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說什麼,只不過,陰太后並不甘心於待在行宮裡,而且……她這麼做,只是爲了保全自己,或者說,她認爲你已經死了。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麼?”千秋擡頭小心的問着劉陽。
劉陽的臉色有些銀陰沉,半晌之後才說道:“不能。”
千秋帶着懇求的目光看着劉陽問道:“可是,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我也無從下手啊!放心,不管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啊。”
劉陽冷笑道:“知道太多了對你有好處麼?”
千秋一愣,想了想,說道:“我這麼做……都是爲了想要幫你啊!你別不識好歹!”
劉陽白了千秋一眼:“那你怎麼知道,你給的,就是本王想要的?”
千秋黯然的對劉陽小聲嘟囔道:“難道。王位不就應該是你的麼。”
“可它現在不是本王的,本王也不想去犧牲什麼奪回來。木已成舟,我勸你還是放棄什麼天命所歸吧。”劉陽面無表情的說道。
千秋不死心的還嘴:“我不管,反正你答應了我的。這件事不用你操心,而且,我不也說過,不會爲難你皇兄的嗎!”
劉陽輕嘲一般的笑道:“就憑你?”
千秋一仰頭:“就憑我!”
劉陽好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好吧,隨便你怎麼折騰,不過,最好別問我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你這麼有能耐,就自己去查啊。”
千秋氣惱的說道:“不問你就不問你!”
兩人一邊爭吵的同時,也進了城。劉陽拿出遮臉的帷幔戴在頭上,帶着千秋騎馬往花滿樓趕。
千秋一看路線不對,連忙說道:“等等,我先不回花滿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千秋剛要下馬,卻被劉陽抓住胳膊問道:“你要幹什麼去?”
“我……我去絕音坊一趟,你先回去吧,別總在大街上晃盪。”千秋對劉陽擺手道。
劉陽又問:“絕音坊?你去那做什麼?”
“哎呀,我去找寒玉哥,還不是爲了陰太后的事,王爺,你就先回去吧。”千秋有些焦急的說道。
劉陽這才鬆開千秋的手,自己離開。千秋則是奔着絕音坊的方向走。
記得上次來,沈寒玉還教了自己撫琴,不過這麼多天過去了,千秋已經將沈寒玉教自己的忘得一乾二淨了。
千秋走了進去,向旁人打聽着,得知沈寒玉在閣樓,這才直奔閣樓而去。
“寒玉哥?”千秋站在門前,輕輕的敲門道。
沈寒玉不知道在裡面忙些什麼,好半天才出來,一見是千秋,到有些欣喜,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對千秋說道:“小秋?怎麼是你啊,快進來坐。”
千秋笑了笑,走了進去。
“怎麼今日如此得閒,想起來這絕音坊了?”沈寒玉一邊給千秋倒茶,一邊說道。
千秋看了看四周說道:“寒玉哥,你在忙什麼啊,該不會這屋子裡藏了美人什麼的吧?”
沈寒玉一愣,隨後放生笑道:“哈哈,怎麼可能?若有佳人,也必定是被我藏在花滿樓裡纔是,那裡纔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
千秋不再開玩笑,出口道:“唔……這次來,還真是有事相求。”
沈寒玉笑着說:“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只要我能幫上的,就一定幫。”
千秋往前湊了湊,說道:“寒玉哥,你這絕音坊往來的賓客都是來自各地,我想你人脈廣絡,能不能幫我找一種,叫做雪菊的花啊?”
沈寒玉倒是沒顯得爲難之色,而是說道:“雪菊?倒是聽說過這種花,只不過已經這個季節了,恐怕也不好找啊。不過,我可以去問問西域跑商的隊伍,有沒有種子之類的。”
千秋連忙點頭:“好好,越快越好。”
沈寒玉說道:“瞧把你急的,最快也要明天吧。而且……你要這稀奇古怪的品種做什麼?”
千秋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有個朋友要,我對這些花花草草的不感興趣。”
沈寒玉笑笑:“那好,明早你再來吧。晚上我去問問。”
千秋嘿嘿笑道:“那謝謝寒玉哥了。”
沈寒玉的笑容,在銀色的面具下顯得越發閃亮。千秋在絕音坊又坐了一會兒,趁着天沒黑透,趕回了花滿樓。
“本王以爲你不回來了呢!”劉陽搖着扇子,斜倚在千秋的牀榻上。
千秋嚇了一跳,連忙將門關上,抱怨道:“要死啊,你自己沒有房間嗎?”
劉陽將扇子一收,看着千秋說道:“你和沈寒玉什麼關係?”
