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陣,老兩口總算緩過了來,便商量現在該怎麼辦。老頭覺得現在兒媳婦肯定中毒不輕了,而且孫子年紀小,今天開始也要趕緊吃藥解毒才行。所以打算先拿錢去村子裡買藥。
不過兩個人在家裡翻了一陣,把所有可能放錢的地方都找了遍,就是一文錢都沒有。這可把老兩口給急壞了,想問問兒媳婦錢是不是藏在其他地方,可兒媳婦又一隻昏迷不醒。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從昨天開始老兩口就因爲不舒服一直什麼東西沒吃。今天到是好些了,也覺得腹中飢餓,想吃點東西。可兒媳婦昏迷,他們有一點力氣沒有,根本沒有辦法。而且剛纔在屋子裡到處翻找了一陣,兩人又氣喘吁吁的了。
就這麼到了下午,老頭覺得不能這樣等下去。他們倒說已經吃了解藥沒事了,只要休息幾天就應該能好了。可兒媳婦和孫子還中着毒,更重要的是兒媳婦不僅中了毒,還被其他毒物給咬了,這可就毒上加毒了。雖然沒過多久,但老兩口明顯能看出兒媳婦臉色越來越差,嘴脣也比剛回來時更烏黑了。
老頭決定把家裡值錢的東西拿到村子裡賣錢掉,然後好買解藥,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將人先救過來。人一老,對錢財就看的淡了。於是老婆子將自己年輕時的手勢拿出來讓老頭拿到村子裡去賣,本打算自己死了這些東西就留給兒媳婦的,現在也不能留了。不過倒也是用在她身上了。
老頭揣好了首飾就往村子裡走,現在已經是下午,要是走得快,天黑前也能回來。不過老頭本來就走得慢,而且現在身子又虛弱,那真是走一步歇三步,比蝸牛還慢了。老頭好不容易下了山,正晃晃悠悠往村子裡走,恰巧碰見兩三個村民。
這村民一眼就認出這老頭是錢虎的爹,因爲錢虎孝順,每次到村子裡出售野味和獸皮的時候都會帶着爹孃一塊,有時也帶着媳婦兒子進村子逛逛。
老頭見到村民心頭也是高興,連忙把人叫了過來,讓他們幫着去村子裡的郎中那裡買解毒藥。結果村民卻告訴他們現在郎中那裡已經沒有藥了,而且只有中毒輕的可以用村裡郎中的藥解毒,要是中毒深的,就得抓毒物去毒醫那裡換藥。
這麼一詢問,老頭才知道原來住在自己家不遠處的那個怪老頭居然也是個郎中,而且還挺厲害。只不過今天爲了趕時間,老頭走的近路,不曾經過毒醫家,所以沒見到毒醫家門口聚集的村民。
這下老頭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也不知道兒媳婦現在中的毒能不能讓村子的郎中治好。不過就算能治好,今天郎中的藥也已經賣完了,想買還得要明天才行了。而且他有心想請村民幫他抓只毒物好去毒醫哪裡換解藥,可這三個村民也是出來抓毒物的,抓了一天一隻像樣的毒物都沒抓到。
老頭無法,只得先回去。好在這三個村民還算心好,見老頭已經快走不動了,便打算送他回去,反正他們想去山中看看。於是在三個人輪流揹着老頭將他送回了家。回到家裡,三人也看見了錢虎的妻子。因爲村子裡中毒的人挺多,他們倒也能看出那些中毒輕,那些中毒深。雖然現在錢虎的妻子中毒不是極深,但卻也不輕了,於是三人勸老兩口今天先好好休息,明日趕緊出去抓毒物找毒醫換解藥,否則再晚了怕是毒性攻心就恐怕救不活了。
三人離開之後,老兩口也暗自擔心。不過老頭出去了一下午,現在實在沒有力氣了,況且兩天了幾乎也沒吃什麼東西。還是下午老婆子在家閒來無事,,慢悠悠的熬了點稀粥,自己先吃了碗,又餵了孫子吃了幾口,不過兒媳婦兒還是昏迷不醒。
老頭吃了一碗稀粥便躺下休息了,希望明日能恢復些體力再去山中抓毒物。而且算着日子錢虎也應該回來了。只是不知道兒媳婦和孫子撐不撐得住了。晚上老婆子也沒什麼事,就坐在竈臺前把明日的飯做好,免得明日又要做飯花時間。
第二天一早,老兩口果然也感覺精神比昨天要好上一些,但也僅僅只是好上一些。但是兒媳婦和孫子的情況卻更加糟糕了。孫子昨天還只是迷迷糊糊的,倒也還能說些不舒服,餓了之類的話語。可今天已經完全昏迷了,嘴脣已經烏黑得木炭一樣。兒媳婦臉色依然不好,而且手指被咬的地方已經開始潰爛化膿。
