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對於每一個女人而言,都是一個值得銘記和慶祝的日子。就跟生日一樣,這是一個人一生的另一個轉折點,從一個家庭,跨越到另一個新的家庭。
但是這個轉折點對於簡慕清而言,其實是一個她下意識逃避的日子,或者是勉強裝出無所謂的日子。
把這天,當做尋常的每一天一樣,平平淡淡的過。
之前的兩年,每到了這個日子,她都會受到署名是“樊邵陽”送來的禮物,一家國際精品店的奢華鑽石飾品套裝一份。
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可見價值不菲。
可是她的心裡,也一樣沉甸甸的,恨不得可以直接將這玩意兒從二十四樓的辦公室砸下去。
而這一回,真的會不一樣嗎?
那天一大早,簡慕清收到了樊邵陽發來的短信。
“上飛機了,等我。”
簡短的幾個字,卻讓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簡慕清笑的眯起了眉眼,臉上洋溢着燦爛的幸福。就跟窗外的晨光一樣。
特別是“等我”兩個字。
簡慕清等了整整三年了,就算再多這麼一天,對她而言,又有什麼差別。
算算樊邵陽航班的飛行時數,飛機的落地那時,應該正好是下午的下班時間,。雖然對後續的行程和慶祝方式,兩人沒有詳細的約定,但是光是想象着,樊邵陽焦急趕回來的模樣,簡慕清的心裡就甜膩膩的化不開來。
如此想象着,正在洗手檯前刷牙的簡慕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快速的恍然回神,黑亮的眸光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就算還沒有洗臉上妝,此刻的她,眼尾眉梢都輕輕的飛揚着,雙頰粉嫩,紅脣微翹,黑色的瞳孔閃亮亮的發着光。
完全就是一個沉溺在愛情裡不可自拔的女人模樣。
“簡慕清,你可要小心啊,不要陷入的太深了。”
她嘴裡含着泡沫,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忠告着,可是心裡卻瞭然一片,她早就陷下去了……早在三年前,在一個叫做“樊邵陽”的漩渦裡,她陷入的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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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兩年的這一天,身爲簡慕清小助理兼好朋友的唐念昕都過得分外的提心吊膽,就算簡慕清看起來跟平時沒啥異常,可是那種無形的低氣壓,還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看最近這陣子的情況,今年的這一天,應該會不一樣吧。
上班時間前五分鐘,唐念昕總算看到穿着一身白色香奈兒套裝的簡慕清走出電梯,清麗柔美的臉龐上凝着一層嬌媚之色,飛揚的神色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是相當不錯的。
唐念昕雙手抱着一疊文件,馬上就一臉竊笑的湊到了簡慕清跟前,小聲的說道:“喲喲喲,看我們簡副總這模樣,一臉嬌媚含春的,看來樊總今天晚上是要回來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簡慕清的辦公室,唐念昕馬上伸手關上門。隔絕門外閒雜人等的好奇目光。
“這個消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簡慕清轉身繞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就算被唐念昕揶揄着,她的嘴角依舊微微上揚,滿滿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看來今天晚上某人一定是小別勝新婚,乾柴烈火燒不盡啊~~樊總的體力,應該大戰三百回合不成問題的。你明天不會起不來牀吧?”唐念昕對着簡慕清一番擠眉弄眼,難得讓她抓到機會可以調侃一下簡慕清,當然不能放過啊。
“咳咳,唐助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要注意下自己言行哦。”在唐念昕帶着顏色的話影響下,簡慕清的臉上飛上一片霞紅,她只能勉強拿出副總裁的威嚴,好好震懾一下她的小助理。
唐念昕馬上站定,模仿着韓雲嚴肅認真的表情,對着簡慕清擲地有聲的說道:“是的,簡副總,我一定會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再取笑和調侃自己的頂頭上司。”
“噗……”
聽着唐念昕有些逗比的話,簡慕清控制不住的噗笑出聲,然後跟站在她對面的唐念昕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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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慕清以爲,結婚紀念日這樣的日子,只會對她和樊邵陽這樣的當事人產生影響,對於其他人而言,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日子。
