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莫長安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朝着電梯間跑去。
“長安!”
薄靳熙喊了一聲,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失常,薄靳熙撿起地上的電話,對方還沒有掛電話,正在不停的問詢。
“莫小姐,在聽嗎?您父親我們已經盡力了,還請您儘快的趕過來處理後事!”
薄靳熙聞言,心下一沉。
“好,我們這就過去!”他回答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薄心妍陪着江如從醫生辦公室過來,薄靳熙急忙起身。
“媽,心妍,長安父親出事了,我先過去一趟!”
話音才落,薄靳熙飛快的追了上去。
人民醫院離莫家成所在的曙光醫院也就一條街區而已,莫長安飛快的狂奔,走出電梯的那一刻,此時護士門已經推着莫家成的遺體,準備去太平間。
“爸!”
莫長安淒涼的喊了一聲,飛快撲上前去,眼淚止不住的滑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到現在莫長安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好端端的怎麼說走就走了……
莫長安抱着莫家成已經冰涼的身體,想到最近對父親的忽略,一股自責歉疚涌上心痛,令她哭的更加淒涼。
“爸,你醒醒好不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莫長安哭的傷心,說起話來十分令人心疼。
一旁的主治醫師和護士看着這一幕,醫生擺了擺手,讓護士門等一下。
薄靳熙追了上來,跑的滿頭大汗,看着莫長安在走廊裡,攔住了莫家成的遺體,哭成了淚人。
他走上前,拉着跪在推牀旁邊的莫長安,直接用力的將莫長安攬入懷中,按住了她的頭。
此時,再好安慰的話語,都比不過一個溫暖結實的胸膛,讓她依靠讓她哭泣。
醫生見狀,在一旁開口詢問:“薄總,現在怎麼辦?”
薄靳熙緊蹙眉梢,沒有開口,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按照流程處理了。
醫生點頭會意,讓護士們可以推着莫家成去太平間。
莫長安回過神來,哭的撕心裂肺:“不,我爸沒死!”
莫長安用力推開薄靳熙,轉身看向主治醫生,哭着跟個淚人一般,道:“醫生,再搶救一下好不好,我爸爸好端端怎麼會走了呢,不是說他正在好轉,有甦醒的跡象嗎?醫生,求求你……不要放棄我爸!”
莫長安說完,想要去攔着護士們,若入庫了太平間,那她就要永遠接受這個事實了。
薄靳熙拉着莫長安,心疼的將她抱入懷中,低啞着嗓音。
“老婆,節哀順變,這個已經是事實了!”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一旁開口:“對不起,莫小姐,我們已經盡力了,莫老先生是腦血管爆裂而亡,發現的時候,已經冰涼,我們再怎麼搶救也搶救不會來了!”
莫長安聞言,漸漸停止了啜泣,轉身狐疑的看向醫生,冷聲叱問:“爲什麼我爸會血管爆裂身亡,你們用錯了什麼藥嗎?還有爲什麼病人出現情況你們都不及時發現?沒有陪牀護士嗎?”
醫生搖了搖頭,道:“對不起莫小姐,莫老先生出事之前,他的大女兒來探望了一下,而後離開後不久,莫老先生就已經出事了!”
莫長安眉頭深深皺在一起:“大女兒?”
醫生點頭,拿出了探視記錄,道:“莫長卿一個小時前來過,有家屬探望的時候,我們的護士就回護士站休息了!不過,也確實是我們的疏忽!”
莫長安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慄,莫長卿,爲什麼會是她出現,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是莫長卿做了什麼事情,父親纔會血管爆裂。
薄靳熙看着莫長安的情緒波動十分大,忙安慰道:“好了,老婆,這件事情我們先調查在說吧!”
莫長安直接推開了薄靳熙,道:“爲什麼莫長卿會出來,不是被抓了嗎?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肯定是她害死了爸爸!”
憤怒由心而生,此時的莫長安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冷靜。
薄靳熙拉住了衝動的莫長安,耐心勸慰。
“老婆,現在這個事情沒有證據,就算去找她也沒有用,我現在和小鑽那邊核實一下,你先冷靜好不好?”
莫長安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落,看向薄靳熙,低吼一聲:“我怎麼冷靜?我爸死了,十有八九是我所謂的好姐姐來害死的,你告訴我,我怎麼冷靜!”
