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吃過飯之後,君久墨便和樓漪染兩人手牽着手出了迎往客棧,隨行的人只有風晉一人,安歌則帶着所有的紫衣侍者留守在迎往客棧中,待命。
纔剛剛見面,又要跟心上人分開,·不論是安歌還是風晉,都是滿腔的不捨。然而,主子的命令他們是不得不遵從的。況且,安歌雖然易容術極好,但是武功卻並不太好,他們此次去的地方很是危險,自然不能帶着安歌。
兩人跟在君久墨身邊多年,這一點到也都是明白的,所以,一行三人離開的時候,安歌並沒有跟出來送人,只是當做他們不過就是像平日裡出去逛街一般,到晚上也就回來了。
一衆紫衣侍者幾番請命,要同君久墨一起去。但都被樓漪染一句話給擋了回去:“你們若是能夠打過風晉,就跟去。”
她已經降低了要求,並不要求他們能夠打贏君久墨了。
但是,風晉能夠勝任他們的領頭,其武功自然也不在話下。
然而,即便如此,衆紫衣侍者卻還是紛紛要求與風晉過招,然後,卻又不得不接受自己技不如人的現實。
三人走到沐雨山下的時候,只見周圍一片泥濘,而在這泥濘當中,有一些人正圍在那裡哭叫着。
肖衍和阿朱帶來的人卻是不少。
“你們來的真早。”樓漪染說着,朝着肖衍和阿朱走了過去。見肖衍臉色有些發綠,她心中又是一陣狂笑,面上卻只能忍耐着,關切地問道,“肖公子臉色不太好,可是病了?若病了,我們改日再去吧。”
肖衍此時依舊未曾想通這其中的關竅,仔細打量了樓漪染半晌,見她面上並沒有異色,看上去似乎確實並不知道他的事情,不由得心中又是滿腔的疑惑。面上卻也是一片謙和,笑道:“並沒有大礙,不妨事的。既然已經確定了行程,那便不耽誤了,明日說不定又會有別的事情呢。”
拖一日便有一日的意外,夜長,從來夢都多。
樓漪染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既然沒事,那我們就走吧。”
“恩,走吧。”肖衍應了一聲。
肖衍帶來的人有幾個在前面領路,後面還有人壓陣,將肖衍、阿朱、樓漪染、君久墨和風晉五人圍在正中間。
一行人走地並不算快,卻也並不慢,樓漪染卻只是一路東看看西瞧瞧,那樣子哪裡有半點兒像是要進入一個危險重重的地方的?倒更像是來這裡遊山玩水的。
阿朱轉頭看看樓漪染,不由得好奇道:“夫人不擔心麼?那裡畢竟危險重重,可能有命進去,就沒命出來了。”
樓漪染笑笑,聳了聳肩:“不擔心啊。我並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啊!我夫君會護着我的,再不濟,終歸兩人能死在一處。有他在,不管去哪裡,都無所謂。”
樓漪染說着,擡眼看了看君久墨。
聽到她這番話,君久墨也垂眸看了她一眼,摟着她的手臂收緊了幾分,似是在迴應着她的話。
阿朱聽樓漪染這樣說,只覺得滿心羨慕。她不由得那眼睛偷偷覷一眼肖衍,卻見他依舊面色冷漠,彷彿世間一切在他眼中都如同無物一般,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樓漪染看看阿朱的背影,又看看一直往前走,目不斜視的肖衍,脣角勾了勾。這阿朱姑娘對肖衍的情意如此明顯,連她這樣一個情感白癡都看得出來了,她就不信肖衍感覺不到!
這樣的一個美人兒就在眼前,肖衍卻能夠視而不見她的情意,性子可真是冷漠到了極點。這樣的人,不是心中有了另一個女人,便是心中所求並不是美女,而是更大的東西。
而比美女對男人吸引更大的,無非就是權勢和金錢。
以肖衍的身份,對金錢怕是沒有那麼大的追求的了。何況,他都能答應將整個墓葬中的財寶讓給她,那就代表,金錢對他與美女一樣,沒有太大的誘惑力,那能夠驅動他來到這裡的,就只剩下一個原因了,那就是,權勢!
男人總是愛江山更多一些的,美人、金錢,只要有了權勢便通通都會收入囊中。這恨正常。
只是,樓漪染很好奇,這墓葬之中到底有什麼樣的東西能夠吸引肖衍不顧生命安危前來尋找,而且看樣子,恐怕是不找到,誓定不出來的了。
對樓漪染來說,來這裡,只是因爲好奇,也只是因爲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能夠對肖衍這樣的人產生如此大的吸引力。
不過,阿朱就不一樣了。她來這裡的原因,恐怕完全因爲肖衍要來吧?
