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藥丸嚥下咽喉,喝了一點溫水,坐在那裡靜靜地等着藥力發作。手指尖上傳來一陣陣刺痛,被靈童割破的傷口,還隱約往外滲着血。
這些都在時時提醒着他,他還好好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離開。
他能望見月光,能聽到蟲鳴,能感受到微風拂過面頰。遙弟依舊和過去一樣,時不時與他作對,然後與他頂嘴。
是啊,只要能活下去,這皇位是誰來坐,又有何關係?是遙,或是他,能有什麼差別呢?連這張面孔,都生得一模一樣呀。
翌日。
靈童比劃着手腳,努力地把需要的東西說給零聽,讓她想個辦法給“變”出來。
術業有專攻,她不擅長的東西,絕不勉強自己,反正有零在,什麼都不是問題。零低頭做事,靈童就在一旁不停地八卦,把昨晚上發生的事細細講述給她聽。
零一邊快速地畫着圖,腦中核算着比例,一邊笑眯眯地聽着靈童說話,不時點頭。
“零,那個人是誰啊?”?靈童好不容易說完了,趴在桌子角,問出令人吐血的問題。
零驚訝地擡起頭,“你還不知道人家是誰,就先應承下來了?”
“軒轅遙在場,還說出了那種話,有我拒絕的餘地嗎?”靈童眨眨眼,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少來這套,你若是不想,別人就算拿着槍頂住你的頭,你也不會答應。”零哼了一聲,她哪裡會不知道靈童的個性。
在進“烈焰”之前,靈童就是這樣,寧死都不肯用擁有的超自然能力加入黑幫組織,黑傑冥從垃圾堆裡撿回她時,她身中數槍,被虐得體無完膚,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可她現在居然說,她是受了軒轅遙的威脅,所以答應了給人家醫病。這話說出來,還真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呢。
靈童臉色一垮,心虛地說:“啊,被你發覺了啦?嘿嘿,其實也沒什麼啦,只不過說這話的人畢竟是軒轅遙,不看他的面子,也得看你的面子吧?況且那個男人幾乎長得和軒轅遙一模一樣呢,看着他掛了,我還真有點不忍心。”
“沒事,那個人掛了好幾回了,軒轅遙也說過,好人不長命,反倒是禍害才歷經千年都死不了。”零快速落筆,把完成的圖紙遞給靈童看。
“他究竟是誰哇?軒轅遙的親生兄弟?雙胞胎吧?”靈童的好奇心提到了最高點,把圖紙什麼的全部丟到一旁,現在還是聊八卦比較重要。
“他的名字叫做軒轅尊,是在軒轅遙之前,統治龍光國的皇帝。”零回答。
那個名字吐出口,零的眼前就出現了軒轅尊那雙決然的雙眼。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她對他的印象始終停留於此。除此之外,她對他幾乎沒什麼好印象。這也是爲什麼零一早就知道他沒有死,反而閉口不提的原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