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快步跑了出去,留下在原地發呆的艾兮。
“玲瓏,玲瓏——”艾兮喚着玲瓏,卻見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臥室門口,緊接着就是“砰”的一聲關門聲,艾兮頹然地坐在牀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自己找到家人的代價是要拆散了玲瓏與沐落,她寧願一個人過着孤苦伶仃的日子,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段身世,那樣,沐落或許就和自己沒有交集,交情淺淡,僅限於醫生和患者!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可是,她怎麼能看着自己的親生妹妹傷心,自己的到來沒有帶給她高興也就罷了,反而帶給她這麼多的心結,這麼多的顧慮,這麼多的傷痛,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錯。
艾兮想到這裡,淚水不禁從眼中滑落出來,她一遍遍問着自己,到底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夠讓沐落忘掉自己,才能夠徹底的對自己沒有一絲絲感情呢?
門外,想起了開門聲,接着傳來了簌簌的換拖鞋的聲音,緊接着驚動了李媽,李媽趿着拖鞋,來到了門前,“喲,是沐落少爺呀,您回來啦――”
“是啊,李媽,驚醒您了,真不好意思。”沐落的聲音略帶酒意,但還是儘量輕悄悄的,顯然是他所受的教育高,不容許驚動別人。
“沒關係――”李媽笑着說,“哎喲,沐落少爺您小心點,小心點,看來您是喝酒了,要不我給您煮碗醒酒湯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睡一會兒就好了。”沐落拒絕着上樓了。
要是往日,艾兮早就出去招呼一下沐落了,可是今天她卻止住了腳步,剛纔玲瓏的話讓她突然意識到,平時自己太顧忌自己的言行了,對沐落和以前一樣,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或許正是自己這般隨意,才引起了玲瓏的敏感,又或者引起了沐落的誤會,以後她不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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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顧慮,艾兮復又坐回牀上,是呀,自己以前太不注意了,虧自己還學過心理學,可是自己學的東西全用在照顧患者的心理上了,忽略了家人,更
是忽略了玲瓏的感受。
躺在牀上,艾兮想着以後要如何行事,才能儘量減少與沐落的見面次數,漸漸入了夢鄉……
窗外,月影移動,愛憐地照在艾兮的臉龐,彷彿一雙溫暖的手,撫着她依舊緊蹙的額頭……
第二天艾兮起牀很遲,直到牀頭的鬧鐘叫了三遍,她才懶洋洋起牀,洗漱一番,已經馬上要八點了。
“姥姥,奶奶我上班來不及了,走啦――”艾兮說着,迅速地同蕭姥姥和沐奶奶打聲招呼,快步往外走去。
“喂,等等,就是晚了也不能不吃早飯呀,要知道早飯很重要的……”蕭姥姥招呼着說。
“姥姥,我知道啦,我路上會買些吃的――”艾兮說完,忙着換鞋子。
“好啦,我吃飽了,我送你上班去!”沐落拿過一張紙巾,輕輕擦了擦嘴角,然後快步走了過來。
“呃……”這顯然出乎艾兮的預料,艾兮眼睛一轉,笑着說,“我……今天……”艾兮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藉口,根本說不出所以然來。
“別支支唔唔地推辭了,你的車不是送到4S店修去了嗎?今天我送你――”沐落說着,搖了搖頭,隻身向外走去,餐桌旁的玲瓏依舊低頭漫不經心地擺弄着盤子中的火腿,艾兮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出去還是不出去。
突然,她笑着說道:“我……我想起來了,我今天休息。”
已經走出門外的沐落不禁回眸,蹙眉說道:“你確定你休息?”
“當然啦,我的班我還能不知道,”面對着沐落略帶質疑的目光,艾兮又鎮靜一笑補充一句,“我真的休班,不過還是謝謝你了。”
沐落笑着搖了搖頭,眸光一閃,聳聳肩膀,轉身邊走邊說:“這樣更好,我今天還有早會……”
“哦――”艾兮感覺自己的笑容竟有些哭笑不得,她懊惱地一閉眼睛,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睜開眼睛,臉上恢復了平日的笑容,然後轉身,淡定地來
到桌前,笑着說:“我既然不上班,就吃早餐了。”
“你這丫頭,忙暈了不是?”蕭姥姥笑着責備道,然後將面前艾兮喜歡吃的蔓越莓餅乾遞了過去。
“……”艾兮笑而無語,然後伸手拿了一塊餅乾,放在嘴裡,邊嚼邊說,“玲瓏,吃一塊蔓越莓吧,可好吃了。”
“謝謝,我吃飽了。”玲瓏不自然一笑,快速離開了飯桌,艾兮隨着淡淡一笑,口中甜脆的蔓越莓餅乾忽然失去了往日的味道,變得有些澀,她趕緊拿起面前的杯子,猛向嘴中灌去。
“哎喲――”杯中的水太燙,可是由於自己速度太快,早已嚥了下去,她拿手忽扇着嘴巴,匆忙跑到廚房,接了一杯涼水灌了下去。
“燙死我了――”艾兮這才說出話來,她感覺自己的嗓子軟綿綿,應該是燙得起皮了。
“小姐,那是我剛倒的一杯熱水,老太太一會兒要吃藥,我先涼在那的,看我,太粗心了――”李媽責怪着自己。
“沒事的,李媽,不怪你,太我太莽撞了。”坐在餐桌旁,艾兮竟然感覺心裡空蕩蕩的,滿桌子的食物她一絲絲的興趣也沒有。
“姥姥,我飽了,我有事出去一下,中午有可能回不來。”艾兮眼睛裡飄過一抹失落,擡起身來說道。
“孩子――”蕭姥姥望着艾兮,慈祥地說,“去吧,不過,別忘記吃中午飯。”
孩子們都大了,各有各的心事,蕭姥姥看出艾兮有心事,但是她知道,她即使問了,艾兮也會怕她擔心不會說的,這孩子獨立慣了,一個人喜歡承擔事情,喜歡悶在心裡,這樣,可不好。
以後她得告訴莫寒晨,讓他多關心她一些,不要讓她年紀輕輕的總這麼心事重重,這樣,對身體不好。
艾兮走出家門,四下望去,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去向何處。
去找莫寒晨吧,本身他的工作就夠忙了,她不想再給他添加無謂的麻煩與紛擾,免得他過多的擔心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