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窗前，蕭凜專注着窗外飄動的飛雪，已經記不起來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雪，好像從入冬以來這樣的白色就沒有從眼前消退過，龍魂修理廠裡的QQ還在那裡躺着，外殼與車架被重新更置，這次索性連玻璃都換成了華清逸提供的賣家，就等着發動機的到貨時間，沒有車的確有很多麻煩事，不過有個私人司機還是不錯的。
閒來無事將之前從‘萊茵’帶回來日本茶分給了科室裡的大小姐姐妹妹們，自己獨留了一小袋茶粉，今天倒是懷着滿腔的熱情泡了杯，才發現很難喝，茶味是很重，但是總覺的把顆粒一起吞下去的怪異讓他接受不了。
一大早他並沒有見到李姐，好久沒有進科室倒是顯得有些生疏了，小寧蹦跳着從外面進來，遲到的她還以爲沒人會在辦公室，卻不曾料到蕭凜像個怨婦般守在窗臺前。
“蕭……蕭醫生……”
遲到是要被扣全勤的，小寧對着蕭凜笑個不停，想找些藉口來說明遲到的原因，卻因爲被那張帥氣臉龐掃過來的注視而忘記了詞語。
“遲到咯！”杯子放在手中很溫暖，有點不想放開。說完蕭凜又轉向窗外，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今天的雪很白，堆積在哪裡很刺眼。
“主任不在，不算遲到好不？”小寧從包裡拿出蛋糕在蕭凜面前晃悠着：“吶！你這麼早就到了應該還沒有吃早飯是吧，我這個給你吃，所以算是幫忙，不能算是遲到的。”
“哦，遲到加賄賂，罪加一等。”蕭凜不客氣的拿下小寧的蛋糕，看起來蠻誘人的。
“蕭醫生接下小女子的蛋糕就當是答應了啊！”說着就蹦跳着出門去女生更衣室。
小寧是某護院剛畢業的學生，靠着家裡有點小關係被弄到了燕大校醫院，因爲這裡不是很忙，而且屬於校內醫院，吃皇糧飯，弄進來也不容易，加上她人乖巧嘴巴又甜在醫院裡上上下下的關係都不錯。
有點什麼小傷小弄的找她去協調總是立馬成效，小妮子嘴上功夫了得把主任給哄得整天眉開眼笑的，不過手上的功夫也是有點，別看平時瘋瘋癲癲，真的進入急救狀態還是能在邊上幫上忙的，比一般靠關係進來的護士好上不少。
咬了一口蛋糕，奶油的甜膩滑進了口腔，蕭凜一般不在早晨吃甜食，實在是被華清逸的手機吵到發飆把他從牀上給踹下了地，纔有點泄憤後的爽快，就因爲今天是龍魂特訓的日子，他竟然還睡的跟個死豬一般。
託他的服，硬是被拉了起來，纔會在早晨七點準時出現在急症辦公室內，李靜宜不愛喝咖啡，他只能靠着手裡的濃茶來打發睏意。
“蕭醫生，今天怎麼會那麼早，都傳說你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哦！”
小寧換上護士服手裡推着小車，將一天的藥用器材填滿，給花澆水，她最近買了一盆奇怪的綠色植物，說是什麼變異的食人花，不過蕭凜怎麼看它都不像是一朵花，放在玻璃瓶裡用水吊養。
“神龍？”想不到自己的外好又多了一條，看着手裡的蛋糕，蕭凜糾結着是否要繼續將它吞噬掉。
“是啊！神出鬼沒的定義，要知道很多科室裡的人都在嫉妒羨慕恨哦！”小寧做好所有準備，開始收拾李靜宜的桌子：“各種傳說都有，就差說你是院長的私生子了，不過你們長的差別太大，不好亂認親。”說完小寧自己已經笑的不行，不過蕭凜是沒有聽出哪裡好笑了，也就複合着她乾笑了兩聲。
“感情，神龍不死褒義詞啊！”糾結後的結果就是將蛋糕分成了兩口給幹掉，嘴巴塞成鼓鼓的。
“也不是哦！”
小寧用個盆取了熱水將髒了的抹布丟進水裡泡着：“沒有蕭醫生在的急症室還不如外面的門診室忙，你看我都輪落到了掃地阿姨的行列中去了。”小寧皺着眉，手上一刻不停搓洗着抹布。
“空不是很好，錢照樣拿。”蕭凜喝了口水，茶味將甜膩的奶油給去掉了不少，只是胃裡還在搗鼓着，以後早上還是吃大餅油條舒服些。
“好是好，就是無聊唄。”
“李姐呢？都已經十點了，怎麼還不見她？”
“昨天你不在，李姐的兒子好像得了病，請假了。”終於將手上的事情做完，小寧一屁股做到蕭凜身邊，近距離看帥哥就是一種享受。
“那個黎童童後來有沒有什麼下文沒？”
蕭凜對着窗戶哈出一口氣，用手指在上面畫出一個個怪臉，正如小寧所說的，急症室閒的有點發慌，想想也是，自己總這麼消失也不在理上，下次倒是要注意了，畢竟自己是有正常工作的人，人言可畏啊！
“前兩天來辦了休學，人看上去很憔悴。”小寧想到黎童童就發出嘆息，影響中是一個很活潑的女孩子，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吶？
“說是要回老家去。”
“哦！”蕭凜將視線轉回到窗外，對於黎童童他是有着歉疚的，對於苗老爺子他也是有着歉疚，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決，蕭凜開始否定起來，對於自己的能力有了一次懷疑，但是很快這樣的念頭就被忽略而過，他終究不那種會緬懷在失敗中的人。
“她什麼時候走？”還是要去說點什麼，過後或許真的沒有機會再見。
“已經走了，她寢室裡的人說當天辦完休學手續就買了回程的票，什麼都沒有帶走！”小寧學着蕭凜在窗戶上畫着各種花花草草的圖案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她一個人嗎？”
“好像是！”
一種不好的預感閃過腦海，蕭凜想從窗臺前移開腳步，卻發現重來沒有那麼沉重過，直覺告訴他那個女孩會死，一個一心想死的人，無論你救多少回，都是於事無補。喝了一口茶，不是說自己有多殘忍，但是現在對於黎童童來講，死是最好的解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