或許是今年的這一天,她的心情徹底的輕鬆下來了,才更清楚的感受到,也有其他人,在這一天緊繃着神經,特別關心着她的心情。
比如唐念昕,又比如簡柏仁……
下午的時候,簡慕清接到了簡柏仁的電話。
“小清啊,晚上有空嗎?跟爸爸一起出去吃飯吧,爸爸前陣子發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電話那頭的簡柏仁,刻意的用輕鬆的語氣說着。
而電話這頭的簡慕清,也默默的笑着,心裡又酸又甜。
她突然回想起,前兩年的這一天,簡柏仁也是一樣的打電話約她出去吃飯,不過都被她以要加班的理由拒絕了。
今天是她的結婚紀念日,簡柏仁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樣刻意的避開敏感話題,又約她吃飯,無非是放心不下她,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簡慕清的眼角一陣溼潤,她真的是一個失敗的女兒,當年任性的一定要嫁給樊邵陽,就算結婚了,還依舊讓自己的父親,安心不下。
“爸,不用了,今天有人陪我吃飯。”簡慕清揚着頭,飛快的眨着眼睛。不讓眼淚滑下,“邵陽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簡柏仁像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瞬間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出聲,“那就好,那就好,邵陽這次出差也挺久的,你們好好聚聚。”
“爸爸,謝謝你。”
“傻瓜,跟爸爸這麼客氣幹什麼。”
父女兩又說了一些體己的話,簡慕清翻來覆去的叮囑簡柏仁一定要注意身體,最後簡柏仁被她說煩了,反而先掛斷了電話。
簡慕清拿着,對着已經是嘟嘟聲的通話狀態,無聲的笑了。
而今天晚上,想約她吃飯的人,顯然不只是簡柏仁一個人。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時間,簡慕清纔剛一走出辦公室,就被另一個人堵在了門口。
樊軒陽一邊伸手撐住門框,一邊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簡慕清,“這麼準時就要下班了?”
簡慕清擡手看了一眼手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她上前幾步,走到樊軒陽的面前,回以他一個理直氣壯的眼神,“難道樊經理對此有什麼異議嗎?”
看着傲嬌的揚着眉眼的簡慕清,樊軒陽雖然笑着,但是心裡一陣苦澀。
之前的沉寂之後,原本那個高傲着下巴從不低頭的簡慕清又回來了,但是這一切的變化都只是因爲樊邵陽,而與他無關。
樊軒陽默默地放下了手臂,“簡副總請,我一個小小的經理而已,怎麼可能對您有什麼異議呢~”
簡慕清斜睨了一眼樊軒陽,然後從他面前側身走過。
看着簡慕清離開,樊軒陽也不在乎周圍的目光,對着她的背影,又說了一句:“晚上你要是等不到你等的那個人,可以隨時改約我,我的時間都爲你留着。”
簡慕清聞言,馬上回頭怒視了一眼樊軒陽,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公司裡關於他們兩人的流言蜚語難道還少嗎?真的是一個不怕惹事的主。
樊軒陽則對着簡慕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反正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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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滋味。簡慕清感受了三年,但是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難捱的度日如年。
簡慕清回到她跟樊邵陽的公寓之後沒多久,一陣悶雷,磅礴的大雨傾盆而下,她看了看天色,當時就給樊邵陽發了信息。
“你下飛機了嗎?”
雷聲陣陣,交錯着化開半邊天空的閃電,簡慕清的心裡隱隱不安着。
這樣的天氣,讓她想起那個夜晚……她被樊邵陽丟棄在擎天二十四樓的辦公室裡的那個夜晚。
簡慕清努力斂了斂心神,甩去心頭上的忐忑。
她窩在廚房,就算是二十幾年來從來沒做過幾次菜,簡慕清還是想在這麼一個有特別紀念意義的日子,爲她和樊邵陽做上一頓飯。
簡單的四菜一湯,色香味都差了一點,但是簡慕清看着自己的成品,心裡卻是意外的滿足。
可是她的,還是一直都沒有收到樊邵陽的回覆。
簡慕清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壞了,她還給家裡的座機打了個電話,可是無論是收信還是通話都是正常的。
最後忍不住,簡慕清打了電話給樊邵陽,可是一直都是關機中。
難道是因爲暴雨,所以飛機延遲降落了嗎?
簡慕清打開了客廳裡的電視,將頻道調到了甬城的新聞臺,另一邊,她不停的用刷新着各種新聞網頁。
由於這場突如其來的雷陣雨,甬城的飛機場的確有不少航班延誤,但是樊邵陽乘坐的那個航班,在雷陣雨之前,就已經降落了。
難道是被堵在路上了?既然已經下了飛機,爲什麼連一個信息都沒有?
