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 大嫂,你好壞哦 t
司徒青蓮陷入了昏迷中,臉色越發黑沉,毒性瀰漫,嚇得司徒德等一衆司徒家的弟子們失了主意,不知該怎麼辦了。
“咱們還是把七小姐送回家吧,萬一七小姐真的出了事,家主一定不會饒過我們的。”
“七小姐現在中了毒,不宜挪動,萬一毒氣攻心,就必死無疑,咱們還是先想想辦法如何解七小姐身上的毒要緊。”
“可是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我們去哪裡給七小姐找解藥?”
“那怎麼辦?七小姐如果真的死了,我們一個個都難逃死罪!”
“……”
議論間,司徒德瞄見了正俯身觀察七小姐的云溪,看到她在爲七小姐把脈,他眼睛忽亮了下,推開人羣,疾步奔向了她。
“雲小姐,你可有辦法爲七小姐解毒?倘若你能救七小姐,小的一定感激不盡。”
其他人也跟着圍攏,一個個期盼的目光盯着云溪,對她充滿了期望。
云溪眉頭輕挑,故作沉思狀,許久,爲難地搖頭道:“可惜我們都沒有準備能夠解毒的藥,現在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了……”
“什麼辦法?”司徒德聞言欣喜,只要有辦法就好,總之無論如何都得救七小姐,要不然他私自陪同七小姐出遊,又還得她中毒受傷的罪名,他是萬萬背不起的。更甚者,倘若七小姐真的中毒死了,那麼他真是再無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云溪肅斂着神色,深沉無比,在衆人期盼的目光注視下,她徐徐地吐出了四個字:“爲、她、吸、毒!”
人羣頓時一片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齊齊盯向了司徒青蓮受傷的某個部位,一個個的臉色好似吞了一隻蒼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龍千辰依舊沒有學乖,有熱鬧就往上湊,聽到大嫂說“爲她吸毒”四個字後,他頓時爆笑出聲。她說的也沒錯,中了蛇毒,將毒吸出,的確是解毒的好辦法,可是偏偏司徒青蓮中毒的位置太過尷尬。他只要一想到有人湊在她令人尷尬的傷口上吸毒的畫面,他的笑聲就更加抑制不住了。
他的爆笑聲,在此情境下顯得格外突兀,那些因礙着司徒家面子強忍着笑意的人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霎時間,笑聲連成一片。
“笑什麼笑?你們再敢取笑七小姐,就是對司徒家族不敬,想要跟司徒家族爲敵!”司徒德惱了,他此刻正心煩着呢,這些人卻還幸災樂禍,實在可恨至極!
許多人懾於司徒家的威望,強忍住了笑意,唯有龍千辰一人照樣狂笑不止。
司徒家族算什麼?他想笑就笑,別人管得着嗎?
司徒德拔劍指向了他,陰沉着臉,威脅道:“你再笑聲試試看?我現在就殺了你!”
區區一個赤玄低手,也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他究竟長了幾顆膽?
龍千辰徹底無視他,不但沒有止住笑聲,反而笑得更加放肆張狂:“我笑我的,關你屁事?你還是趕緊去給你家小姐吸毒吧,要不然時間拖久了,恐怕毒氣攻心,想要吸毒也晚了!”
司徒德氣惱至極,拔劍就砍向了龍千辰,藍色的玄氣驟然釋放,引得旁人一陣驚呼。
對於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在三十歲之前能達到藍玄之境,已經是很了不起了,證明他很有天賦,所以司徒德這一番亮招,立即引來衆人的仰望。
司徒德聽到衆人的驚呼聲,脣角那一抹冷笑放得更大了:“去死吧!我讓你到地府裡笑個夠!”