千秋愣了愣神:“你怎麼知道我找的是沈寒玉?”
劉陽盯着千秋說道:“整個絕音坊,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是第一公子沈寒玉了。只可惜那人整日遮着面具,比不上本王的英姿。”
千秋誇張的看着劉陽說道:“王爺,你別自戀了好麼,寒玉哥就算遮着半張臉,也比你好看!”
這話明顯的激怒了劉陽,他捏着千秋的臉說道:“說你是花癡,你還真是!告訴你啊,別和沈寒玉走的太近,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泡在花滿樓裡。”
千秋笑嘻嘻的說道:“嘿嘿,你怎麼知道寒玉哥整天泡在花滿樓裡?難道說,你也是這裡的常客,所以被你撞上了?”
劉陽氣的鬆開千秋,瞪着他說道:“總之你就少和他來往就是了,一口一個寒玉哥,肉麻死了都。你有什麼事,看不見本王麼?”
千秋不屑的說道:“那是你的偏見,雖然寒玉哥喜歡美女不假,但他救過我的命。況且,若是你能幫我找到雪菊,我就不和你爭辯。”
劉陽奇怪的看着千秋:“雪菊?那不是西域的花麼,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千秋說:“不是我要,是陰太后要。”
千秋將事情的經過又講了一遍,劉陽用一種很不解的目光看着千秋說道:“母后最喜歡的花,不是雪菊啊……”
千秋一聽,立刻問道:“不可能啊,這是陰太后親口告訴我的,怎麼會假呢?”
劉陽站在窗邊,想了好半天才說道:“母后在試探你罷了。”
“試探我?那爲什麼要說雪菊?”千秋感到疑惑。
“第一,雪菊這種名貴的花種,普通人是不會有的。母后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第二,如果你是某人的奸細,那麼,一定會調查處母后最喜歡的並不是雪菊,所以,你會拿她最喜歡的花去討好她。”
不知爲什麼,千秋居然冒了一身的汗,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我不是奸細……怪不得就連冬青都說忘了,原來她早就知道陰太后的計策,就說她從小跟在太后身邊,不會連太后最喜歡的花都不認得吧。”
劉陽點了點頭,問道:“冬青還在?母后還好麼?”
千秋說:“好不好的,只有陰太后自己知道,你爲什麼不去看看,讓陰太后一直誤以爲你死了!”
劉陽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看着外面一輪皎潔的明月,心中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千秋知道,劉陽一直在抗拒這個問題,甚至不願意讓自己去接觸,只不過,時間一天比一天少,千秋覺得自己很快就要接近真相了,卻也永遠在真相前徘徊,無法觸及。只希望,這一切能夠在不傷害到任何人的情況下,順利進行。
第二日,千秋早早起來就去了絕音坊,沈寒玉如約在裡面等她。千秋一進去就問:“寒玉哥,找到了麼?”
只是看着沈寒玉稍帶抱歉的神色,千秋就已經猜到了一二。
果然,沈寒玉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昨日在西域商隊那裡,確實問道了這雪菊的種子。只不過……”
“沒事,寒玉哥說吧,我再想其它辦法就是了。”千秋笑了笑。
沈寒玉卻搖了搖頭:“這雪菊的種子不外賣,我花了好多關係也沒要到,不過,有個最直接的方法,你怎麼不去試試?”
千秋好奇的問道:“什麼方法?”
沈寒玉這才笑道:“這雪菊的種子之所以不外賣,是因爲都進攻給了皇宮,你在宮中行進自如,爲何不去宮中求?”
千秋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對啊,這宮裡什麼花沒有,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謝謝寒玉哥,這回好辦多了。”
沈寒玉擺手笑道:“謝我幹嘛,我又沒幫上你什麼忙。”
千秋笑眯眯的說道:“沒想到啊,你真是徹底改變了我對你的看法,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沈寒玉哈哈大笑:“哈哈,能被你誇的人真是不多吧,這算本公子的榮幸?好了,不和你鬧了,你要是想要的話,還不抓緊進宮去找?”
千秋點了點頭,從絕音坊走了出來。
回到花滿樓,千秋拉過劉陽說道:“咳咳,王爺,我這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回宮了。”
劉陽半抱着肩膀看千秋說道:“所以呢?”
千秋低頭說道:“所以……這裡就剩你一個人了,我會偶爾過來的。”
劉陽陰險的一笑,俯下身子問千秋:“那本王可以理解成,你這是捨不得本王麼?”
千秋不想辨別,只是白了劉陽一眼說道:“隨你怎麼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