簡慕清的腦海裡充斥着各種惡性交通事故的畫面。
“不會的,不會的,不要自己嚇自己。”簡慕清搖着頭。自己跟自己說這話。
複式的公寓裡,安靜的只有新聞臺女主播的聲音。
簡慕清目光直直的看着牆壁的時鐘,看着秒針一晃一晃的前進,從八點到九點,到十點……等到她感覺到自己身體又冷又僵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她緩緩地站起來,但是發麻的雙腿一陣刺痛,也刺痛在她的心裡,她還是強逼自己上牀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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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簡慕清帶着一雙濃重的黑眼圈到擎天大廈二十四樓的時候,一把就被飛撲上來的唐念昕抓住。拖着魂不守舍的簡慕清快步走進辦公室。
“慕清,你……你昨天過的怎麼樣?樊總,回來了嗎?”唐念昕雖然問着,但是看到簡慕清蒼白的雙頰,她的心裡幾乎有了答案。
“沒……沒什麼啊,挺好的。”說着,簡慕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逞強的笑容。
唐念昕不捨的看着簡慕清,不忍當面戳破簡慕清脆弱不堪的謊言,她緊抓着她的手。
“慕清,我早上收到了一份快遞。你的信件我一般都會先過濾一遍。所以我以爲只是尋常的公事文件,所以我先打開來看了。”
唐念昕說着,將她從快遞袋子裡拿出來的一疊照片放進了簡慕清的手裡。
簡慕清手心一燙,下意識的想把唐念昕塞給她的東西甩開,一個晚上的倉皇不安,簡慕清的心裡亂成了一團,讓她變得更加敏感。
簡慕清堅信,這個……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她還是沒有辦法的,緊捏着那疊東西。
簡慕清緩緩地低頭,看到她手裡的是一疊照片,照片裡的人,是她在熟悉不過的,也是她昨天等了一晚上的人。
照片的右下角,顯示着拍攝時間,就是昨天。
簡慕清幽黑的眼眸縮了縮,她一張一張翻看着照片。
寄來這些照片的人真的是相當的用心,所有的照片都是按照時間排序的,從昨天的飛機場開始,照片裡剛開始還看得見韓雲的影子。
翻到第五張的時候,韓雲已經不見,出現在照片裡的人竟然是——蘇亦歌!
簡慕清翻看照片的動作陡然加速,她覺得自己好像就在看連環畫一樣,看到樊邵陽跟蘇亦歌見面,看到他們相擁,看到樊邵陽摟着蘇亦歌上樓,然後是從窗口映出的兩人的身影,從黑夜到天亮,再接着,就是今天一早,樊邵陽下樓的照片。
昨天一晚上,樊邵陽都跟蘇亦歌在一起?!
簡慕清的手指一鬆,厚厚的一疊照片像天女散花一樣,散亂了一地。
“慕清!”唐念昕看着簡慕清搖晃的身體,扶着她到座椅上坐下來,“慕清,你還好嗎?”
簡慕清垂着眼眸,臉上像是被大雨沖洗過一般,煞白一片,不帶絲毫血色。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和樊總已經……”唐念昕想說這一陣子簡慕清和樊邵陽之間的祥和,但是又怕簡慕清觸景生情,“等樊總回來之後,你再好好問問他吧,有人寄來這樣的照片。肯定是別有居心的。”
簡慕清低着頭,沉默不語,這樣毫無生氣的模樣,看着唐念昕又一陣心疼。
良久之後,簡慕清斂了斂心神,雙脣輕啓:“寄照片的人的確別有居心,可是樊邵陽要是沒做這些事情,又怎麼會讓人抓到把柄呢!”
就算是心神俱碎,但是該有的理智,簡慕清還是有的。
她沒有大吼大叫,沒有衝出去給蘇亦歌來上一巴掌。甚至已經懶得在跟樊邵陽對峙什麼了。
從齊氏四十週年酒會開始,從蘇亦歌的出現開始,每每只要是跟這個女人相關的事情,樊邵陽總是會把她放在第一位。
呵呵,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又算得了什麼。
呵呵,她簡慕清又怎麼比得過蘇亦歌在他樊邵陽心裡的地位。
簡慕清的內心不斷的冷笑着,她的眼眶裡一陣乾澀,傷心欲絕又如何,這一次,她真的是痛到麻木了,痛到眼淚都流不下來了。
什麼重新再來一次。真是可笑!
簡慕清,你爲什麼就是看不明白呢?!
“念昕,可以幫我把照片撿起來嗎?”
“好……好的。”
等唐念昕撿起地上的照片,一張一張捋順了交給簡慕清的時候,只見她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辦公桌後面,打開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夾。
“謝謝你,念昕。”簡慕清接過那疊照片,放進辦公桌的抽屜裡。
“慕清,你沒事嗎?”
