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無意爲難你。”擺了擺手,江楓驅逐道。
可以說,龐章除了擁有那三星宗門的身份背~景之外,其餘一切,都一無是處!
江楓沒有與他周旋的興趣,興致缺缺的很。
“小子,你說錯話了,這話,應該由我龐章來說纔對!”龐章厲喝,伴隨着話音落下,他暴起而動,施展縮地成寸的神通,朝江楓發起攻勢。
龐章決絕而冷厲,要麼不動手,要麼一棍子打死。
此前,在擂臺之上,龐章就是如此,唯一的區別就是,擂臺戰的時候,龐章有保留實力,而這個時候,他乃是傾力出手。
卻也並非是龐章認爲,江楓有作爲他對手的資格,而是他要一舉鎮殺江楓,讓江楓爲他自己的口出狂言,付出代價。
奈何,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龐章的速度神通,在江楓眼中不值一提。
面對龐章的攻擊,江楓不爲所動,隨意伸手虛空一抓之下,一道無形的大手印,就是將龐章給死死的禁錮住。
“砰!”
信手一甩,龐章恰如斷線的風箏一樣,被江楓給甩了出去。
虛空踏步,江楓大腳一擡,就是踩着龐章的身體,筆直墜落,在那地面之上,砸出一個人形大坑。
“或許,你現在已經相信了我的話,但可惜,晚了。”江楓默默說道。
機會只有一次,抓住了就是抓住了,抓不住,那麼江楓自然不可能因此而心慈手軟。
伴隨着那般話音落下,江楓腳下用力,只聽咔嚓數聲骨頭碎裂的聲響傳出,龐章胸前的骨頭,盡皆碎斷,五臟六腑,剎那破碎。
“你……”
雙眼瞪大,死死的看着江楓,那般眼底深處,充斥滿了濃濃的惶恐以及不敢置信。
以他之修爲,竟是在江楓面前,不堪一擊,隨意一腳,就被踩死!
龐章的確是明白了江楓的話,確實無意爲難,但此時明白這一點,卻是晚了,龐章飲恨,氣機斷絕。
“龐章死了?”有人爲之失聲。
雖然這樣的一幕,盡皆呈現於眼前,但仍舊是讓人無法相信。
龐章死的太快,也太容易了,直接就是被江楓橫推,從而碾壓,這讓人如何相信。
“那可是神秀榜上的天才修士。”也是有人吶吶說道。
三觀在這一刻,都是被顛覆了,因爲江楓以造化心經改頭換面的緣故,對於所有人而言,那都是一張無比陌生的面孔。
更何況,僅僅是那元嬰初期的修爲罷了。
以元嬰初期的修爲,一腳踩死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這樣的一幕,又是如何會不讓人感到驚恐。
如果說龐章是天才的話,那麼江楓則是天才中的天才,是爲異類。
“此人是誰,何等來歷?”有人盯向江楓,對於此點,倍感好奇,不認爲江楓是那籍籍無名之輩,一定有着不可想象的出身來歷。
不然的話,就算江楓戰力超卓,又是如何會如此輕易,就碾殺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呢?
將這些話,一一納入耳中,江楓面無表情,轉身進入酒樓之中。
龐章死去,短期之內,在這豐城之內,卻是不會再有任何麻煩,如此一來,江楓就是更加不着急離開了。
龐章死去,消息不脛而走,極短時間之內,就是如同龍捲風過境一樣的,席捲整個豐城。
“龐章死了?”
當這樣的消息,傳入柳若彤的耳中,柳若彤一陣驚詫,無法相信,最後,再次確定,證實消息無誤,卻也仍舊是讓她略感恍惚。
“我欲要利用屍陰宗報仇……”柳若彤輕聲說道。
龐章在擂臺之上的表現,吸引無數目光,那讓柳若彤動了心思,但這時候,如同是一盆冰水迎頭澆下來。
“沒想到,龐章真的倒黴了。”柳紅嗔目結舌的說道。
烏鴉嘴顯靈,龐章倒了大黴,柳紅吐了吐舌頭,心頭訕訕。
“小姐,那殺龐章之人,竟是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真是不可思議。”柳紅說道。
“星洲無盡之大,元嬰修士無盡之多,各大宗門之內,天才弟子,層出不窮。”柳若彤說道。
“可是,小姐你的算計,豈不是因此落空了?”柳紅說道。
“落空,這可未必。”微微一笑,柳若彤說道。
原本,柳若彤認爲龐章最強,而今得知,最強之人卻是江楓,那麼,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將視線,自龐章的身上,轉移到江楓的身上即可。
區區元嬰初期的修爲,一腳踩死一個元嬰後期的修士,柳若彤深知,江楓無疑,比龐章更爲具有利用價值。
既然如此,那麼定當是要死死的抓住不放手。
“小姐,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挑啊。”柳紅嘟囔說道。
“我早已失去了挑剔的資格。”柳若彤說道,她站起身來,招呼道,“走吧。”
既然決意轉移視線,那麼,柳若彤自然是要去做點什麼,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去見江楓。
至少,在有更爲合適的對象出現之前,拉攏江楓,拉近與江楓之間的關係,是爲最爲明智也最爲正確的選擇。
數分鐘之後,江楓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響起。然後,江楓就是見到了柳若彤。
“嗯?”
