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見張鳳蘭匆匆忙忙的,葉辛就叫住了她。
聞聲!
張鳳蘭回過了頭來,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葉辛,卻又立馬想起了什麼,便趕緊將目光投向了還躺在診桌上的小男孩,有些急切的說着,“那個,葉……葉先生,小顏他真沒事了嗎?”
“放心吧,孩子不會有事的,不過,我聽你剛剛接電話,好像你們孤兒院有孩子暈倒了,對吧?”葉辛認真的迴應了一聲。
“嗯!”張鳳蘭點了點頭。
“那這樣,我現在送你回去,我有車,也快一點。”葉辛沉聲一句,旋即扭頭對催森說道:“催大哥,這孩子你看着,只要他身上的銀針完全變黑之後,你幫他把針取出來就行了。”
聽着葉辛這話,催森才扭頭看了一眼躺在診桌上的小男孩,發現葉辛爲他扎的銀針,已經在變黑了,不由得大驚,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隨後,葉辛就與張鳳蘭一同離去,從這裡到張鳳蘭所工作的‘歸家孤兒院’並不遠,因此,兩人沒多久就到了。而張鳳蘭也對葉辛完全刮目相看了,這主要是因爲葉辛開了一輛蘭博基尼。
孤兒院是矗立在華巖路的,這裡和南橋片區有些相似,都屬於舊城區了。整個華巖路也沒有一棟高樓大廈,街道也不寬,勉強能算得上是四街道,但兩邊的人行道就比較窄了。
不過,歸家孤兒院雖然只是一棟陳舊的建築,但佔地面積還是比較大,有近兩千平米。在這華巖路段,是屬於佔地面積最大的建築。
此刻,孤兒院內的院子中,一大羣小孩都看向了葉辛在院子中停下的蘭博基尼,一個個小眼神中都露出了羨慕。葉辛微微觀察了一下,這些小孩年紀大的也就十來歲,小的估計有三四歲。
“張姨,張姨……”
剛打開車門下車,一羣小孩就圍攏了過來,但其中不少小孩都盯着蘭博基尼看了起來。而張鳳蘭卻是急切的看着一個消瘦的馬尾辮小女孩問道:“小玲,你說豆豆暈倒了,她人呢?”
“在那邊!”叫做小玲的小女孩,扭頭指了指院中的一側,接着,又補充一句,“張姨,糖糖也暈倒了,臉好黑呀。”
呃!
張鳳蘭大驚,趕緊朝着小玲說的方向奔去。而葉辛也隨着快步走去,同時,又取出了一個裝有銀針的塑料小筒。
在院中的一棵老槐樹下,兩個小女孩靜靜的躺在地上,臉色都是青黑色,呼吸也很微弱,其中一個小女孩的手腳還在顫抖,嘴角也有些抽搐。這個情況,與張鳳蘭送到仁心堂的小男孩十分相似。
“豆豆,糖糖,你們快醒醒,我是張姨……”
張鳳蘭十分急切的搖晃着兩個小孩,神情慌亂,有些不知所措。
葉辛稍稍觀察了一下,已然確定這個兩個小女孩和之前那個小男孩一樣是中毒了,便蹲下身來,說道:“大姐,你別急,我現在爲他們扎針,你去給我弄點酒來。”
聽着葉辛的話,張鳳蘭纔回過神來,也想起葉辛在仁心堂爲小顏扎針的場景,心中也安定了兩分。但卻又擔憂的說道:“葉先生,我們沒有酒,只有消毒的酒精,可以嗎?”
“消毒酒精也行,趕緊給我拿來吧。”葉辛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去。”
張鳳蘭說着就趕緊起身去拿了一瓶消毒酒精來,而葉辛在拿到消毒酒精後,就採取了在仁心堂治療那小男孩的方案進行了扎針。他神情自若,並沒有一點慌亂,因爲,他很清楚,這兩個小女孩雖然中毒了,但在他手裡,卻完全不算什麼事。
在爲兩個小女孩紮好針後,張鳳蘭纔開口問道:“葉先生,豆豆和糖糖還有危險嗎?”
