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恭喜你有喜啦!4k

牛嬸兒不過回去了幾天,這家裡就快成了無人居住的空屋,光是院子裡石塊間的縫隙和院角牆根長出來的雜草,估計夠讓一個人忙上一整天了,更別提屋角房樑上結滿的蜘蛛網。

方霏到了鎮上後,先是去方耿那邊走了一趟,不巧的,方耿下鄉去了,撲了個空,便去宅子裡看望了方裴一趟。

現在有專門的先生教導,早晚習武,白天學文,時間排得滿滿的,再加上沒了外界的干擾,方裴自己又上進好學,恨不得每天能有二十四個時辰纔好,絲毫沒有不能去學堂的落寞,方霏見了,很是欣慰。

新請來的先生頗爲嚴苛,方裴出來和方霏說了幾句話後,便乖乖的回去上課了,方霏離開宅子,便直接去了鎮上的客棧裡,要了一間上房後,便離開了客棧。

在離開前還特意叮囑了小二,若有人來尋她,便說她去了方山上的寺廟祈福去了,小二收了碎銀,眉開眼笑地將她送到了大門口,揮着手裡的抹布跟她道了別,纔回了客棧中。

出了客棧,方霏又去了成衣鋪子,買了身鄉間農婦平日裡最常穿的短打衫子,裹在包袱裡收着,往鎮子出口去了。

距離方家鎮一百多裡地外的地方,有一個與方家鎮同樣規模大小的鎮子,這幾天來她一直在研究地圖,發現這是距離兩鎮間距離最近的鎮子,只是要翻過方山,但一整天的時間,絕對足夠她往返一趟了。

她不曾學過武,連騎馬也不會,出了鎮子便往方山腳下走。到了山間的一個小村裡,在一戶山裡農家租借了一頭驢子,騎着驢子翻山,要比步行方便得多。

這山路看起來容易,走起來卻沒那麼容易,主要是往兩個鎮子間的人太少,山路上荊棘遍佈。道路兩旁雜草叢生。地上也長滿了青苔,驢子四蹄直打顫,不敢下腳。方霏不得拉着它,硬着頭皮往前走。

等到了馬家鎮,已經到了申時。

在路上,她便找了個隱蔽的灌木叢換了衣裳。長髮也用土布頭巾包了起來,還刻意摸了些黃土在臉上。除了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眼,看上去與鄉野黃臉村婦沒多大區別。

這鎮子比方家鎮還小,市集凋零頹敗,街上就沒幾個擺攤子的。兩旁的店鋪也大多關着門,方霏尋了家路邊攤叫了面,又同老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鎮子是縫三六九才趕一次集,其餘時間。鎮上蕭條得很。

這鎮上,連醫館都是獨一家的,適才從麪攤老闆那裡問了路,方霏很快便找到了這家醫館。

此時不早不晚,加上秋高氣爽,前來問診的人很少,店鋪中空蕩蕩的,連藥童都趴在櫃檯上打瞌睡,方霏上前叫醒了他,那藥童才一溜煙兒的跑去後堂,將大夫叫了出來。

“小嫂子,這、這位就是我們大夫……”那藥童指着身後跟着出來的一名老者介紹道,神色有些不自然,介紹完了,一溜煙兒的跑回了櫃檯後面。

那老者咳了一聲,擡手道:“這位夫人,這邊請。”說罷,便朝着堂中用來看診的條桌後面走去。

那老者看上去有七十左右,鬚髮花白,稍微有些駝背,落座後,將桌上的一個軟布包推過來,將手掌一攤道:“夫人,請把手放到這上面,待老夫爲你請脈。”

行醫之人,講究個望聞問切,這一上來就直接請脈的,除非是一直經手的老病患,否則也不會跳過前三個步驟。

那老者手掌心中遍佈老繭,一看便是常年做粗活的人,方霏眯了眯眸,不動聲色地將左手放了上去,然後瞬也不瞬地盯着那老者面容細看。

那老者似是被他瞅得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側轉望向一旁,空閒的那隻手捋了下巴上的山羊鬍,不時點點頭,似是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

縮在櫃檯後的藥童時不時探頭出來,悄悄打量這邊的動靜,時不時又探頭往內堂方向探看。

半響過後,那老者挪開了搭在方霏右手脈搏上的手,鬍子一翹一翹地道:“這位夫人,恭喜你,你有身孕了!”

