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渝從甄婉婉家裡出來,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家裡。
“少爺回來了。”家裡的傭人笑盈盈地向林子渝問好,林子渝微微頷首。
“爸,媽,我回來了。”林子渝的目光落在坐在客廳裡的父母身上。他只是輕輕喊了聲,便徑直走上樓去。
“子渝,回來了,吃飯了嗎?”林母喊住了林子渝,關切地問。
“嗯,吃過了。”
“還知道回來!哼!”林父一臉怒氣,冷哼出聲:“我還以爲你被那女人迷住了,連家都不知道回了,公司也不去,看來你要反了!”
這段時間來,林子渝只一心惦記着甄婉婉的身體,所以很少到公司裡去,況且他和甄婉婉的新聞滿天飛。這引起了集團董事會的高度不滿,也引起了林父的不滿。
“爸,你不要這樣說行不行!”林子渝也有點惱了,每次回到家裡都是這樣,都少不了被父親一頓教訓,不是說他這裡不好就是說他那裡不對,他都厭煩了。
特別是今天,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乎會打破他的計劃,讓好事發生變數。
“你,你真的是要氣死我啊!!”林父氣急,沒想到兒子這麼不聽教訓,處處出言頂撞,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好啦好啦,你們父子倆就一人少說一句。”林母當起和事佬來,拍了拍林父的胸口,勸說:“老爺子,你要注意身體。”轉而對林子渝使眼色,說道:“你爸最近身體不好,你少惹他生氣,你快上樓去吧。”
林子渝也不想和自己的父親繼續爭執,只好低頭說:“爸,你彆氣了,以後我按時去公司還不行嗎?我先回房了。”
見林子渝服軟,林焱的心裡也舒坦了許多,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會多責怪。
林子渝回了房間,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給甄婉婉。他內心無比忐忑,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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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他又打了她家裡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林子渝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了,可他又不停說服自己,今天看婉婉的臉色很疲倦,應該是休息了,睡着了沒有接電話也是很正常的。
終於,他心裡的不安感才漸漸減弱,心想明天要早點過去找她。
次日清晨8點半,林子渝梳洗好之後,從樓上走了下來。
“子渝,起來了,快一起吃早飯吧。”林母滿臉慈愛地對林子渝說。
林子渝想着今天要去找甄婉婉,剛要拒絕,被林母看出,林母使了個眼色,林子渝張了張的嘴,又合上,應了聲好。
林母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林父早上有看新聞和報紙的習慣,所以飯廳是有電視的,飯桌上也擺着報紙。
“老爺子,等會再看吧,先吃早飯。”林母對正在看報紙的林父說。
林父摘下眼鏡,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子渝一眼,將手中的報紙放下。
林子渝習慣地坐在林父的左邊,目光一掃,林子渝低頭暗笑,父親居然也關心起娛樂圈的事情了,居然看的是娛樂版面,看來他也不是完全反對甄婉婉進自家的門嘛。
傭人將早點端了上來,然後把電視打開。
高清的液晶電視立即傳來播音員的專業口吻:“凌晨3點,某某高級住宅小區發生一起命案,頓時引起各界人士和大衆的關注。
據悉,該小區居住人羣多爲事業有成的企業家和一線明星,屬於社會高層人士的理想居所。
據我臺多方瞭解,死者系一男一女,男方是某商業才俊,女方是一線明星。由於身份特殊,警方稱不方便多透露,對死者的姓名進行了保密。”
當林子渝將新聞看完,心中的不安又浮了上來,婉婉不是也住在那個小區嗎?昨晚她沒有接電話,會不會出事了?
他一臉深沉,驀然想起剛剛看到的報紙,有低頭去看,報紙上也對這件事進行了報道。
“昨夜,某女星與某商業大亨暴斃於家中,目前警方正竭力調查事情真相。多方媒體猜測,可能與個人的感情糾葛有關。因兩位都是名人,關係到對社會帶來的影響,所以警方不予公佈兩人的具體身份和姓名。 ”
看完之後,他的心裡涌上莫名的恐慌,他害怕,不會是……
不,他要馬上過去看看!
