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皇也沒計較他這些小動作,開口說道,“天降,北關大軍對歸山城久攻不下,目前馬上就要進入嚴冬,朕很擔心那些將士們的安危。你對歸山城地形熟悉,朕問你,可有良策破城?”成武皇開門見山的說完,緊緊看着朱天降。
朱天降嘆息了一聲,“唉!晚了,如果臣沒有回來,或許現在已經拿下了歸山城。但是現在已經進入冬季,臣也無力迴天了。”
朱天降心說活該,誰讓你非要聽信謠言把老子叫回來,就算有辦法我都不想說。周延天的存在,反倒給朱天降留出了戰略空間。不然的話,成武皇沒了後顧之憂,肯定開始琢磨着怎麼清除異己。向他這樣的刺頭,絕對是首選份子。
“天降,這麼說你好像已經有了破敵之策?”成武皇疑惑的看着朱天降。
“皇上,也不能說是破敵之策,只是幾個小想法而已。”
“哦,那說說看。”成武皇饒有興趣的看着朱天降。
朱大官人揹着小手,搖頭晃腦的開始說了起來:“皇上,臣以爲,周延天之所以選擇了歸山城,不但因爲那裡易守難攻,關鍵的是他希望能堅持到援兵的到來。以前周延天有天青王族的支持,所以纔會選擇了這個險地。一旦遭到大豐兵力的圍困,周延天就會向天青求援,讓大豐兵力處於內外夾擊之勢。但是現在,周延天已經失去了所有外援,只能靠自己的兵力死守。所以,強攻的話只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既然這樣,莫不如在城門對面高築城牆,徹底把歸山城封死,讓周延天自生自滅。當然,這一招損了點,連城內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成武皇眉頭一皺,“這就是你的破敵之策?”
朱天降微微一笑,“當然,這只是下策,臣還有一策,但是現在卻是無法再用。”
成武皇心中一喜,“說說看,還有什麼良策。”
“皇上,歸山城地勢奇特,兩邊是深溝,對面是高山,背後又是縱橫交錯的峽谷。這樣的地勢要想破城的話,只能從正面進攻。但是,周延天高築城牆,防禦異常堅固。所以,要想破城就用點特殊手段。”
“哦,怎麼個特殊手段?”
“臣以爲,用火藥進行一次定向爆破,讓對面的高山形成一次人爲的大塌方。衝下來的山石就算擊不垮城牆,也會把城牆之外填平。周延天失去了城牆依靠,我大豐兵力將會長驅直入,小小的歸山城根本無力抵抗。”
朱天降可是非常清楚泥石流的威力,足以湮滅一座小城。這樣做,很可能都會將守城兵力直接埋在城牆之上。
成武皇雖然不明白什麼是‘定向爆破’,但朱天降所說的意思他很明白,“好!既然想到了此法,朕覺得現在也可以用。”
朱天降聽完搖了搖頭,“皇上,晚了,臣聽說歸山城已經降雪,此時山土凍結土地堅硬,即便是爆破,也不會形成大的塌方。前段時間空氣乾燥土壤鬆散,正事製造大塌方的最佳時機。看樣子,只有等待來年了。”
朱天降非常清楚大豐火藥的威力,即便是經過他的改造,也不可能在冬季炸出大塌方的效果。
成武皇點了點頭,朱天降這一招倒是不錯,但天不等人,即便把火藥等物資運送過去,恐怕也大雪封路了。
“天降,除了這些方法,有沒有目前能用的辦法?”成武皇不甘心的問道。
朱天降苦笑了一聲,“皇上,臣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您還真把我當妖精了。”
成武皇哈哈笑了兩聲,朱天降說的不錯,他只是個凡夫俗子,並不是神仙。成武皇沒有繼續問下去,簡單的問了問玄珠的病情,馬上責令兵部給楚雲發文書,立即撤回科巴城駐防,等待來年破敵。至於玄樂,成武皇覺得也可以回來了。畢竟年前還要參加老太后的大祭,成武皇想讓玄樂來主持這個祭奠,等於是向外透露了一個信息,玄樂將會成爲大豐朝新的皇儲。
朱府之中,朱天降一離開,後院的警戒頓時鬆懈下來。卓行抓住機會,像是不經意的走進了後院。卓行觀察了一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卓行馬上向朱天降的臥房走去。
一進入朱天降的寢室,卓行馬上開始搜索起來。朱天降說那部上古奇書已毀,卓行纔不相信他的鬼話。如果能找到那部奇書,這可比殺了朱天降都有意義。
“李早先生,這裡好像不應該是你來的地方。”
正在卓行四處搜尋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卓行心中一驚,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那位平時寸步不離的天青女子佔靈,卓行不動聲色的把兩枚毒針暗釦在手裡。既然被發現,這個女子絕對不能再留活口。
