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令狐芸和馮瑗都一臉震驚地道。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我也感覺這不可能,但是巫崖並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騙我。”範劍南緩緩地道,“卦術雖然是術數之法,但是也講究辨人識人。一個人對我說的話是真是假,我還是能夠分辨得出的。算了,不說這些了。令狐,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你幫了我們的大忙,這一點我範劍南不會忘記。”
令狐芸看着他道,“我不是爲了讓你感謝才幫忙的,範劍南,只要你能夠保證幫我找回巫文,就比什麼都強。”
範劍南點點頭,“我會的,但那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耐心一點。”
令狐芸看着他和馮瑗道,“好,我相信你們。不過你也別讓我等得太久。”
送走了令狐芸之後,範劍南坐回了沙發上,眉頭緊皺。
“怎麼了,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馮瑗輕輕捏着他的肩膀道。
“走,帶我去你的房間,看看你父親留下那本工作日誌。”範劍南突然站起來道。“我總有一種感覺,這組巫文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很可能這組巫文和我們所找到的五嶽遺物,那些零碎的龜甲殘片有着某種聯繫。”
馮瑗點點頭,把範劍南帶進了她的房間,拿出了那本陳舊的記事本,遞給他道,“我是沒有看出什麼來。似乎都是有關於他的研究方面,而很少涉及到研究之外的東西。”
範劍南點點頭,接過了那本老舊而厚實的筆記本。這是一本很普通的記事本,最多也就是比一般常見的記事本厚一些,有點像是一本書。攤開之後,範劍南發現裡面幾乎什麼都有。泛黃的照片,陳舊的剪報,似乎還有大段大段的手抄字跡。
範劍南皺眉看着第一頁夾帶的照片,皺眉道,“這就是當時工作隊的那些人吧?”
“應該是,我的父母在右面。但是我看不出那個人是魏如山,他整容之前的樣子,我從沒見過。”馮瑗嘆息道。
範劍南點點頭道,“這個帶着口罩穿着紅色皮衣的女人應該就是當年的狐仙,令狐白。其餘這幾個,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應該肯定他們都是術者。這是一個全部由術者組成的團隊。即便是在九十年代,要組成這樣的一支團隊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人應該就是魏如山。”
“你怎麼認出他的?”馮瑗有些奇怪地道。
“因爲他手裡的拿着的東西,應該是羅盤。”範劍南指着照片上靠右的那個人道,“身材相近,而且那隻羅盤我曾經看到過。林若谷有個一模一樣的羅盤,只不過他的那隻羅盤上刻的是‘虛懷若谷’,而魏如山那隻應該刻着‘不動如山’四個字。這是當年他們師傅傳給他們師兄弟兩個的。”
馮瑗點點頭,“你這樣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我見到林鐘秀用過她師傅的那隻羅盤,好像是有些相似。”
範劍南翻過一頁之後,發現這本記事本時候確實沒有記錄什麼具體的事件。而大部分都是對那組巫文的一些猜想和巫文源流的概述。顯得十分專業,範劍南甚至有些看不懂。不過還是有一段剪報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像是一張從舊報紙上剪下來的黏貼在筆記本上的。不過似乎全是外文,範劍南看得有些撓頭。
他只能轉向了馮瑗這個學霸,馮瑗也知道他看這個有些吃力,就向他解釋道,“這段文字似乎是從國外刊物上剪下來的,上面說的是古巴比倫楔形文字的起源和發現。這曾經是一個非常具有轟動效應的發現。也許當初我父親對於這段巫文相當看重,甚至認爲令狐家的這段巫文也許將解開所有的巫文之謎。”
範劍南點點頭,然後又繼續翻閱,記事本里大段大段的文字都是在探討巫文的源流。而並沒有說到這巫文所代表的是某種實際的巫術。看來在研究的初期,馮楓並沒有受到這段巫文的神秘傳說影響,而是更偏向於考據分析。這倒也符合他一貫的學者態度,科學嚴謹,用證據說話。
不過在記事本的中期,這種風格卻已經有所改變。範劍南發現馮楓寫這些筆記的時候似乎有些心神不寧,甚至有多處的塗改和增補。記錄的語氣也似乎轉向了某種不確定,經常偏向於懷疑態度。不是懷疑這巫文的真實性,而是懷疑他自身原來的判斷。
筆記之中有多處出現,“看來是我錯了。”“也許原本的設想並不足以解釋。”
“不得不承認,這也許已經超過了我們的理解範圍。甚至超過了術法理解,我懷疑這組巫文將直接指向巫術的起源或者終結。”
範劍南皺眉道,“他像是已經發現了什麼,但是卻有不敢確定。他是古代文字專家,又是術者出身,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感到如此迷惑而彷徨呢?”
