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恆親自給蘇央倒了一杯茶,一邊將精緻的小茶杯往蘇央面前推,一邊回答道,“不,我就是來談合作的,並且十分希望能給蘇央小姐合作。”
“阮總可能有所不知,現在萊昕已經有自己的安排了,我們之前沒有合作過,之後可能更難。”蘇央說得毫無起伏,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她不知道爲什麼石穎會和阮恆攪在一起,但是這也不妨礙她對阮恆狠了心。
“蘇央,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阮恆逼近了蘇央,眼底的痛苦一閃而過。
蘇央錯開身子,拜葉沉所賜,她知道這個姿勢有多麼的曖昧,“阮先生,我做的有哪裡不對的話就請多多包涵了,畢竟我只是萊昕的新人,僅代表我個人,不代表公司立場。”
蘇央的每一句話都在刻意和阮恆拉開距離,每一個字都深深紮在了阮恆的心上,他面對她只有滿滿的無奈,“蘇央,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蘇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把我叫過來,是與不是又有什麼意義呢?阮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我們回不去了,你懂嗎?”
“我知道的……”因爲每一次都會被拒絕,阮恆甚至已經習慣了蘇央的態度,重新走到了椅子邊,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阮恆在被蘇央拒絕之後整個人的情緒冷漠了不少,“你知道的,每年MOSI都會出許多的設計師被籤走,從初賽進入到複賽更是一個分水嶺。”
“嗯。”蘇央自己沒什麼感覺,因爲像她這種有公司的一般都是沒什麼人找的,她也就無從感受,脫口而出問,“那你給石穎開了什麼樣的條件,她能答應從萊昕出來跟着你?”
“在你看來,她算是背叛了你們萊昕嗎?”
“不,石穎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和石穎接觸起來不怎麼愉快,但是蘇央卻從丁姐那裡知道了一部分自己從未接觸到的真相,現在和阮恆聯繫起來,就很容易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來,“應該是在石穎來參加MOSI之前你就挖走了她吧?”
不等阮恆有所反應,蘇央繼續說着自己的推測。
“讓我猜猜,應該是你答應了石穎,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名次你都要挖走她,給她提供更好的未來,並且在比賽中你也會提供給她足夠的支援。”
“你怎麼知道的?”阮恆皺眉,雖然蘇央說的不是百分百準確,倒是也接近真相了,難道是石穎把事情又告訴了蘇央?
蘇央笑了笑,“你可能沒注意到,我在今天之前就見過你了,就在石穎的酒店裡。爲了避嫌,阮總應該不會跟設計師扎堆住一起,但設計師可以過來。”
“只憑借這麼一點你就定論了嗎?”阮恆反駁道。
蘇央看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聯繫起設計師們經常扎堆往這裡跑但又不住這個酒店,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阮恆,不是這一點,是我太瞭解你了。”
她嘆了一口氣,以前畢竟是真切地喜歡過這個男人,雖然阮恆成熟了許多,可不經意間還是會流露出以往的一些習慣,這些並不那麼好改。
“如果你能來,石穎我就不挖了。”阮恆忽地道,給了蘇央一個臺階,只要她能來自己公司,那下一步他會幫她離婚。
“你和石穎的事情我不會去管,這是公司之間的談判,不該由我一個還沒轉正的設計師來做決定。”蘇央想都沒想就否決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阮恆起身,往蘇央的方向走了幾步。
還沒等他真的靠近,蘇央直接退到了門邊,“既然不是石穎找我,那我也就沒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了,祝你們共事愉快。”
不說葉沉幫了蘇央多少忙,阮恆的這些手段就是蘇央所不喜歡的,真要是那麼看重石穎,直接在參加MOSI之前就挖走她,以他們公司的名義去參賽難道不是更好嗎?在比賽前就挖走了石穎,現在才和石穎聯繫,說不定就有什麼別的打算。
蘇央不願意把人想得太壞,但現在既然阮恆動了萊昕的人,那麼他們也就遲早會站在對立面。
在出門的時候,石穎是等在門外的,見蘇央出來她看起來還挺高興,“怎麼樣,跟阮總談成了嗎?”
蘇央搖搖頭,神色複雜地看着石穎,“你真的要離開萊昕嗎?”
“這件事是在參加比賽之前我們就已經談好了的。”石穎的笑容收斂起來,看起來還有幾分苦澀,“我在萊昕只是一個新人設計師,但是阮總的公司現在正缺高級設計師,我過去資源肯定就是最好的了……”
“你之前在飛機上的表現也是爲了讓我覺得你人不好,不跟你住一起?”蘇央沒興趣聽他們到底談成了什麼樣的交易。
石穎咬着下脣,緩緩點頭,“我想一個人住是怕打電話的時候被你發現什麼,沒有要趕你去別的酒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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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蘇央很淡漠地表示自己知道了,“我現在回酒店,希望在我給席總彙報情況之前,你已經跟她坦白了,有些話從我嘴裡說出來和從你嘴裡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一定要說嗎……”憑良心說,石穎在萊昕真的學到了很多,但是厲害的設計師也實在是太多了,有句話叫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她不過是想出人頭地而已。
“你總歸是要辭職的。”蘇央看出來石穎的猶豫,卻沒有多說什麼,她大致也能猜到一些石穎的心思,她只想着好資源都給自己,倒是沒想過阮恆那邊到底有沒有資源能給她。
有些道理要自己想清楚了才能行的,蘇央不打算去打碎石穎的美夢,個人有個人的緣法,說不定真被石穎給盼到了,那她反而就成爲阻擋石穎騰飛的石頭了。
說完蘇央就走了,連頭也不回。
到了酒店之後,蘇央就直接給席媛打了電話,將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不過沒有說對方是阮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