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抹掉嘴角流落而出的血跡,吐掉一口血水,雙眸冰冷的看向落到近前三米處的白老頭。
雖然王樂在白老頭動真格之後終於不敵,但是卻沒有因此而頹喪,反而渾身散出的氣勢越逼人,好似一把出鞘的弒天之刃,鋒芒畢露
看着王樂鮮血淋漓的雙手,還有緊握着的那把特製軍刺,白老頭搖頭道:“看你手中的這把軍刺材料,就知道小子你的根腳不簡單,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話音剛落,白老頭間不容的身子一閃,因爲度太快拉出一道長長的虛影,迅拉近與王樂之間的距離,接着就是猛地揮出砍柴刀在兩人間的空當裡走出詭異路線,宛如羚羊掛角,渾若天成般帶着刀風劈向王樂面門
瞬息之中,砍柴刀就已來到王樂額前二十釐米處,只見他準備無誤地揮出緊握在手的特製軍刺擋住砍柴刀
揮刀的白老頭對此已經麻木,因爲從開始到現在,他使出的任何古法極擊之術,並且無論怎麼變化招式,都無法傷到王樂。
爲什麼會這樣白老頭只能說重複着告訴自己此子妖孽,不可以常理度之
而王樂當然明白,如果不是擁有破妄法眼的異能,他老早就敗下陣來。老頭很是突兀的伸出一腳踢向王樂大腿膝蓋處,而就在王樂身子一閃正要避開的瞬間,老頭這一腳忽然化作黑影微微一提,從踢變踹,狠狠跺到王樂肚腹
電光火石間,躲閃不及的王樂被白老頭一腳踹飛撞倒後面插在地上,繫着黑紗布當遮陽棚的一根長棍,整個人連帶着這黑紗布直接掉到挖開墳墓的大坑裡面。“嘎吱”
當王樂落到坑裡的瞬間,就聽到壓在身下的棺材板出斷裂聲。
這一瞬間,王樂大腦一片空白,不是因爲敗了而信心頓失人生再無念想,要知道這一戰對方可是以大欺小,算不上什麼堂堂正正。
而是因爲遭受重擊的王樂在壓到自己母親靈柩的瞬間,一股寒氣徑直從屁股上方的尾椎骨那兒,沿着背脊直竄腦門子。
這一剎那,無來由的莫名恐懼與不祥籠罩王樂其身,嚇得他大腦當場短路,一根根頭豎得就跟鋼針似的,渾身徹底僵硬住,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白老頭漫步走到墳墓前,居高臨下看着坑裡面的王樂,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他孃的終於鎮壓住這個妖孽了
“胳膊拗不過大腿,小子,你終究還是太年輕,天縱之才又如何中途夭折的天才也只是枯骨一堆而已”
俯視着躺在坑定裡,目光呆滯,好似失了三魂六魄動也不動的王樂,白老頭自認爲這小子受不得戰敗的打擊,一時間很有成就感的張口說道。
畢竟今兒個鎮壓的是一位不世出的天縱之才嘛,雖然花費了些手腳,但白老頭對這個最後的結果還是很滿意滴
此時,鮮血從王樂雙手的傷口緩緩流到了黃泥土,然後浸溼到烏黑色的棺材蓋上
而這一切,坑裡的王樂和站在坑前的白老頭都不曾注意過,因爲太過微不足道了。
“逃啊你不是很能逃嘛這次怎麼就不逃了上次跑的可是賊拉快,老夫我花了半夜的功夫都沒找着。”
白老頭嘿嘿一笑,眯着眼,一臉調侃之色的對着王樂說道。
這個當下,王樂也漸漸回過神,隨之身上的冷汗也越多了起來,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老媽,您老人都離世二十多年了,別帶這麼嚇您兒子啊”
頭皮都快炸開的王樂,臉上擠出欲哭無淚的神情,默默的在心中說道。
之所以把王樂嚇成這樣,那是因爲他這時已經清楚感覺到壓着下面的那具棺材裡有輕微,好似水珠落下的滴答聲,甚至有陣陣微風透過棺木,輕輕吹吹拂過他的脊樑骨
站在坑上的白老頭見王樂臉色變幻不定,一副要哭的模樣,還以爲對方自知無法逃脫而心生絕望的緣故。
旋即,白老頭就說道:“服了老夫的喪心丸,老老實實交代出偷我寶貝的盜賊根腳,保你平安無事”
老頭兒說到這兒,笑了笑,又道:“畢竟你這小子武道天賦之高,乃是老夫平生未見,還有你的肉身體質更是與衆不同,待將你好好研究一番後,定會放你自由。”
說完後白老頭見王樂沉默不語,頓覺無趣的很,所以也就懶得繼續廢話,縱身一躍落到坑裡。
“唉,真是報應不爽,所以小爺有着殺人者恆殺之這個覺悟,並且也想過無數次栽了的情景和可能,可我他媽打死都沒想到是栽在自己老媽的坑裡啊”
“老天爺,老媽,我可是你們的親兒子啊不帶玩這麼過分的奇葩梗啊”
王樂一臉的哀怨,心中默默的嘮叨着,仰起腦袋無語問蒼天。
面前的白老頭擋住了陽光,陰影將躺在棺材蓋子上的王樂遮了個嚴實。
“這小子也太不堪一擊了,一場失敗就讓他變成這樣,說到底還是太年輕,心性有待磨練啊”
看着王樂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白老頭不屑的想道。
隨即就見白老頭伸出穿着黃膠鞋的大腳,快向王樂身上要害穴位點去。
也就在老頭兒試圖以點穴控制王樂的瞬間,突然已修煉到返璞歸真的道心猛地一陣悸動,後背上的汗毛隨之乍起
“危險”老頭兒掩飾不住的露出驚駭之色,心中拉起了警報的同時就要躍出大坑逃離此地
“嘎吱”
“嘎吱”
棺材木板的撕裂聲在短短一剎那間,密集的響起,好似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般突兀地炸在王樂和老頭耳畔
“轟”的一聲,一道粗大瑩白色的光柱從棺材裡爆出,將王樂和正要逃走的白老頭籠罩其中,直直衝向高空,伸進雲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