方霏眸色微暗,面上露出個淺淡笑容,淡淡地道:“大夫,該不會是診錯了吧?”

那老者不樂意了,將老臉一甩,篤定地道:“老夫行醫數十載,且會有錯!這位夫人,你確實是有喜了,而且老夫還敢斷定,你腹中的胎兒是在七月下旬受孕成型的,有八成機率會是個男丁,恭喜你啊!”

方霏嘴角抽搐了好幾次,才平靜地道:“多謝大夫吉言。”

說完,從袖袋裡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大夫面前,將食指豎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後飛快地往後堂入口奔過去。

方霏自詡動作夠快,也夠隱蔽了,但行至門口時,卻還是聽見後堂傳來了茶杯跌落的聲音,緊接着,便是窗戶閉合的聲音,似是有人從窗戶中縱身翻了出去。

等她進入後堂,只見到屋中坐着一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長着兩撇八字鬍,一雙眼犀利的眼透着幹練,屋中的八仙桌上放着一盞茶,對面的位子上空無一人,椅子下卻趟着一隻摔碎了的杯子,茶水濺了一地。

“冒昧打攪,敢問,您可是朱大夫?”方霏打量了屋中一遍,恭敬有禮地對屋中的男子道。

那男子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起身道:“正是朱某……”

說完,兩人都有些尷尬,朱大夫咳了一聲,清清嗓子,解釋道:“夫人,你也別怨你夫君,他也是一番好意……你們成親多年卻無所出,你夫君也是想讓你高興高興。”

方霏鼻子對氣味很是敏感,即便人走屋空,卻還是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清冷梅香,想了想,才道:“大夫。你是被他騙了,他離家數載,聽說是成了外地一位員外家的東牀快婿,此番回來便是想休棄糟糠之妻,才故意傳言說我與人有私,珠胎暗結,我也是不甘心揹負這莫須有的罪名。纔想着到鎮上來求個明白。”

‘啪’!

窗外的院落裡傳來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人硬生生的折斷了。

方霏循聲望去,卻不見院外有人。

朱大夫吸了一口氣,蹙着眉頭。似是在考究這夫妻二人究竟誰的話纔是真言。

“他如今成了員外家的上門女婿,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但也總算沒完全丟了良心,好歹將二老接到城裡享清福去了。我也沒什麼可強求的,不過是想求個明白罷了。”方霏垂眸盯着地面。話語裡滿是傷感,讓人想不信服都難。

再看她身上的粗衣麻布,標準的農婦打扮,而纔剛屋中坐着的那位儀表堂堂的公子卻錦衣玉帶。這讓朱大夫更加偏向了方霏這個即將被夫君休棄,卻還盼着夫君好的可憐婦人。

朱大夫揹着手,考究了好一陣子。才道:“此等忘恩負義之人,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看你也是個深明大義之人,還是另尋良緣的好,走,到外堂去,待老夫親自爲你請脈。”

方霏點點頭,跟在朱大夫身後出了內堂。

那名七十上下的老者兀自坐在條案後頭,目瞪口呆地望着從屋中出來的二人。

“這是我藥鋪裡的老僕張叔。”朱大夫上前介紹道,“非是老夫故意愚弄夫人你,實在是你那夫君言辭誠懇,讓老夫不得不信,可老夫行醫數十載,從不弄虛作假,故才讓家中老僕出來替夫人診脈,卻不料竟被夫人一眼瞧穿,實在慚愧。”

“夫人有禮。”那張叔上前施禮,將才方霏塞給他的銀子雙手奉上,道:“原物奉還,還請夫人收回。”

方霏也不推辭,從張叔手上接過銀錠,收回了袖袋中,笑道:“是張叔心地善良,故意賣了破綻給我,不然,我就被矇在鼓裡了,多謝老人家。”說完,衝老人家福身行了一禮。

張叔忙上前攙了一下,笑着罷罷手,然後回了後堂。

“夫人聰慧又懂禮,你那夫婿着實是瞎了眼,竟拋棄如此賢良之妻,將來定會追悔莫及。”朱大夫感慨道,落座後便指着對面的椅子招呼道:“夫人請坐。”

方霏點點頭,將右手搭在了條案上的小布包上。

大致情形朱大夫基本都瞭解了,也不用再望聞問,直接替她診脈,好一會子後,才問道:“夫人,你上一次月信是何時來的?”