薄靳熙安靜的盯着莫長安,他理解此時莫長安的感受,就像是不久之前,他知道薄長鴻得了肺癌晚期,已經是絕症的那種絕望。
那種無力的絕望,十分有可能讓人瞬間崩潰。
他伸手拉着情緒激動的莫長安進入懷中,沙啞着嗓音開口。
“老婆,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一定會幫你讓莫長卿得到應有的懲罰,只是現在,你需要冷靜,然後處理岳父的後事纔是重中之重,總不能讓岳父連死都不能安穩的入土爲安,對不對?”
莫長安靠在薄靳熙的懷中,再也控制不住,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莫家成的葬禮是在三天後舉行,一切手續辦穩妥之後,來弔唁的人很多,走的很風光。
葬禮那天,天空陰沉沉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好似連老天爺都在爲莫長安悲傷一般。
莫長安全程都冷靜的可怕,目光空洞的接受所有人的安慰,靜靜的哀傷。
薄靳熙一直陪伴在莫長安的左右,那天之後,根據調查,小鑽那邊迴應,莫長卿只是屬於聚衆鬧事,而她參與外圍賭博的賬戶是一個外國人的賬號,查不出來和莫長卿有任何的關係。
當晚出現在那個車子上,不過是偶然,而車上所有的操控員也都不認識莫長卿,一切調查之後,也只能罰款了,警告了之後釋放了。
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疏忽。
而莫長卿的解釋卻是去醫院看了父親之後,說了幾句話,她有事先走了,事實證明,當天沒有任何的目擊者,監控上她逗留的時間確實不長,莫家成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口鼻處也沒有莫長卿的指紋印記。
而血管爆裂,鑑定與莫家成有腦溢血這個病症,且還是重症監護病房的病人,本來生死命懸一線,而莫長卿又是莫家成的女兒,種種調查之後,警方和醫院都給了意外死亡證明。
等於,和莫長卿一點關係都沒有。
莫長安聽聞莫長卿的一切舉動,只是冷冷一笑。
現在的她,哀大莫過於心死,對於莫長卿,已經沒有一點親情。
爸爸的仇恨,她一定會報的,讓莫長卿得到應有的懲罰。
弔唁大廳。
莫長安穿着一襲黑衣,胸前佩戴白色菊花,站在莫家成笑的十分燦爛的遺像前面,一雙哭的又紅又腫的眼神好似充血一般,面色蒼白如紙。
薄靳熙剛送走了幾個莫家成來弔唁的好友,再過半個小時,就要護送靈體去火化,然後去墓地落葬。
他看着莫長安的神色十分難過,走上前,輕輕的攬着她入懷。
“老婆,不要悲傷了,相信岳父大人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的背上!”
莫長安轉身看着薄靳熙,心裡的悲,不知如何的釋放。
“靳熙,我連爸爸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我都不敢想象,血管爆裂而亡時,爸爸會有多麼的悲哀,都是我的錯,沒有守護好爸爸!”
“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錯,老婆,你要振作起來,這麼自責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
兩人正在說話,此時門口傳來一聲悲慘的叫喊聲。
“爸爸!”
只見莫長卿哭的跟個淚人一般,穿着黑色的葬禮服,帶着白色胸花進了弔唁大廳。
“爸,前兩天您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出事了,爸……”
莫長卿哭的十分悽慘,現場不少人見狀,紛紛議論紛紛。
還有幾個以前莫氏集團的老股東,瞧見莫長卿的時候,十分驚訝,雖然之前在報紙上得知了莫氏集團大小姐莫長卿“復活”歸來的事情,但此時看到真人,還是令所有人驚詫不已。
畢竟,一個“死”了很久的人,再好端端的出現在衆人面前,誰都有點接受不了。
莫長安看着莫長卿趴在冰棺旁邊,哭成淚人,憤怒的衝上前去,直接拉開了莫長卿,眼神冷冽的猶如刀子一般,恨不得直接捅死莫長卿。
“爸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莫長卿,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莫長卿被甩開身子,長髮遮住了面容,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後,轉身不可思議的看着莫長安。
“你,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作爲爸爸的女兒爲什麼我不能來送終?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小時候趕走我,不想讓我在家裡就算了,現在連給爸爸送終的權利,你都要剝奪嗎?”
莫長卿委屈的開口,一說話,全場紛紛開始小聲議論。
莫長安看着莫長卿演的跟真的一樣,冷冷一笑。
“演,繼續演,你以爲在場有誰能信你的鬼話嗎?當年可是你自己裝死,瞞天過海,去了國外逍遙的,沒有人任何人搶你東西,趕走你!”
“從你回國開始,幾次去醫院,爸都相繼出事,現在人都沒了,你還想作什麼妖?莫長卿,你是不是除了你,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都要聽你編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