你是終於出了音樂cd,還不好意思送給我們打樣的成品?”樊軒陽一點都沒有樊銘陽的沉重。還忍不住調侃着他。
樊銘陽其實沒有什麼音樂細胞,練了那麼多年鋼琴,也只有小學五年級水平,但是樊家有錢,當初就任由他想學音樂就學。
出音樂cd可以說是樊銘陽曾經的口頭禪,樊軒陽到現在都還記着。
“大哥!別開玩笑了,我是來辦正經事情的!”樊銘陽揚聲說道,一邊還懊惱的緊皺着眉毛。
樊軒陽斂了斂臉上的調笑,正色道:“你說吧。我認真聽着。”
“這個……還是大哥你自己看吧。”樊銘陽深吸一口氣,從公文包裡拿出他帶來的那份標書,一下子就塞進了樊軒陽的手裡。
看着樊銘陽的樣子,樊軒陽也沉了沉眼,他動作利落的打開文件袋,將裡面的資料翻看了幾頁,樊軒陽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這是擎天準備投標城南舊城改造計劃的標書!
“這個東西你哪裡來的?”樊軒陽的神色陡然一緊,他震震地問着樊銘陽。
“是邵陽落在我辦公室裡的。”樊銘陽解釋道,“而且,他沒有再跟我要回去。”
聞言,樊軒陽怔了怔,陷入了沉思。。
樊邵陽爲什麼要這麼做,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標書落在銘陽的辦公室?
“大哥,邵陽這麼做,他是不是想讓我把這份標書送到你手裡?”樊銘陽有些不安,忍不住將他的猜測說出問着樊軒陽。
樊軒陽拿着標書的手沉了沉,他的心裡也是跟樊銘陽是一樣的猜測,可是樊邵陽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們兩家爲了這個招標案你來我往的纏鬥了一個多月,兩人都沒有退讓的打算,可是樊邵陽卻在如今最緊要的關頭,將這麼重要的文件送到了他們手裡……
是陰謀,還是詭計,亦或是好心?
“大哥,東西我也送到了,我先回去了,要是讓人看見我出現在【軒宏】,記者們又要大做文章了。”終於將燙手山芋送了出去,樊銘陽立馬就先走爲上。
樊軒陽也沒攔他,就讓他這樣離開了。
一個人左思右想了好一會兒,樊軒陽最後還是拿着這份標書走進了簡慕清的辦公室。
樊軒陽將樊銘陽剛纔出現的事情簡單複述了一遍。
“這個就是銘陽帶來的標書。”
大戰在即,樊邵陽居然將最重要的排兵佈局的作戰方案送到了他們手裡。這一招,走的太怪異了。
簡慕清沉着眼眸,久久都沒開口。
“慕清,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樊軒陽默默地注視着簡慕清臉上的神情,他的心緒,也吊在了簡慕清的眉宇之間。
簡慕清一頁一頁的翻着標書的內容,這面的所有信息,都跟他們【軒宏】的評估報告相差無幾。
“軒陽,標書你也看了?”簡慕清終於擡了眼,看着樊軒陽問道。
“恩。”
“你覺得真實性有多少?”
“沒有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我看不出來作假的地方。”樊軒陽堅定的說着。
如果這份標書是假的,他們就是樊邵陽利用樊銘陽給他們看假標書,從而影響他們這邊投標的數據,可是這一份標書,幾乎讓人找不到一絲破綻,說不定就是擎天那邊最後的定稿。
正式因爲如此,才讓他們猜不透樊邵陽到底是何目的。
簡慕清心裡,也是一樣的想法。
兩人沉默的互換了一下眼神,良久都沒有人再開口。
“競爭對手都把底牌送上門給你看,難道還不好嗎?”躺在沙發上休息的沈以心。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了,還是根本沒睡着,已經坐起身來,輕笑着說道。
簡慕清和樊軒陽一同轉頭看了過去。
相較於簡慕清和樊軒陽的心思複雜,沈以心看到這個事情的角度就簡單明瞭的多了。
“你們都說這份標書是真的,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沈以心勾着她濃豔的紅脣,露出一抹殘忍嗜血的笑,“這一次,我們必須要贏。”
不計手段和過程,她只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