柳若彤的到來,頗爲突然,但這時見到柳若彤,江楓就是知道,不經意間,自己果真是與柳若彤有了牽扯。
柳若彤的到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有事?”江楓隨口問道。
因爲龐章之故,江楓不可避免與柳若彤之間有了牽扯,但這絕不表示,江楓願意與柳若彤之間有更多的牽扯。
某種程度上而言,江楓欣賞柳若彤的手段,但也就是欣賞罷了。
“公子,龐章死在你的手上,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人了。”柳若彤柔聲說道。
這樣的話,自柳若彤嘴裡說出來,不可謂不直接,就算是對於柳若彤的出現,有所猜想,但柳若彤第一句話,就是如此之說,依舊是出乎江楓的意料之外。
“是嗎?”
那般神色,倏然轉冷,簡短一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不管他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柳若彤是在強行與他綁定,拉攏與他之間的關係。
“公子,莫非,你是嫌棄我不成?”柳若彤輕語,黯然神傷。
“我殺龐章,與你毫無關係,不必自作多情。”江楓淡漠說道。
柳若彤是在演戲,演技高超,但手法卻很低劣,江楓無意與之虛與委蛇,徑直表明自身的態度。
“公子,不必多說,不管怎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柳若彤說道,她認定了這一點,看向江楓,柔腸百結。
換做是尋常男人,這是一份飛來豔福,只是江楓一早知道柳若彤的伎倆,卻是不可能因此而沾沾自喜就是了。
“莫非,我的話說的還不夠明白?”皺眉,江楓沉聲說道。
“公子,難道你是真的嫌棄我嗎?”柳若彤說道,泫然欲泣。
她的演技,張力十足,江楓看在眼中,無聲冷笑。
此女爲了復仇,以自身爲籌碼,就差明碼標價,只要價格合適的話,隨時都能將自己給賣掉。
現在,因爲他殺了龐章的緣故,柳若彤將他當成是那出價最高之人。
這意味着自薦枕蓆,只要江楓願意的話,可以肆意妄爲,而柳若彤的配合,一定會非常的好,讓他享受那人間極樂。
但歸根結底,這是利用,很可能會淪爲炮灰,色慾薰心之人不是沒有,譬如龐章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這樣的低級手段,就是妄想打動江楓,卻是過於低估江楓了。
“走吧。”無意多說,江楓大手一拍,平地起風,柳若彤踉蹌後退數步,離開了房間。
“小姐……”柳紅走了過來,殷切問道。
“卻是,低估他了。”柳若彤說道。
“居然對小姐你的美色,毫不心動?”柳紅問道。
柳若彤苦笑,江楓的反應,對於這世上任何一個女人而言,打擊都是近乎毀滅性的,對柳若彤而言,又是如何能夠例外。
“他肯定是在僞裝,假裝一腔正氣,我纔不信,他真的能夠拒絕小姐你。”撇嘴,柳紅說道。
“僞裝?”柳若彤沉吟。
身爲當事人,她很清楚,江楓絕對不是僞裝,她尚且不夠資格,讓江楓憐香惜玉,毫不客氣就是驅逐,假若是僞裝的話,何至於這般決絕?
“小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柳紅又是說道。
江楓沒有上鉤,意味着不可利用,柳紅很是擔心。
“都怪他,好端端的幹嗎殺了龐章呢。”絮絮叨叨的,柳紅碎碎念道。
“他有拒絕我的權利,但是……”柳若彤說道,這話只說了一半,後邊的半句話,柳若彤沒有說出口來。
江楓可以拒絕她,但是,她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拒絕的。
半個時辰之後,那房門外邊,一道身影始終矗立不動,彷彿是化身一尊石雕,不是別人,正是柳若彤。
柳若彤吩咐柳紅返回柳家,她自己則是留在了酒樓,固執的很,等待着江楓回心轉意。
但凡有一線希望,柳若彤就是不可能放棄,必當牢牢抓住,絕不放手。
“真夠倔強的。”江楓無奈苦笑,從柳若彤的此般行爲來看,卻是不難看出,是賴上他了。
若非是關乎己身的話,江楓或許會爲之側目,但自己成爲當事人之一,纔是知曉,此事是多麼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