“沒事,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你別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定要跟樊總好好談一談,這裡面一定有誤會的。”
“嗯,你先出去吧。”
唐念昕看不穿簡慕清的僞裝,以爲她是想通了,所以連帶着她也鬆了一口氣,退出了簡慕清的辦公室。
簡慕清這邊還沒等來樊邵陽,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眼下真是小三比正室囂張,蘇亦歌都敢光明正大的直接上門。
唐念昕把蘇亦歌擋在簡慕清的辦公室前面,“蘇小姐。你沒有預約,我們簡副總是不會見你的。”
“你算什麼東西,都沒有通報一聲,又怎麼知道她不會見我?”蘇亦歌斜睨了一下唐念昕,眼神裡充滿了不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理,都想攔她!
“我說了簡副總不會見你,就是不會見你的,蘇小姐,你請回吧!”唐念昕氣的漲紅了臉,雙目閃着怒意,狠狠地瞪着蘇亦歌。
“如果你不放我進去,那我就在這裡說吧,讓大家都聽到,你說是我比較丟臉,還是你親愛的簡副總比較丟臉呢?”
“你!”唐意濃氣急的都想跺腳了,可是一看到周圍其他同事不斷窺探的目光,她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她不能拿簡慕清的面子當賭注、
唐念昕轉身打開門,就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露臉進去,“副總。蘇亦歌,蘇小姐找你。”
簡慕清無聲的冷哼了一下,她想過各種可能,可是萬萬沒想到,蘇亦歌會直接的找上門來。
“讓她進來吧。”簡慕清放下手中的筆,對唐念昕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
唐念昕完全打開門,這才讓蘇亦歌進去。
“蘇小姐,長話短說吧,你這次來是什麼目的?”簡慕清擎着一抹譏笑,目光冷冷的看着蘇亦歌。
就算她是樊邵陽心裡的硃砂痣又如何,在她簡慕清眼裡,也不過就是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女人而已!
她就算再失敗,也不能在這樣的女人面前低人一等!
“好,我就是喜歡簡小姐這樣說話痛快的人。”蘇亦歌也不廢話,一改她之前柔弱無力的模樣,直截了當的提出她的要求:“我要你跟邵陽離婚。”
“呵,好大的口氣,你憑什麼說這種話。”簡慕清冷笑一聲,雙眸裡突然的竄氣兩簇熊熊燃燒的火焰。
“就憑這個。蘇亦歌打開她的手提包,從裡面拿出一個錄音筆放在簡慕清的面前。
簡慕清伸手想攔,她根本不想聽這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但是蘇亦歌已經馬上按下了播放鍵。 щшш ▲t t k a n ▲C○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樊邵陽的聲音已經從小小的錄音筆中傳出……
“亦歌,我一直以來,喜歡的人都是你。”
“要不是簡慕清身後的財力和勢力,我怎麼可能娶她這樣的女人。”
“你等我,只要我把擎天最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拿到,我就馬上跟簡慕清離婚,只要我跟她離婚了,我就娶你。”
“亦歌,這是我們的約定,我發誓,我一定會娶你的。”
一字一字。一句一句,是簡慕清絕對不會認錯的聲音。
她從來都沒想到過,原來樊邵陽低沉沙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原來也可以是這樣的傷人,也可以這樣的讓人恨得咬牙切齒。
“聽了這個,難道你還不遠邵陽離婚嗎?”蘇亦歌對着簡慕清得意的笑,笑容是滿滿的譏諷。
“簡小姐,我說句大家都知道的話,在愛情裡,不被愛的纔是小三。我和你,和邵陽之間。從來都不存在我橫刀奪愛的橋段。你也聽到了,邵陽愛的人一直都是我,三年前,要不是你是擎海航運大小姐的身份,你以爲邵陽會娶你嗎?”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簡慕清,終於憋不住自己的怒氣,狠狠地對蘇亦歌呵斥道,“蘇小姐,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簡慕清,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人,我說的你也都聽到了,樊邵陽說的你也聽到了,到底是怎麼選擇,就靠你自己拿捏了!”蘇亦歌也不拖泥帶水,說完就轉身就走。
蘇亦歌篤定的就是簡慕清從來不曾放下的驕傲,都已經做到如今這一步了,她不相信簡慕清不放棄。
在蘇亦歌離開之後,簡慕清一直都維持着一開始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只有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連她的指甲已經深嵌掌心的皮肉,一樣都毫無知覺。
而另一邊的樊邵陽,絲毫不知道已經風雲起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