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由得了你?”秦允宏目光猙獰,猶如一條狼一般,殘忍的吮吸着對方的生命。雙手攬過秦浩天的脖子,強制灌下去。而就在即將碰到秦浩天的嘴時……。
暗處,突然射出一隻銀針。秦允宏雙手一抖,毒藥灑在自己的手上,皮膚瞬間潰爛,而落在龍牀之上的部分,明黃色的被子亦是瞬間化爲焦炭。
“誰?”
此刻,他哪裡管得了手。在這關鍵的時候,出了問題。危及的,乃是生命。
“四哥,你好毒!”龍儀殿屏風後面,突然走出一人影出來。一襲白衣,在這種氣氛之下不由的讓秦允宏內心一顫。
少年負手而佇,一張常常愛嬉笑玩鬧的臉容此刻充滿嚴肅。劍眉濃烈,鳳眼如漆,高鼻挺樑,性感的薄脣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從暗格之中走出來,猶如一個從天而降的謫仙,於世獨立。
“秦允陶!你居然會武功?”
印象中,秦允宏從未將此人放在眼裡過。只因,這人滿腦子全是關於商業的東西。且從來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哪裡像是一個練武之人。
“我只是喜歡從商,但並不是像你這樣一無是處。”少年薄脣微啓,諷刺之言,隨即傳出。
“你……”秦允宏當真沒想到,此刻居然還會受氣。
“四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讓十弟很爲難納!”秦雲淘揉了揉自己的鼻樑,一副爲難的模樣。說實話,便是對這廢物。他也並不想手足相殘。這也是他從商這麼多年,最想避免的事。
秦允宏脣角一彎,便又換上了那僞裝的笑顏:“十弟你多慮了!”他眼神略微瞟向窗外,“本王的人,已經遍佈整個皇宮。”
秦允陶微微嘆息,擡首言道:“不是遍佈,而是暫時借給你用一下。且,並不代表別人不可以用。”
言語間,外面平靜的一切。突然有兩隊人馬廝殺在一起。窗戶之上,血液飛濺,兵器與兵器相接的聲音與哀號之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秦允陶其實,最不喜歡聽的便是這聲音。但身爲皇家之人,這一切都不得不經過。而且他相信,八哥會是個好皇帝。至少比秦允宏這廢物要強。
“四哥,有些人。是風吹兩邊倒的!一般都是跟誰有利便跟誰。”
秦允陶似乎有些不忍心,秦允宏,這人終究了腦筋太簡單了。他不忍心拆穿這一切,讓自己的四哥知道自己其實連這個都不懂。但一切,都必須公開。
秦允宏看着外面兩隊人馬廝殺,不禁心驚肉跳。這叫螳螂蒱蟬,黃雀在後嗎?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秦允辰的預料之中。就算他走了,還有這個一直與他很好的弟弟。
“十爺,外面已經全部清理完畢。”爲首的將軍,滿臉是血。帶着幾個精兵,走了進來。
秦允宏一下子癱軟在地,只覺“轟”的一聲,自己的夢想被炸得支離破碎。一切都完了,只差一步。到最後,卻是滿盤皆輸。
秦允陶輕嘆一聲:“父皇,反賊處理乾淨了。您安歇吧!”
隨之,便欲走出去。後面,突然被秦允宏抱住大腿:“十弟,四哥是父皇的嫡子。繼承皇位,名正言順啊。你只要順了四哥,四哥什麼都給你。”
秦允陶無奈,轉過身去,慢慢的掰開秦允宏的雙手。閉了閉目:“四哥,在你造反之前。就應知道會有這後果。自古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輸也得輸得有骨氣知道嗎?別讓十弟瞧不起你!”
言畢,秦允陶沒有留戀。離開了現場。他不想看到四哥的下場,這一切,本來與他無關。只是四哥的囑託,他不得不去完成。僅這一次,他這輩子,再也不想踏入皇宮。
此生唯一的心願,便是與心愛之人,袖手天涯。互相照應。嚐盡世間美食,看盡世間繁華美景,享受着別有一番風味的自由。只是,唯一給過他心動的人,卻是四哥的心愛之人。他不能搶。
秦允宏躺在地上,頓時感覺整個天都是黑得。一切都沒了,在那一瞬間,所有的希望都化爲泡影。所有的夢想,都毀於一旦。他冷笑一聲,卻化作無邊的苦笑。眼淚,不知不覺的掉了下來。
那夜之後,龍儀殿一如往常。只是,四爺黨被秘密處決。當晚,四爺被囚禁於天牢。
鳳儀殿。
華燈通明。一丈白綾高懸於房樑之上,一屋子奴才奴婢跪在地上,黑鴉鴉的一片。簾蔓微動,一室清冷死寂。
皇后踏着椅子,坦然的將白綾打上一個死結。將自己的脖子放了上去。雙腿一蹬,貴妃椅轟然倒地,一丈白綾,迎空飛舞。
“娘娘!”
霎時間,鳳儀殿哭聲震天。衆多下人,沒有一個人敢去勸阻。
一代紅顏,從此紅斷香消。
相較之下東臨國太子府。
門庭若市,賓客滿座。大紅色的地毯至門外一直鋪到正堂,龍鳳紅燭,喜氣沖天。高坐之上,皇上和皇后早已在位。朝賀之聲以及喜悅的樂器之聲,不絕於耳。
夏紫冰和赫連墨蕭坐在內堂第一個座位之上。隨着一陣鞭炮震天,宮奴一聲高賀。呼延玉決和秦玉顏在衆人的祝福之中,緩緩行來。伴隨着花語,走向內堂之上。
誇過馬鞍,火盆。敬茶,乃是東臨國皇室成親最重要的禮儀之一。兩人必須爲雙方父母敬茶,得到父母的祝福並送上紅包之後,纔算禮成。所以,在兩人敬茶的時候。夏紫冰特別重視。
因爲雖然呼延天橫喜笑顏開,但皇后,夏紫冰總覺得她很怪。這皇后總是給她一種很不安心的感覺。
正想着,只聽“啪”的一聲。頓時讓夏紫冰嚇得顫抖了一下,應聲而望,卻發現秦玉顏在給皇后敬茶的時候,“失手”將茶杯打落在地。頓時賓客滿座,無不議論紛紛。
“哎呀!顏兒,哀家的好兒媳。有沒有受傷啊?”皇后連忙去抓秦玉顏的手,一副關心的模樣。
“顏兒!沒事吧。”呼延玉決連忙拿過秦玉顏的手,心疼的準備喚人拿藥。卻被秦玉顏制止。
“是臣媳的過失,請母后見諒。”秦玉顏低着眉睫,一副乖順之姿。皇家的勾心鬥角她看得多了,但她只想自己能夠安靜的做一個太子妃。能忍則忍。
“好兒媳,哀家怎麼會怪你。不懂可以慢慢學,乖。”皇后和言細語,一副很疼秦玉顏的模樣,“來呀,再倒一杯茶來。”
“謝母后!”秦玉顏一副逆來順受的謝恩。
呼延玉決握着她的手,越握越緊。那內心的疼痛,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又何嘗想生活在這裡,若真想,也不會到處經商了。顏兒,給我時間。我一定讓你脫離皇宮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