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博城言爬起來,看衣服乾沒有,沒有幹,留紙條給還在睡覺的博素言,拿一挑外出的長褲一穿,身上還穿着晚上博城言自己那從博素言的T恤。身材相近的他們,衣服可以不分彼此。拿上自己洗衣服時候拿出來的錢,手機,羽扇,出門,匆匆下樓梯,沒有車,天空不作美,下起雨,撐起雨傘,直接跑一段路搭公車到菜市場買菜,搭公車回家。
回來很早的博城言,小心進門,換鞋,先看博康起來沒有,打開博康臥室門,就一條小縫,博康還在睡,博城言到衛生間拿小盆,處理好羽扇,回到臥室換衣服,博素言的衣服打包回學校再洗,博城言有幾件衣服,博康是清清楚楚,要是給博康看到自己穿了一條別人的衣服回家,一定聯想很多。
換好衣服,拿着自己放在玄關的菜,到廚房做早餐,做法簡單,先做飯,清淡,就青菜,蒸雞蛋,外加一個白菜肉湯,上桌。洗手,拿下圍裙,博城言一轉身,就看見博康站在客廳能看到廚房的地方。眼睛直視着。
博城言微笑起來,“早!”
博康反應沒能那麼快,手掌顫抖着,在捂住嘴的瞬間,眼淚洗禮了博康不算年邁的臉,博城言慌了,跑過去,博康一把就摟住博城言,“城言,城言,城言啊……”沒想過一大早會見到博城言,以爲博城言不回來的博康,夾雜着激動與悲傷,不知如何發泄,只好哭泣。
爸爸……博城言明白他的擔心,更明白他是有心的。喜歡我嗎?博城言不會問,給博康時間好好想想,博城言期待那一天的來臨,手掌抹上博康乾乾的背,手掌按壓一下,感覺真的和博素言在一起的不一樣,想起博康的溫度更叫博城言不能自拔。
當天,天氣突然轉好,博城言拉着博康出去打了一下午的羽毛球。博城言似乎堅定了什麼,面對博素言再一次邀請,(還衣服),博城言約在外面見面,話不多,分開後,博城言看着前方,期待更好的黎明。
“有沒有搞錯啊!”佳一手掌拿着帽子扇風,遮陰的大樹視乎沒什麼作用,“大熱天的,出來玩燒烤,有病不是啊?”今天星期六,好天氣,博城言組織了4個人的燒烤隊,在最近燒烤園裡。
“你想冬天出來吹冷風烤啊?”博城言坐在佳前面,手裡兩個快熟的雞翅,翻翻來,翻翻去。
“冬天在家烤啊。”辛不自覺說了一句。
博城言瞪辛,佳樂呵呵的拍拍辛,“不愧是我男人,說話多有道理啊。”看看四周越來越多人,他們來的時候還沒什麼人,可想博城言有多積極,是怕博康一個人在家悶,博城言才組織的,想來想去最自私的還是博城言。
“知道你們夫妻同心了。”博城言鬱悶,是在諷刺我這個孤家寡人,還是在嘲笑我到現在都沒有追到我爸爸?幹!我想這個做什麼,人家都不是很喜歡你,要是真喜歡,看不出我喜歡他麼?
“哪裡……”辛現在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我們?我們哪有你們……”佳小聲的,“心有靈犀。”恢復聲量,“博叔叔,你插雞翅膀的技術還真是好啊,快,準,好,沒有一個擦邊的哦……”拉長。
“你……”博城言警告佳,小聲“不許說暗示話。”站起身,走到博康身邊,手抓博康的手,擡起來,拿掉博康手上戴的一次手套,“別軋了,誰要吃,自己來,真是,什麼都要你做,我們又不是小孩。”博城言帶博康來,不是爲了要博康做苦力工的。
“是是……我們不是小孩,但你也用不着這麼明擺着心痛啊。”佳按住胸口靠近心臟的地方,“辛……我好痛哦。”
“啊!”辛又被夾在中間難做人了。“這個……”
見他們都那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打打鬧鬧的,“別拿着這些尖尖的叉子還要東動西東,不小心傷着了,痛的還不是你們自己?”博康被博城言拉着坐下。
“哦。”佳坐好。“博叔叔,你那麼認真,以前是怎麼和愛人相處的啊?”佳不是故意刁難誰。
“這個啊……”博康想了一下,“我們很少見面,大家都很忙,見到面,沒說幾句就要分開了。”回憶當年,博康溫柔的笑了。
“那不是很寂寞?”辛聽過父母那一代說的生存之道,“生活所迫?”
“嗯。”博康點頭,“能這麼說,誰都想過好的生活誰,好的生活要付出多少艱辛,現在的你們不懂。”
“聽起來,你們生活在戰爭年代啊?”佳想到打仗,“天啊!好遙遠哦。”
“呵呵……不遠,到處都是咆哮煙火的戰爭,不同的是,咆哮是人言,好的,壞的,從不同的人嘴裡蹦出來,有不同的意思,煙火,工廠和現代人的通病,煩躁,吸菸,沉醉杯酒。身體能符合到什麼時候,活着,就要承受壓力,社會就這般現實。”
“哦……”佳明白了,博康繞個彎不說自己的事,博康這樣,佳更加想知道,“博叔叔,你的妻子一定很漂亮吧。”一般老婆漂亮,生的兒子都會很好看。
“一般般。”博康很謙虛。
“不可能,”佳纔不信,“你看看城言,多靚仔啊,媽媽一定是美人胚子。”
“呵呵……”博康只想不作解釋。
“是不是,沒有相片,形容一下也可以啊。”
“嗯,形容一下,長頭髮還是短頭髮,鵝蛋臉還是瓜子臉……”辛比喻着。
“她啊……頭髮喜歡留到腰際,不做護理,隨它自然黃,不喜歡披頭散髮,下巴很尖,瓜子臉,眉毛細細的,眼睛不大,鼻子不高,嘴脣有些厚,皮膚超白,不是很瘦,她很愛笑,所以眼袋有笑紋……”博康突然卡主,神往了,回憶的太多,抓不住中心。
“總之我媽就那樣了。”博城言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出生就只有爸爸的博城言連媽媽相片都沒有見過。
“哦……”佳點頭。
辛考好肉片,拿給佳吃,起身拿生肉繼續烤,轉身無意看到後面那些一羣羣圍圈圈燒烤的人中,有一張熟悉的臉,她清純的外表,甜甜的笑,辛不自覺說,“珍英愛同學?”
“什麼?”佳也看過去,“這個不是英愛嗎?”看她穿着小碎花裙,“哇哦……淑女哦。”
“挺好的女孩子啊,城言,我真不明白,當初她和你告白的時候,你怎麼會直接拒絕人家,一點婉約行爲都沒有,給人家點面子嘛,男孩子太直接,女孩子會哭的。”辛感嘆,博城言錯過了這麼好的對象。
“就是,人家不是校花,也是班花啊,能和她同一個班,近水樓臺的你就該偷笑了,還拒絕人家,人家可是哭了一下午。”佳搖搖頭,“你真是造孽。”
“……”博城言臉泛白。
“城言是真的嗎?”博康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