佔靈沒有佩戴赤血劍,在自己的府邸裡,一個大姑娘家沒必要天天把劍帶在身上。
佔靈精於輕功,耳目之力特別的靈敏,剛纔經過屋前之時,偶爾聽到房間裡有動靜。佔靈還以爲是朱天降回來了呢,躡手躡腳本想給朱天降一個驚嚇,沒成想,居然碰上了卓行。
“李郎中,這裡可不是你的藥房,不知道你在找什麼東西。”佔靈冷冷的看着卓行,即便沒有佩戴赤血劍,佔靈自信還能拿下這個內賊。
“佔姑娘,在下這是……!”卓行揹着一隻手,不經意的往前走了兩步。就在卓行剛要動手之時,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雜聲。
卓行心中一驚,他明顯的聽到了朱天降和夏青在說話,看樣子,是朱天降回府了。卓行沒想到朱天降會這麼快就回來,這下可麻煩了。
佔靈看到卓行神色大變,更加認定這傢伙沒安好心。佔靈冷笑的看着卓行,此時,已經不需要她再動手。
房門啪嗒一響,朱天降等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一看房間裡還有兩人,朱大官人不禁一怔。
“咦!李早怎麼在這裡?”朱天降疑惑的看着卓行。
要說佔靈在房間裡很正常,怎麼這個郎中也在。況且,大白天房門關的這麼嚴實,傳出去多不好。
“天降,咱們府裡出內賊了,如果不是我恰巧路過這裡,指不定會少什麼東西。”佔靈冷笑着說道。
佔靈這麼一說,朱一夏青頓時明白了什麼意思。兩個人往旁邊一分,習慣性的把守住了房門和窗口,朱二則是站在朱天降身後,防止對方的突襲。他們這些行爲都是久經沙場練就出來的習慣,並不是知道這位李早會武功。
卓行心如寒冰,心說怎麼這麼巧,再晚來一會兒,他就把這個叫佔靈的死丫頭給葬送了。豈不知,朱天降的恰巧到來,才真正的救了卓行一命。佔靈心思慎密,卓行又不知道她武功出色,真動起手來,卓行根本不是對手。
“大人……在下……在下不是想偷取什麼東西,只是那天看到大人所用的診具奇異,身爲醫者,心中非常困惑。在下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張口索取,所以趁着大人不在,想過來觀摩一下。大人,李早知道犯了府規,是殺是打任憑大人處置。”卓行‘悔恨’的說道。
卓行倒是聰明,看這架勢他知道自己想跑是跑不掉了,乾脆收起毒針,任憑朱天降處置。即便是犯了偷盜的罪名,無非是被打上幾棍趕出府門,還不至於死的罪過。如果一旦反抗逃跑,卓行就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領。毒針一射出,夏青肯定就會認出他來。在安遠的時候夏青沒有死在毒針之下,那針上的毒恐怕瞞不過夏青。
“哼!牙尖嘴利,別以爲這麼說就能放過你。”佔靈冷冷的說道。
“來人,把這賊子給我拿下!”夏青對着外面高喊了一聲。
府中守衛都是夏青負責,居然有人跑到朱天降的寢室來偷取東西,夏青覺得必須得嚴加懲治才行。不然的話,如何管理其他下人。
“慢着……!”朱天降擡手製止了衝進來的侍衛。
朱天降上前走了兩步,朱二心中一驚,趕緊小心的戒備着。朱天降仔細的盯着卓行,想從他的眼神中發現點什麼。卓行也豁出去了,雖然現在是挾持朱天降的最佳時機,但卓行也明白,那樣一來,整個京城都得驚動。就算放他走,估計也會在方圓幾裡都佈置了人手等着抓他。與其那樣被人追殺,莫不如一直裝下去,最多是挨幾板子。
看了一會兒,朱天降點了點頭,從卓行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份淡定的神色。
“李先生,既然你想觀摩那天使用的診具,直接給我說一聲就行,何必偷偷摸摸的來盜齲我朱天降既然請了你,就不會對你有所懷疑。大家都不用緊張,佔靈,去我臥房把那套用具拿出來,送給這位李早先生。李郎中,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給我說一聲就行。”朱天降微笑的拍了拍卓行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大度。
佔靈一聽就急了,“不行,這人形跡可疑,恐怕另有所圖。”
“嗨!一個江湖郎中,還有什麼所圖的,不就是爲了治療玄珠的秘方嗎。我說李早,那秘方你就別想了,說實話就是告訴你恐怕都複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