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麼會取消婚約?”
蘇央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都已經到了選戒指的地步,應該不是兒戲。
可惜,李婉君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露出神秘一笑,扭着腰肢直接離開了。
蘇央看着手上的藍寶石戒指,認真看了看,還好沒有質量缺陷,但一時間又爲難起來。
這個燙手的山芋,李婉君不要,總不能自己再帶回去吧。
思來想去,只好給阮恆打了電話。
阮恆也痛快,按他的話就是隨叫隨到,蘇央沒理會他的厚臉皮,直接把戒指推了過去,“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李婉君不要,麻煩你手下。”
“是嗎?”
阮恆打開了看了一眼,由衷地說了句,“很漂亮。”
“既然你已經驗貨了,我就先走了。”
對於阮恆,她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說。
阮恆心裡也清楚這點,所以並沒有挽留,只是在蘇央的背後,說了句,“既然是央央讓我收下的,那我自然是好好保存。”
蘇央面無表情,就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半,大步走出了咖啡廳。
阮恆默默地把戒指收好,無奈苦笑一聲,“其實……你怎麼就不能自己留下呢?”
或許,也可以當做自己爲送出去的禮物。
起身的時候,他摸了摸眼角,忽然發現了一滴淚,他愣了愣,很快,嘴角又劃過了一抹苦笑。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背後,忽然傳來李婉君冷冷的聲音。
她並沒走遠,此時慢慢靠近,並且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隔着窗戶,看着蘇央過了馬路,頭也不回地進了萊昕,她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諷刺,“我還以爲,你至少有勇氣送給她呢。”
“她不需要。”
阮恆冷漠道。
“可她手上,並沒有戒指。”
李婉君一語道破。
阮恆一陣錯愕,失神地看向窗外,可惜,早已經沒有蘇央的蹤影。
忽然,他苦笑一聲,靠在了椅背上,兩手插兜葛優躺,恢復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我是喜歡她不錯,被你發現了,但我現在並不想打擾她。”
阮恆道。
他不想再自欺欺人,蘇央沒有戴戒指很有可能只是她單純覺得工作不方便,他不會再自作多情的覺得,是蘇央還沒有放下自己。
他也調查過蘇央和葉沉,雖然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但現在兩人感情的確很好。
就如他對林景的保證一樣,他不再奢望,只希望能夠守護好她。
讓她,不再恨自己。
“在我看來,這就是懦夫的行爲。”
李婉君端起阮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面色清冷而淡雅,“你既放不下過去,又不敢追求未來,阮恆,這不像我認識的你。”
“婉君,你不用說了。”
看着李婉君如此親密的舉動,他什麼都明白,“和我在一起,只會是害了你。”
“是嗎?”
她嘲弄地一笑。
蘇央很優秀,但她並不認爲自己哪點會輸給蘇央,反對是阮恆的念念不忘,激起了她的鬥志。
“你知道嗎,我爹想給我在國內找一個聯姻對象,這事我跑不掉,我想了想,與其嫁給一個我不瞭解,又還陌生的男人,倒不如自己找一個嫁了。”
“所以,你就看上我了?”
阮恆啞然失笑。
他和李婉君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李婉君後來去了國外斷了聯繫,但也多少聽到一些她在國外的大膽作風,當然,也只是一笑了之。
現如今,連婚事她都這麼草率,這倒是讓阮恆刮目相看了。
“是啊。”
李婉君大大咧咧,一點不掩飾,“所以,我找上你,單純因爲我們很熟,可別以爲我是愛上你了。”
“我拒絕。”
“你拒絕的了嗎?”
李婉君運籌在握,“你當我這些天在你家是白陪的,你媽可是很滿意我,都已經和我爹通過話了。”
聽到這裡,阮恆終於皺眉,“你來真的?”
“當然,你以爲你那番忽然悔悟的話,能夠感動我嗎?”
李婉君一副看白癡的表情,“再說了,你不也當着蘇央的面,說要和我結婚了,怎麼,是氣她的啊。”
阮恆陷入了沉默。
當初見蘇央,故意而言之,的確是有試探的成分在裡面,可更多的,不是李婉君非要找蘇央設計嗎?
“婉君,說實話,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咱何必呢?”
他開始好聲好氣地勸着。
“求我?”
李婉君嘻嘻一笑,那雙頗具有東方韻味的丹鳳眼微微上揚,精緻挺拔的鼻樑也微微翹了翹,“反正我嫁給誰都一樣,我肯定要嫁給你的,大不了婚後咱們各玩各的,你要是對蘇央有興趣,我也不反對你繼續追尋真愛啊,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分析女人的心理,出謀劃策呢。”
“抱歉,我真的接受不了。”
阮恆直接起身,李婉君的事情雖然讓他頭疼,但還不至於讓他屈服,“你剛回來不知道,我這個人一向保守,接受不了太突然,太開放的事情。”
李婉君笑容一頓,瞬間明白了阮恆的話,頓時一杯水潑在了阮恆的臉上,“你的意思,是嫌棄我太開放?”
“抱歉。”
阮恆沒有否認。
當然了,就算沒有李婉君在國外的那些事情,他也不會同意的。
這……恰好是個完美的理由。
本以爲李婉君聽了這種近乎於羞辱的話,自尊心受挫,肯定會憤怒地揚長而去,結果阮恆低估了對方的段位。
只見李婉君毫不掩飾眼底的輕蔑和不屑,坦然鎮定地坐下後,來了句,“阮恆,你以爲你很乾淨嗎,你又以爲自己比我好得到哪裡去嗎?”
“你愛的女人,可是有夫之婦,你可還是心心念念地惦記着,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兩天你去了哪裡!”
“你給我閉嘴!”
阮恆聽到她居然打探自己行程,頓時有些惱火。
“你讓我閉嘴,我偏不閉,你就是個懦弱鬼,什麼都不敢做,只能偷偷地跟着人家到山區,結果呢,葉沉也去了,你只好偷偷地躲起來,一個人回了南城,我沒說錯吧!”
李婉君根本不怕他,反而聲音比他更大。
阮恆漲紅了臉,在這個知根知底的女人面前,他好像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扒走,一時間憤怒,羞辱席捲全身,偏偏還拿這個女人無可奈何,最後他無話可說,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