對方是個大男人,問的又是這種難以啓齒的問題,但瞞天瞞地也不能瞞醫,方霏只好硬着頭皮說了個日期。

朱大夫點點頭,又問道:“可是在上次月信時受了寒?生過一場大病?”

方霏想了想,點點頭,那幾日翻山越嶺的,她身子骨本就不是很硬朗,連番的折磨加上對於未來的恐慌,身子確實是被拖垮了,當時大夫說的是氣血兩虧,休養了好一陣子才養回來。

“這就對了。”朱大夫松開搭在她脈搏上的手,收起桌上的小布包,放上一疊白紙,提筆蘸墨,奮筆疾書,“你上次月信受寒,導致氣血兩虧,給你開方的大夫只顧着補血,卻沒顧上固源,體內寒氣淤積,才導致月信不暢,有了假孕的跡象。”

方霏淡淡地笑了笑,點點頭,在一旁靜靜地等着大夫開藥方子。

早在她起身衝到內堂的那一刻,她基本就確定了此事是子虛烏有,若是他心裡沒鬼,何必跟蹤自己來到這偏遠的小鎮子。不過,自己當時確實是被他嚇得六神無主,當真可恨!

“阿木,拿去抓藥。”很快,朱大夫便開好了方子,馬上交給了藥童拿去抓藥,回身又對方霏道:“夫人,你往後可得顧惜自己得身子,來月信時,萬萬不可再受寒了,這一劑藥拿回去先吃一個療程,吃完之後再過來讓老夫替你請脈。”

方霏點點頭,起身謝過大夫,便到了櫃檯取藥,付了銀子後,再三謝過鋪子裡的人,才提着包好的中藥出了門。

這一耽擱,耗在鋪子裡的時間長了些,方霏擡頭望了望天,日頭已經落到了屋檐後頭,應該是到了申時末,忙牽了驢子,匆匆忙忙的往方山腳下趕。

一到了下午,驢子懶得緊,趕起路來還趕不上人的腳力,方霏好幾次都想將它棄了,自己趕路,但有又想好歹也是一條性命,這些家養的牲畜,離了人照看活不了多久。

再加上驢子是在山坳裡的農家租借來的,家養的牲口主人家有了感情,不是給點銀子就能了得了的事,也就只好硬着頭皮,牽着驢子慢悠悠的上了山。

方山是附近唯一座獨立的山頭,沒和羣山有關聯,山上除了野兔野雞等小動物外,並無別的大型食肉動物,從山腳一直到山腰多是耕地,樹木稀少,直到山頂的部分纔有熙熙攘攘的楓樹林,已經到了九月底,漫山遍野的紅葉開始承包了整個山頭。

遮天蔽日的樹葉一凋落,林中的雜草得以重見天日,加上鮮少有人涉足山頂踐踏,便瘋長到了一人多高,道路兩旁更是長滿了葉子邊緣薄且鋸齒狀的像蘆花的東西,稍不留神,就容易被割傷。

方霏上午翻山時已經吸取了教訓,從包袱裡取出換下來的衣裳從頭批下來,將自己罩了個嚴嚴實實,又將包袱皮披在了驢子背上,牽着驢子,往山頂進發。

時光流轉,又快到了月半月圓時分,天上月色皎潔,加上山頂上種植的都是楓樹,葉子一路,月光能毫無阻擋地投射下來,照射在鋪滿落葉的山路上,連地上的影子都清晰可見,不用點火把,也能正常趕路。

雖然在鎮上備了火把,但方霏也不敢點着火把趕路,秋高氣爽的,地上又都是枯葉,一點即着,一個小小的火星子,指不定就能焚燬一整座山頭。

月色正好,一人一驢行走在山頂的小路上,鞋子碾過枯葉,沙沙作響,只是苦了跟她同行的驢子,愣是被她生拉硬拽的給拖着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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