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邀請判官出馬

師傅卻告訴他已經傳位張易,以後就由張易來處理了,然後把張易電話告訴他,讓他自己聯繫。不過他是師傅老朋友,還是同門,師傅戀舊,事先向張易介紹了他的出身經歷,口風中讓張易以後適當照顧點,因此張易對他很客氣。

電話裡,胡錦衣更客氣,稱呼張易爲前輩,張易聽着對方老邁的聲音,感覺有點怪怪的,但是師父剛纔介紹,按照武林中輩分,此人確實比師父低兩輩,那麼就比張易低一輩了。

胡錦衣並不因爲張易聲音年輕就輕慢,先介紹自己後,然後就說:“剛知道判官傳位,本來應該來拜見前輩,卻碰到九香島有事,想請前輩出面協調,就冒昧請前輩撥冗來九香島一趟,讓我們紅門老人,都能拜見一下,當面聽一聽判官的教誨。”

九香島還是前朝後金時期分開的,當時後金王朝被英吉國打敗後,割讓的租界,目前已經被虞夏收回,但是還是作爲自治區在管理。澎灣島是後金王朝滅亡後,被虞夏新政權擊敗的政敵所統治,目前還沒有收回。

以往,牽涉到三地江湖糾紛,判官就是他們的仲裁者,張易剛剛接手判官,就遇上這種糾紛,他們對張易求援,也是沿襲老規矩。

九香島紅門是天地會和太平國殘餘勢力組建的,他們在反抗後金失敗後,被迫流亡當時的英吉國租界,最終成爲九香島的最大地下組織,一百多年前的判官林鳳祥,就是太平國先鋒將領,因此,九香島紅門一直把判官當成最受尊崇的客卿。

判官能夠成爲他們的仲裁者,除了淵源很深,還有個原因是,判官曾經壓服英吉國租界政府,幫助他們在九香島取得居住權,是對他們有很大恩惠的。

這事發生在六十年前,當時夏津和江海舊幫會骨幹,逃到九香島後,聯合敗亡澎灣島的退役軍人,組建了新的幫會組織安青幫。隨後就和老牌幫會紅門發生搶地盤戰鬥,給當時九香島治安帶來很大混亂。

英吉國租界當局開始打壓地下勢力,要把這些不安定因素驅逐回內地,這些幫會求助於判官,師傅不能容忍租界當局在九香島欺壓國人,展開一連串刺殺,讓租界的洋人衛隊不敢出營門,也就讓驅逐之事不了了之,最終達成協議,這些組織成員獲得合法居留九香島的權利。

當然,仲裁者,光憑恩惠是不夠的,判官的詭秘暗殺手段,和一言而決的霸道,讓這些地下組織非常忌憚,好在判官很少管事,除了遇到大是大非問題,是懶得插手他們的江湖糾紛。

這些道上老人對張易客氣,敬的是祝瞎子和師傅兩代判官,還有判官這個仲裁者位置。張易剛接手判官,肯定不能忘了責任,也不能弱了判官名聲,有師父的提前交代,也就答應他,會近期去一趟,等工作安排好,就可以成行了。

胡錦衣就問張易護照的事情,張易當然說沒有,不過告訴他準備去辦了。

顯然,胡錦衣不願意因爲護照的事情耽擱,當然交好新判官,也是他希望做的,就說:“護照沒有關係,有人會安排去九香島的事情,半個小時後,會有人打電話給您,詢問您能出發時間,您老只要告知出發時間就可以了,其他都由他們安排。”

去九香島,沒有護照對於他們來說,還是能夠辦到的,張易當然更加無所謂。胡錦衣說完正事,又和張易說了一些問候的閒話,就掛了。

既然對方很急,張易想了一下課程,就打個電話給主任,說明自己最近有些事要處理,請求調整兩節課時間。教授那裡剛拿了課題,論文還沒有完成,也就不需要請假了。

調課這種很小的事情,主任很爽快就答應了。張易安排妥當後,就換了衣服,開始出去跑步。

張易很快就衝到了樹林邊,看到不少人都在圍觀唐茹練劍,地上用石灰畫了個圓形,一看就知道是準足五米,樹上吊着十個螺帽,高度也和肩膀齊平。

張易說什麼,唐茹一定不會自作主張的改變,這五米、十個螺帽和肩膀高,都是張易隨口說出的,未必就有什麼規範,只是覺得差不多就行,到了唐茹這裡,就變成標準了。她從小就是接受這種規範訓練,早就習慣了。