藍色的劍光劈砍而下,司徒德幾乎可以預見到眼前之人被斜劈成兩半的情景,這時候,眼前的人影開始晃動,化作了一道虛影,偏離了原來站立的方向。
他的劍順勢劈下,卻劈了空。
他驚疑地轉首,龍千辰好端端地站在那裡,淺笑漣漣,只是離原來的位置挪動了小小的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赤玄之境嗎?怎麼可能躲得過他這一劍?
他不信這個邪,劍鋒轉動,又是一記斜劈。
虛影、劈空;
虛影、劈空;
虛影……
司徒德連續劈砍了十數劍,結果都一樣!
對方依舊好端端地立在那裡,他甚至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絲毫……這就是所謂的赤玄之境嗎?
司徒德傻呆呆地舉劍站在原地,用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龍千辰,他頓時恍悟,自己上當了,人家那纔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其他人也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原來他纔是真正的高手啊!
“你還不死心?再過會兒,你們家小姐恐怕真的要斷氣了。”龍千辰帥氣地挑着眉梢,眉宇間的放浪不羈更加彰顯。
想到七小姐,司徒德終於從不可思議和小小的震驚當中回了神,回劍入鞘,重新奔回了司徒青蓮的身邊。
他看了看司徒青蓮的傷口位置,不禁流露出了爲難之色。那部位可不是他隨便敢碰的,這關乎到一名女子的名節。再說了,等七小姐醒來,得知他爲她吸了毒,而且吸的還是那個位置,她非宰了他不可!
後頸一陣涼颼颼的寒意,司徒德猶豫地看向其他人,這種送命不討好的事,他可不想做。
其他人被他的目光一掃,頓時一鬨而散。
他能想到這些,其他人自然也是想到了,誰那麼欠抽,敢去替七小姐吸那地方的毒?
司徒德臉色愈加陰沉了,環掃了一圈之後,最終將視線落在了云溪的身上。在場的五十多人當中,也就只有七小姐和云溪兩人,這一次七小姐是偷偷跟着他溜出司徒家的,爲防止泄露了行蹤,七小姐連隨身伺候着的丫環都沒有帶,所以現在只能靠云溪了。
“雲小姐……”
“你想借馬車是嗎?沒問題!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吧!”云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斷了他的念頭。
笑話,她怎麼可能去幫一個覬覦她男人的女人吸毒?而且吸的還是那種地方?
她沒有在對方身上多投幾種毒,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司徒德面色很是窘困,對方都這麼說了,那必定是不肯幫忙的。他擰眉沉思了許久,七小姐是絕對不能出事的,否則就算他回到司徒家,也難逃罪責。若是幫七小姐吸毒,或許會被七小姐嫉恨,可也好過受到家族責罰吧?
思量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云溪等人好心地將馬車讓了出來,看着司徒德將司徒青蓮抱進了馬車,他的神色像極了慷慨赴死的勇士,讓人忍俊不禁。
司徒德從馬車內探出了頭顱,賊兮兮地往車外張望了下,看到所有人都自覺地迴避了目光,他才放心地將車簾放下。
車簾一旦落下,將車內的風景和車外的風景全然相隔,車外的所有人齊刷刷將目光調轉向了馬車的車簾處,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大嫂,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那三條毒蛇怎麼會偏偏咬在了她那個位置?”龍千辰笑嘻嘻地湊到云溪的身旁,俊逸的臉龐上是興致勃勃的神色。
云溪攤攤手道:“我又不是蛇,我怎麼會了解它們的心理?或許人家那裡長得的確很是可口呢?”
“噗!”龍千辰笑得更歡了,一時得意忘形,攬臂勾搭在了云溪的肩頭,湊近她耳邊竊竊私語道,“大嫂,你猜等會兒要是那七小姐醒來,得知是自己的屬下幫她吸了毒,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我想一定會很好玩!嘿嘿嘿……”
“如果是吸了一半就醒了,那就更好玩了。”云溪的脣角勾出無比邪惡的弧度。
“大嫂,你好壞哦!”
“彼此彼此!”
