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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可真快。
回去的路上，顧臣累的躺在黎墨凡的腿上睡着了。
柔軟的劉海覆蓋住他光潔漂亮的額頭，他閉着眼的時候，濃密捲翹的睫毛輕輕搭在瓷白精緻的小臉上，乍一看，像是洋娃娃似的。
黎墨凡動也不敢動一下，怕他稍微一動，便會驚醒孩子。
枕的時間久了，腿上痠痛的都麻木了。
可他依然希望時間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
一路上，暢通無阻，一點也不堵車。
琳娜已經將車開的很慢了，一個小時後，還是到了顧念晨所在的小區外。
她輕輕提醒了句，“少爺，顧小姐，到了。”
顧臣睡的香甜無比，脣角微微上翹着，似乎正在做美夢。
“樂樂，醒醒，我們回家再睡。”顧念晨輕輕拍了幾下，將顧臣摟到了自己懷裡。
顧臣眼皮動了動，慢吞吞的睜開眼，滿眼惺忪的睡意，迷迷糊糊的瞪着她看了一會兒，“媽咪，我們到家了嗎？”
“嗯，我們該下車了。”顧念晨理了理他的頭髮和衣服，擦去了他在睡覺時流到脣邊的口水。
顧臣眼珠轉了轉，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扭過頭，投入黎墨凡的懷裡抱住他蹭了幾下，笑眯眯的說，“爹地明天還帶樂樂出去玩，好不好？”
黎墨凡輕輕摟住自己的兒子，過了片刻，才輕聲說，“爹地明天有事。”
顧臣有點失望，卻還是懂事的說，“那等爹地忙完了，就能陪樂樂了吧。”
黎墨凡這次沉默的更久，低頭，大手落在顧臣頭上，揉揉毛絨絨的小腦袋，聲音低而沉，“爹地要去出差，最近這段時間都不在c城。”
“那樂樂會很久都看不到爹地了嗎？”顧臣明白出差是什麼意思，伊斯爹地也經常出差，然後就會很久很久都看不到他。
他依依不捨的窩在黎墨凡懷裡，小腦袋乖巧安靜的靠在他胸口，“沒關係，那樂樂就等爹地出差回來。”
“乖孩子。”黎墨凡親親他的額頭，將他推回了顧念晨懷裡。
他看着顧念晨，蒼白的臉龐上，眼下的一層陰影顯示出了他的疲憊，聲音沙啞了很多，“樂樂累了，你帶他回去好好休息。”
他是真的累了。
一直硬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琳娜先下了車，然後將後車門打開。
顧念晨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以後，她大概也不會再見到他了。
但她嘴脣動了動，最後說出口的，卻只是兩個字，“再見。”
然後，便抱起顧臣下了車。
“念晨……”
黎墨凡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低沉卻又清晰，也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保重。”
她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原地停留幾秒，步伐匆匆的邁入了小區。
琳娜上車後，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黎墨凡蒼白憔悴的臉，心裡不由得一酸，“少爺，你真的要離開c城嗎？”
“我答應過她。”黎墨凡身子軟軟靠在車椅上，疲憊的閉上眼，“但在臨走前，我必須再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