張易跑步路過時,特意停下來看了一會,看到唐茹掙扎着支持了一分多鐘,就被螺帽撞了一下頭,剛纔原本她可以用閃身劍削一下的,可是她還是衝着用劍刺,也就來不及閃開後面的另一枚。

因爲張易上次讓她用劍刺,她就不用其他招式對付了,對於唐茹聽話得接近盲從,張易不僅莞爾,對她還得交待得清楚一點才行。

張易就跑過去,叫停了唐茹,唐茹出了圈子,就開始揉腦袋,看來已經被撞了好幾下了。

張易伸手要劍:“上次沒有說清楚,劍不僅可以刺,也可以削,甚至招架,不要太拘泥,你要把這些螺帽當成對手的武器,怎麼弄開都行。我給你示範一下吧。”

張易拎着劍站到圓圈中,此時十個螺帽還在擺動着,張易如同閒庭散步一樣,東一劍,西一劍,幾下轉體,手中劍連揮帶刺,把那些螺絲都擊飛出去,然後開始轉身撤步,始終讓身體面對這最先過來的螺絲,身體幅度不大,但是刺出的劍卻非常準確,沒有哪個螺絲可以到達最低點,總是在下落擺動中被重新擊飛。

張易一邊擊飛追過來的螺絲,一邊走出圈子,對唐茹說:“不能等待,要主動一點,還要有預判,自己能清楚每一劍出劍的角度和力度,這樣哪顆螺絲先過來,就可以事先知道,不能等衝到面前再反應。這是訓練亂軍中,被圍攻時的戰鬥方式,除了對方武器,還可能有暗箭,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些都要有預判才行。”

這預判很難理解,張易見到說的不夠,就走到邊上,拿起一條毛巾,紮在頭上,把眼睛完全遮住了,拎着劍再次進入圈子。結果,張易就像能夠見到螺絲一樣,每次總能夠擊飛螺絲,依然如閒庭散步一樣。

周圍觀看的人,都屏住呼吸,害怕干擾張易聽風辯位。這螺絲擺過來,可沒有什麼聲音的,張易根本不是靠聽的,只是記得他們擺動的幅度,剛纔試了一下,也算準每次用力可以擊飛多遠,因此根本不用聽,完全是用腦子在舞劍。

等張易再次平安走出圈子,拿下毛巾對唐茹說:“你不需要練習矇眼的,那需要清楚每一劍刺出的力度,還要計算出每一個螺絲的移動,我表演矇眼只是告訴你,你現在練習的是最基本的動作。不要泄氣啊,好好練習吧,要主動做動作,不要怕疼,要多用腦子。”

隨後張易指着螺絲擺動,給唐茹講解如何研讀擺動幅度,如何判斷落點。有了這個習慣後,真正對敵時,可以通過對手移動和肢體動作,來判斷他進攻方向和攻擊落點,這是教她動腦子了。

其他人都在邊上聽着,張易給唐茹說完,轉向其他人說:“你們練拳的,也可以用這種方式鍛鍊,只要把螺絲換成網球就可以了,或者先用排球,通過拳打腳踢把球擊飛,要知道光練習套路,是練不出高手的。古文斌,你練劍先用一個螺絲就可以了,你能練到每次都能準確刺中螺絲,再玩這個。”

古文斌也準備玩一下,張易立刻告訴他,這個他還有點早,他根本沒有唐茹刺得準。

秦鬆一直在邊上看着,心中百感交集,他剛纔用劍鞘試過,連消帶打,可以頂住五分鐘不被螺絲砸中,換成劍就不行了,唐茹這次用的劍太軟,他無法控制劍尖的刺擊方位。

可是剛纔張易輕鬆就用軟劍完成了,劍像蛇一樣扭曲,卻每次都能刺中螺絲。至於蒙着眼睛,那更不是他能追求的境界。他和張易的功力是越差越遠了。

正說着,張易電話響了,這幫人都回頭看張易。

張易鍛鍊時都不帶電話的,這次來鍛鍊,特意帶着,難怪有時間在邊上看唐茹練劍,原來是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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