叔嫂倆志同道合地對視了一眼,嘴邊奸笑連連。
兩人笑得得意,卻沒注意到,在他們的身後,有人正眯着眸子,臉色越來越深沉。
未傾,不出所料,從馬車內爆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流氓!你給我滾出去——”
簾子晃動,一條人影被狠狠地踢出了馬車!
司徒德冷不防地被踢出了馬車,他沒有任何防備,翻滾在地上,很是狼狽。翻滾中,他的手裡還抓着一條白色的布,疑似……
圍觀的衆人齊齊調轉了頭,一個個肩膀聳動着,痛苦地忍笑。
“大嫂,你說他到底是吸完了,還是隻吸了一半?”
“看看他手裡的東西,肯定是後者。”
“嗯,有道理。”
叔嫂兩個繼續勾肩搭背,狼狽爲奸。
龍千絕一臉鬱悶地看着前邊竊竊私語的兩人,他們好似早已將他的存在給忽略了。幸而龍千辰是他的弟弟,而且他也深知弟弟的秉性,否則的話,他鐵定一腳就將對方踢到海里去!
上前一步,從中間將兩人分開,龍千絕以強勢的姿態將云溪攬入了懷裡,低沉磁性的嗓音道:“千辰,不許教壞你大嫂!”
龍千辰渾身一顫,如遭雷擊,一臉苦哈哈地望着大哥,無辜的眼睛眨啊眨。
大哥,你怎麼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分明是大嫂教壞我,好不?
我是純潔的,我是無辜的……他欲哭無淚。
云溪窩在龍千絕的懷裡,手指在他的胸前畫圈圈,同樣是無辜的眼神望着他,眨啊眨,柔聲道:“千絕,你別怪千辰……他只是習慣了而已。”
轟隆隆——
五雷轟頂,龍千辰被徹底雷焦了。
一陣風吹過,將他吹得煙消雲散。
馬車內,司徒青蓮慌亂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又羞又惱,其中更多的還是惱怒。她迷糊中醒來,就感覺到下身涼颼颼的,而且還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觸碰着她的身體。
那感覺又酥又麻,竟是帶了些許銷魂之感,惹得她在迷糊中輕嚶了聲。
正是這一聲輕嚶之後,那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加強烈了。她開始扭動身體,以爲自己是在做着春夢,所以也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屬於龍千絕的俊美臉龐……
水蛇腰左右搖擺着,惹得正在爲她吸毒的司徒德頓時獸血沸騰,不安份的手慢慢撫上了那一片雪白的豐盈,嘴裡也喘息着低呼出聲:“七小姐,你好白……”
司徒青蓮扭動的肢體驟然停下,猛地回首,看清了身後之人,她驚叫出聲,擡起一腳,將他狠狠地踢出了馬車。
該死的奴才!
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簡直找死!
司徒青蓮一邊整理着衣衫,一邊恨得牙癢癢,直想將那死奴才剁成肉醬!
“七、七小姐……”
馬車外的聲音剛剛響起,司徒青蓮俏臉一沉,衝着外邊大吼:“滾!不要再讓本小姐看到你!”
“可是,七小姐……”
“滾!沒有聽到嗎?”
司徒青蓮怒火沖天。
馬車外終於是沒有了聲音,車簾被掀起了一角,悄悄塞進來一塊白色的布料。
司徒青蓮拾起來一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她整個人陷入了崩潰中:“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本小姐看到你!”
她歇斯底里的喊聲,驚飛了無數的飛禽走獸,當然也包括了比兔子跑得還快的司徒德。他若是不趁現在逃跑,待會兒恐怕連想逃的機會都沒有了。
生命誠可貴,不可輕易拋!