呵呵,無所謂啦。反正她來這裡的目標便是帶走墓葬裡面所有的財寶,凡所過處,定要它寸草不留!
君久墨如今正是要養兵的時候,錢是多多益善,既然如今有人送了這麼大一個寶庫給他們,他們沒有道理將這些東西推之門外不是?
沿着山路一直往前,又淌過一片泥濘地帶,樓漪染看着前面帶路的人的腳走過的地方,眉頭不由微微一皺,原來這入口處居然擺了陣法!
不過,看樣子卻並不是什麼難破的陣法,看來這墓葬主人並不打算在門口就攔住太多的人。既然不在門口攔,那就是打算在裡面攔了。
在外面便將人攔住,人還能後退,還能活。若是在裡面攔住,怕是就只能死在裡面,爲墓主人陪葬了。
這墓主人也不知道是誰,這樣的用心,可着實毒辣的很。
“大家跟好腳步,不要踏錯了。”肖衍並不回頭,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他本不想說話的,但是,這話卻不由他控制地從他嘴中說了出來。直到說出來之後,他纔有些後悔,不該多話的。
此後,肖衍便抿起了脣瓣,生怕自己再多說一個字似的。
阿朱扭頭看了看他,見他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不由得扭頭看了看身後跟着的樓漪染,眸子中劃過一抹哀痛,卻還是認真地一步步地跟着肖衍的腳步往前走。
不需要肖衍提醒,樓漪染很自然地就跟着前面的人的腳印走着。從跟在肖衍身後開始,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跟着肖衍的腳印的。
不管肖衍到底知不知道這墓葬中到底有什麼機關,但是他走過的路,既然沒有出問題,那就表示她是可以跟着走的。
爲了安全起見,樓漪染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以免哪個變態的人設計出那種,第一個人走過沒有事,而後面的人一旦踏上便會出
事的地方。
這一方法,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是見到過的。
有一種機關,就是管理者爲了防備自己在受威脅的情況下進入機關陣中才設計的。這樣的話,管理者安全走過,而第二個跟在後面的威脅者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走過這個陣法,前面便進入了山體內部。周圍黑黢黢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肖衍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顆夜明珠照明,整個空間瞬間便變得明亮了起來。
這裡是一條很長很長的甬道,因爲甬道的前面隱蔽在黑暗中,他們根本就看不到甬道到底通向哪裡,又有多長。
如此又走了好長的一條路,樓漪染覺得他們偶爾往上走,偶爾往下走,偶爾轉彎,竟像是在山體中轉着圈似的。
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樓漪染皺着眉頭問:“這甬道到底有沒有盡頭啊!我們不會是走錯了方向,不停地在裡面轉圈吧?”
肖衍沒有說話。他本想說話的,但是一張嘴,便被自己控制住了,並沒有讓那些話從口中衝出來。
阿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據說這墓葬中有一條通往地獄的天梯,想來便是這條甬道了。”
“通往地獄的天梯?難道不應該是通往天堂的天梯麼?”通往地獄,還叫什麼天梯?真是奇怪!
阿朱搖了搖頭:“不知道,傳言是這樣說的。”
樓漪染抿了抿脣,沒有再問。
既然方向沒有錯,也沒有遇到什麼陣法,那就總會走到頭的就是了。她邊走,指甲在甬道的牆壁上留下了記號,這是判斷他們到底有沒有迷路最好的方法。
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幾人卻還是停留在甬道之中。
肖衍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吩咐前面的人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着樓漪染和君久墨:“看樣子,我們恐怕真的是迷路了。”
“不是恐怕,而是我們真的迷路了。”樓漪染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冷,她指了指旁邊牆壁上的一道幾不可見的劃痕,“這是我方纔留下來的記號,我們又回到原地了。”
肖衍皺了皺眉。
一衆人都朝着樓漪染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裡有一條極細極細的線,似乎是用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出來的。
君久墨凝眸,藉着夜明珠的光朝四周打量着:“我們如今應該走了有一個半時辰了,這麼長時間,就算是從山的一面穿到另一面也是足夠的了。”
樓漪染抿了抿脣:“怪不得這裡叫通往地獄的天梯了。這裡原本就是無數階梯組成的。若是不知道的人,便會一直在這裡繞來繞去,到最後,就只能去找冥王爺報道了。”
肖衍和阿朱也看向了樓漪染,聽她這樣解釋,都明白了爲什麼傳言中說,這裡是一條“通往地獄的天梯”。
“這裡應該是有機關的。”樓漪染又繼續說了一句。然後便開始朝着周圍四處打量了起來,看着那些牆壁,又擡頭看看甬道的頂部,眼睛一寸寸的巡視過去,尋找着可能出現機關的地方。
阿朱、肖衍和君久墨、風晉,以及一衆肖衍帶來的人也都朝着周圍看去,尋找着可能暗藏着機關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