“巫術,之所以被稱爲巫術,其最大的原因就是難以被解釋和理解。”馮瑗看着他道。
範劍南繼續翻看,但是到了下面卻開始出現了缺頁。似乎有些重要部分已經被撕掉了,後面的文字卻更加古怪。馮楓的字裡行間似乎透出了一股悲觀的情緒。範劍南皺眉道,“看來,到了最後他的心情很不好。”
馮瑗點點頭道,“也許吧。不過你看最後的這幾句話。他明顯是用一種訣別的語氣在談論此事。甚至有幾次提到了我,這很不正常。從前面來看,我父親是一個相當專業的人。工作日誌裡面所記錄的只有工作,他從來不會在工作日誌之中發什麼私人感慨。但是這些缺頁之後,他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他提到了對我的思念和不捨。除非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否則他不會這麼感觸。”
範劍南點點頭道,“我也感覺出來了。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他那時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結局。一個人一旦知道了自己將要遭受不幸,自然會想到自己的親人,這是人之常情。他當時還是一個年輕的父親,這種感情是沒有辦法掩飾的。”
馮瑗有些黯然道,“可是如果不是照片,我甚至已經記不清他的臉。”
範劍南輕輕摟着她的肩膀,低聲道,“但是你對他的思念卻從來沒有放下,這就已經夠了。當時你才只有兩三歲,即便是知道這一切,也無法挽回。何況,你並不知道。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弄清真相。”
馮瑗點點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勉強道,“我看了一下最後一篇日誌的時間,是在他們出事的前五天。”
範劍南點點頭道,“從最後一篇日誌的時間來看,應該是工作組決定解散的那一天。也就是說,他們幾個人一起施行的巫術失敗的那天。”
馮瑗看着他道,“你說的最後那個巫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時令狐白等人沒有理會你父親的反對,堅持想用實踐的方式來驗證這段巫文的真實性。於是由她帶領,整個團隊的術者一起施行了這個當時還沒有人明白的巫術。”範劍南低聲道,“參與者包括了所有工作組成員,但是巫術最終還是出了問題,令狐白一夜白頭,像是被這個巫術吸走了所有的生命力。據說很可能還波及到其他人。在這個時候,聖章兄弟會的人出現了,他們強行終止了這個巫術,救了所有人。據巫崖回憶,當時帶頭的就是那個張堅。”
“就是你說的那個二十多年不見衰老的人?”馮瑗皺眉道。
“是的。巫崖就是因爲那一次才認識的他,後來甚至加入了他們。但是巫家的家規森嚴,並不允許巫家子弟隨意參與其他的術者機構。所以巫崖纔會拋棄姓氏,自毀容貌,以表示自己和巫家再無一點關聯。以後要是出了事,也絕不連累巫家。”範劍南嘆息道。“這纔是張堅這個人可怕的地方,你有沒有想過,像巫崖這樣家世背景。還有什麼能夠令他死心塌地追隨的人?”
馮瑗點點頭道,“這倒是,巫家的子弟個個傲氣得很。並不把一般的術者放在眼裡,要想讓他們服氣,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個張堅絕對不是一般術者。”
範劍南點點頭道,“可惜的是,到現在爲止,我們對聖章兄弟會的瞭解還只有巫崖所說的那些。至於其他的,我們一無所知。”
“但是你不是兩次見過那個張堅麼?”馮瑗有些好奇地道,“你對這個有什麼瞭解?”
範劍南看着馮瑗道,“這也是我正想對你說的,張堅不但懂得奇門遁甲,而且他還有血裂症。”
“血裂和奇門遁甲?”馮瑗吃驚地道,“他難道也是範家的人?”
“不是。但是他確實是奇門遁甲的高手,而且還身懷血裂症。”範劍南嘆息道,“你不會想到那些歐洲人對血裂症患者是什麼看法。”
“哦?這麼說血裂並不是範家獨有的遺傳病。他們怎麼看血裂症?”馮瑗有些好奇地道。
“他們認爲這是一種恩賜。”範劍南緩緩地道,“而且還有一件事,就似乎更加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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