這一天之後的一段路,云溪等人好心地將馬車暫時讓給了死也不敢露頭的司徒青蓮,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個女孩子,發生了這種事,恐怕都沒臉見人了。
獨孤謀和龍千辰各騎一匹馬,將雲小墨和端木靜兩人載在了各自的身前,云溪則跟龍千絕同騎一騎,至於馬車就留給了司徒家的弟子來驅趕,他們可不願意既讓馬車,又幫人趕車。
龍千絕溫香軟玉在抱,一邊低頭輕嗅着她發間的清香,一邊問道:“怎麼對那女人這麼客氣,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客氣嗎?”云溪歪頭,作思索狀。
她設計讓對方被蛇咬,又幾乎是“當衆”被一個男人吸毒,但最後還是好心地將馬車暫時借給了對方……對於一個覬覦她男人的人來說,這麼做的確是客氣了。
她嘴角一咧,說道:“算了,怎麼說她也是我未來堂嫂的妹妹,看在清哥哥的面子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龍千絕勾脣一笑,就愛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使壞模樣。
“對了,通常你們凌天宮捉到偷盜靈菇的小賊,都怎麼處理?”
龍千絕不答反問:“你說呢?按你說該怎麼處理,比較妥當?”
云溪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如果殺了,還要費力地埋人,污染土地,划不來。如果只是關起來,還要供應他們伙食,就更加吃虧了。按我說呢,送信去給他們的家人,讓他們拿銀子來贖人。實在是贖不出去的,就把他們賣到皇宮裡去,淨身之後,按人頭算錢。雖然是虧了點,但有總比沒有好,你說呢?”
她扭頭,望向身後之人,卻見他胸腔抖動,緊抿着脣線,神色很是詭異。
“怎麼了?你覺得這個提議不好嗎?”
龍千絕強忍住心中的笑意,俯首在她臉頰上重重地輕了一口,道:“不是不好,而是我們凌天宮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
云溪忍不住嗤笑出聲:“那就是不謀而合了……失敬失敬!”
龍千絕回禮:“不敢當、不敢當!”
“那咱們這一次豈不是又能大賺一筆?”云溪兩眼開始冒金光。
“咱們凌天宮賺錢的門路可遠不止這一項,夫人若是感興趣,以後凌天宮所有的財務都由夫人來全權掌管,如何?”龍千絕對着她拋出了一個大大的誘惑,正是因爲掌握了她的喜好,所以他很有信心,一定能將她的心牢牢地綁在凌天宮。
“那也就是財務總管了,這個職位適合我!那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凌天宮所有的財務收入和支出,都由我全權掌管。”云溪對於這個職位充滿了無限的憧憬,鄭重其事地衝他點點頭,表決心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保證銀子只進不出!咱們凌天宮的資產一定會與日俱增,半年翻一番,一年翻兩番,不出三年,絕對讓凌天宮的總資產翻上十番!”
龍千絕低頭看着她,脣邊的笑意久久地凝着,他聞到了屬於幸福的味道。
臨近黃昏時分,一行人來到了離凌天宮不到三十里地的一個小鎮,小鎮上只有唯一一家客棧,名爲不歸客棧。
前方再行十里地就進入了凌天宮的地界,衆人不敢冒失地直接闖入凌天宮範圍,所以決定暫時在客棧裡休息片刻,等遣人打探清楚消息,再做決定。
先到的一批人率先進入了客棧,云溪幾人走得靠後些,剛剛踏進客棧大門,便有夥計熱情地迎了上來。
“幾位客官請裡邊坐!”
夥計引着他們來到了一張大桌子跟前,甩着抹布使勁又擦拭了幾遍,湊着笑臉道:“幾位客官旅途勞頓,不如先吃點飯菜填肚子?”
幾人落座後,龍千辰率先出聲道:“你們這裡有什麼特色的菜,每樣都上一盤。”
“好咧!”夥計應了聲,轉首望向了云溪,格外熱情道,“這位夫人,咱們客棧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是有美人光臨,掌櫃都會親自奉上他最爲拿手的極品血燕一盅,希望夫人能夠賞光。”
“行啊。”云溪爽快地答應了,有白送的,誰不要?難道還怕他們下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