老頭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匆匆吃了早飯便背起一個小竹簍和鐵鉗出了門。剛出門沒走多遠,倒也三三兩兩碰見一些村民,詢問之下才知道都是上山來抓毒物的。經過這兩天全村到處抓毒物,村子周圍的稍微像樣的毒物都被抓乾淨了,現在只得上山來抓了。
果然一上午,老頭碰見了不少村民。雖然他也抓到了幾隻蜈蚣毒蟲之類的,但卻普通得很,不過他還是沒扔,希望質量不行,那就從數量上來爭取吧。就這麼抓了一上午,倒也抓了不少毒蟲,不過卻是一條感覺像樣的毒物都沒有。
快中午的時候老頭回到家中,匆匆吃了午飯,休息一會,便有繼續揹着竹簍出去了。因爲他知道自己多耽擱一會那兒媳婦和孫子的危險就多增加一分。本來兒媳婦完全可以將兩份解藥先給自己和孫子吃了。但她知道兒媳婦是怕這樣的話錢虎回來了會打罵她,不過這也算是她的一片孝心了。
兒媳婦捨命先救自己和老伴,老頭又怎麼肯看着兒媳婦就這麼死去,況且還有一個獨苗的孫兒。似乎想到這些,老頭便充滿了鬥志,在山中抓了一下午,不近又抓了許多毒蟲,倒也還抓了一隻花色蛤蟆。現在看天色還不是太晚,老頭便趕緊回家將上午抓的毒蟲裝到一個框裡,然後便匆匆往毒醫家中去了。老婆子見老頭抓了這麼多毒蟲,心想這次兒媳婦和孫子有救了。
老頭來到毒醫家中,這時外面還圍着三三兩兩的村民。有的抱着陶罐,有的也提着小竹簍,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老頭擠到門口,只見一個乾瘦老頭正坐在椅子上,眼睛似張似閉,手裡拿着一條花蛇正在把玩。這花蛇似乎感覺到有極大的危險,拼命想從毒醫上手逃走,不過毒醫卻一直死死抓着花蛇,不停翻看。
毒醫看來一會,纔將花蛇裝到面前的竹簍裡,然後說道:“這蛇毒性不大,毒不死人。既然毒不死人,那我又爲什麼要救你這個人。”
站在毒醫面前的是一個十七八的小孩,一聽毒醫這番話,立刻跪下磕頭,哭着說道:“毒醫爺爺,你救救我爹和我娘吧。我人小,抓了一天,就抓到這條花蛇,自己還差點讓它給咬了。你就大發慈悲,賜我兩份解藥吧……哦對了,我這裡還有點錢,都給你。這可是我們家全部的錢了。”說着小孩從腰間扯下一個錢袋雙手捧着遞了過去。
毒醫接過錢袋,輕輕用手掂了一下,才說道:“毒物雖然不夠毒,不過也可以用錢補上。但是這些錢也不多,而且你那條花蛇太過普通,稍微花點心思就能找到。所以我只能給你一人份的解藥。當然了,你也可以給兩個人吃。我毒醫的解藥,絕對吃了立馬管用。但一人份的解藥給兩人吃,這就要自求多福了。運氣好就兩個人都救了,不過運氣不好的話嘛……嘿嘿……那兩個都救不了。還白白Lang費了解藥,你自己想清楚吧。”說着起身便進了後堂。
小孩之前等了一會,知道毒醫這是去後堂拿解藥去了。不過這隻給一人份的解藥,救得了爹爹,卻救不了娘。小孩一時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有心想像剛纔毒醫說的那樣把解藥化做兩份,可又怕真的兩個人都救不活。那留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可怎麼活。
過了片刻,毒醫一掀簾子從後堂走了出來,手上卻多了一個小紙包。毒醫走到小孩面前,將紙包遞了出去,同時說道:“那回去混着水喝了,喝了就好。當然你也可以把解藥分成兩份,但是能不能解嘛,我就不知道了。”
小孩接過紙包,想要再求毒醫開開恩,再賜他一包解藥時。他身後等着的村民卻已經在催他快快離開了,雖然嘴上催的是讓他趕緊回家把解藥給家人吃。但都知道其實只不過是想讓他快走,別耽擱其他的時間。
小孩沒有辦法,只得轉頭跑出了屋子。看見小孩剛纔的情景,老頭心中也有些打鼓。自己抓的這些毒蟲,卻沒一樣能毒死人的,不過好在抓了只花色蛤蟆,似乎看起來毒性很大,而且自己還抓了這麼多毒蟲。剛纔那小孩只抓了一條花蛇呢。不過老頭臨走時,卻忘了把首飾揣在懷中,看樣子要是這些毒物不夠的話,想添錢卻是暫時不能了。想轉身回去拿吧,可前面也只三四個人了,轉眼就能到自己,老頭便也打算先試試,實在不行再回去拿首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