“子渝,你去哪裡?子渝,你還沒吃早飯呢!”林母朝着林子渝急速往家門外奔跑的身影呼喊。
而林子渝連頭都不回,只丟下一句“有事,不吃了”就迅速地消失了。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馬路上都擠滿了車輛,行人也不少,交通有點堵塞。
林子渝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按着喇叭催促前面的車輛。一直沒人接聽的電話,林子渝愈加不淡定了。
如果昨晚還能勉強說服自己相信沒有事情發生,那今天他肯定一定是大事不妙。
好不容易交通稍微鬆動了一些,林子渝不管不顧,一個超前,越過前面的數量車子,猛踩油門,向前衝去。
“開好車了不起啊!”有人不滿的怒罵。
來到小區門口,門口擠滿了人,看起來大部分都是記者,還有少數湊熱鬧的羣衆。
因爲林子渝不是這裡的住戶,又沒有和這裡的住戶一起,所以是不能將車子開進去,他被迫將車子停在了小區外面。
林子渝本想低調地走進去,沒想到他的樣貌本來就出衆,再加上最近和甄婉婉的戀情鬧得沸沸揚揚,媒體記者們都已經十分熟知他的面孔,少不得給人認出他來。
大家簇擁上來採訪,詢問一些關於他和甄婉婉的問題。而他根本沒有心情迴應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一心想着要馬上進去見到甄婉婉。
所以他一反常態地冷着臉,衝出重圍,直奔甄婉婉所居住的樓層。
出了電梯,看見不少警員在這一層工作,林子渝的心更慌了。
“這位警官,這裡出了什麼事?爲什麼這麼多警察在這裡?”林子渝抓住一個警員,着急地發問。
“你是誰?”這位警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這戶業主的朋友。”林子渝清楚,這一層只有一戶,便是甄婉婉,如果這裡出了事,就是甄婉婉出了事。
“哦,朋友啊,業主昨晚死了。”警員的表情有點嚴肅。
林子渝一臉驚愕,根本不許相信警員說的話,他的瞳孔放大,臉上寫滿了驚恐,他喃喃說道:“什麼?死了?怎麼可能……”
“是的,昨晚這裡面的一個男人打的救護電話,但是醫護人員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斷了氣了,沒有生還的可能了。”警員有點哀痛地說道。
林子渝再也不願聽他說下去,一把將眼前的警員推開,衝破層層阻礙,直往甄婉婉的屋裡奔去。
“這位先生,你冷靜點……”
“這位先生,請冷靜……”
周圍的警員見到他這麼激烈的舉動,紛紛出手相攔。
“讓開!”只差一道門,他就能進到裡面一探究竟,林子渝的眼裡寫滿了哀痛,臉上卻是滿滿的陰狠,彷彿別人的阻止會讓他做出瘋狂的舉動來。
大家都被震懾住了,沒想到一個這麼俊美的男子會有這麼狠厲的表情,一下子都停止了動作。
林子渝沒和他們廢話,趁着他們愣神的機會,一舉衝了進去。
裡面的佈置還是這麼熟悉,不熟悉的那一地的狼藉和那一灘的鮮血。
明顯的爭執的痕跡,還有兩個人倒地的範圍,警方都做出了標記。
“人呢?!人去哪裡了?!”林子渝逮住一個警員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的眼裡泛着血紅,全身散發着戾氣,就像一個食人的惡魔。
那名被他揪着衣領的警員被他的樣子嚇得癱軟,連話都說得不順溜了。
“人,人已經被送去屍檢了,了。”待他說完,林子渝才肯將他鬆開,林子渝環顧四周,稍頓之後,才往外大步走去。
被放開的那名警員驚魂未定,還心有餘悸地看着他離開,生怕林子渝再轉身回來揪起他。
林子渝能夠暢通無阻的離去,主要還是有人認出了他,知道了他的身份,才滿意多加阻攔。
不,不會的,婉婉不會死的,她不會就這樣離開我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一邊邁着大步一邊這樣想的林子渝,沒有發現他的眼角早已聚滿了淚水,只要他稍微一鬆懈,眼睛眨一下,那些淚水就會滾滾而落。
他不管外面多少記者,他只想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甄婉婉沒有死。
他的雷厲風行,讓記者們絲毫靠近不得。
他上了自己的車,朝目的地疾馳而去。
一路上打了幾個電話,終於找到了負責這個案子的法醫。
“麻煩你告訴我,昨晚送過來的那對男女在哪裡?到底有沒有送過來?!有沒有?!”他的語速飛快,緊握住眼前的法醫人員的手臂,急於得到答案。
“你先冷靜。”從事多年這個工作的法醫很淡定地勸道。
“別他媽的和我說冷靜,我只需要你對我說,有沒有?!有沒有?!”林子渝眼裡瘋狂的偏執,和嘴裡粗暴的話語,都讓人感到無比的壓迫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