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絡的藥膏果然很好,非魚才用了兩三天原本還翻卷着的皮肉開始癒合,一陣一陣的刺痛也消失了,就連傷口上偶爾傳來的瘙癢都不見了,再配上太醫開的湯藥簡直如虎添翼好的飛快。
這天安王府喜氣洋洋,因爲再過三天就是中秋。而這天也正好是安王的王妃,墨家三小姐墨非魚的生辰。
安王很重視早早的就吩咐下去,讓衆人準備着,大紅色的鎏金請帖也如雪花一般散出去,一定要熱熱鬧鬧的爲自己的王妃過生。
坐在菱花鏡前任由男人嫺熟的自己畫上遠山黛,非魚不由的想,他究竟爲多少女人畫過眉?
如果沒有畫過百十個,怎麼可能畫的這麼好?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手也抓住袖口不停的攪着,似乎想以此來舒緩心中的鬱結。
“怎麼了?又不開心啦?”
最後一筆還沒有收,小女人就皺起了眉頭險些就畫歪了,安王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眉筆放在梳妝檯上,然後修長的指尖就托起了非魚的下頜,讓她與自己面對面。
“開心!本妃怎麼可能不開心呢?王爺都親自爲本妃畫眉了,我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與男人四目相對非魚驀地笑了,只不過這樣的笑容裡多了三分清冷和嘲諷,少了七分真心和溫情。
“傻丫頭,本王這一生除了你,再也沒有爲第二個女人畫過眉。”
自家這條死魚的心思我們安王早就瞭若指掌,只要她皺一皺眉頭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不過,非魚纔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他。畫眉的手法這麼熟練說是第一次畫,恐怕騙鬼都騙過不去,更何況是我們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的非魚呢?
果不然安王才說完,她就冷哼一聲頂道:
“王爺的話是真是假本妃不願意去想,本妃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你爲多少姑娘畫過眉你自己心裡清楚。恐怕你抱着那誰誰誰的時候也是說,‘本王這一生只爲你一人畫過眉’吧!哈哈!真可笑。”
“是啊!本王確實爲數不清的姑娘畫過眉。不過你也好不到那裡去,你是本王堂堂的王妃什麼首飾沒有?爲何就偏偏只戴這隻纏着紅線的銀鐲?你別以爲本王不知道是誰送的。”
小女人無理取鬧讓安王也惱了,一把拉起她的左手正好將那隻鐲子露在眼前。
這隻纏着紅線千匝的銀鐲一直戴在她的腕上,起先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在皇宮裡見到一個宮女手上也帶着一個類似的,安王好奇便問:
“鐲子上爲何要纏上紅線呢?”
“回稟王爺這是奴婢家鄉的習俗,將纏了紅線的銀鐲送給自己心儀的姑娘,彼此就會情意綿長緣定三生。這隻鐲就是奴婢心愛的人所送,等奴婢滿二十四出宮了便可與他成親。”
撫摸着腕上的鐲子小宮女笑的很幸福,再過三年就到了出宮的年紀了,到時候與她銀鐲定情的男子就可也娶她過門,從此過上安穩快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