“放心吧,有我出手,再大的病都不算病。”葉辛信心十足的點了點頭。
“這就好,這就好,太謝謝你了,葉先生。”張鳳蘭如釋重擔的說着,卻又急切的問了一句,“對了,葉先生,她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臉色發黑呢?”
聽着這話,葉辛微微皺眉,“張大姐,這事我還想問你,她們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沒有啊,我和這些孩子每天都是吃一樣的東西,如果說是吃東西才中毒的,那我們應該也中毒了纔對。”張鳳蘭立即解釋了一句。
“額。”葉辛帶着幾分疑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周圍一張張稚嫩中帶着可憐的小小面龐,問道:“對了,張大姐,你們孤兒院一共有多少孩子?他們的生活都是由你負責的嗎?”
“我們這裡一共有五十多個孩子,他們的生活起居基本都是由我在負責,院長有空的時候也會過來幫忙。”張鳳蘭認真的迴應着。
葉辛聽到這話,有些震驚了,“這麼多孩子,就你和你們院長兩個人負責?而且,你們院長還是有空的時候纔過來,那這麼說,平日都是你一個人了,這麼多孩子,你照應得過來嗎?怎麼不招幾個人管理呢?”
“哎,葉先生,說了也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們孤兒院並不屬於任何政府機構,完全是我們院長一人承擔起來的。所以,我們孤兒院的經費很緊張,平日裡的吃穿用度都得精打細算,哪裡有餘錢請人啊。而院長爲了掙錢養活這一大幫孩子,也就沒多少時間來管理。”
“原來是這樣。”葉辛有些觸感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孤兒院的情況這麼糟糕,但對張鳳蘭說的院長倒是有幾分佩服了,沒錢還養着這麼大一幫孩子,實在難得。
“葉先生,咱們孤兒院的情況,有時間我再跟你細說吧。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豆豆和糖糖到底是中了什麼毒?你剛纔問她們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你的意思是食物中毒嗎?”張鳳蘭忽然扯開了話題。
“呃,你看我,說着說着竟然跑題了。”葉辛有幾分苦澀,旋緊才解釋道:“張大姐,這兩個小孩和你之前送到仁心堂的那個小男孩,他們都不是食物中毒。而是中了一種名爲‘阿斯克寧’的毒素,中了這種毒的人,就會像豆豆和糖糖一樣臉色發黑發青,最後暈倒,並且渾身抽搐,再最後就會口吐白沫了。不過,到了口吐白沫的時候,就非常危險了,那就算是我要救治她們,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了,但還好,你發現得及時。”
阿斯克寧?
張鳳蘭不明白了,問道:“葉先生,這阿斯克寧是什麼毒啊?”
“這個阿斯克寧其實是一種藥物,主要就是治療頭疾的,效果非常不錯。不過,這種藥現在市面上已經沒有了,而且還被國家列爲禁藥,因爲,它有輕微的副作用,另外,還和許多藥物都會有衝突。如果單獨服用阿斯克寧,那倒沒什麼事,雖然有副作用,但只要不是長期服用,也沒關係的。
可是,要是和肚瀉之藥同時服用的話,那可能就會要命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糖糖和豆豆,還有你送到仁心堂的小顏應該在最近兩天內服用過拉肚子的藥,對吧?”
啊!
張鳳蘭大驚,她雖然不知道阿斯克寧是個什麼藥,可對葉辛的分析感到震驚,回道:“葉先生,你怎麼知道豆豆她們服用過拉肚子的藥呢?”
“呵呵,其實我剛剛已經解釋了,就是這阿斯克寧和肚瀉之藥如果在一個時間段裡服用的話,那就會中毒的,也就是像她們這樣。”葉辛微微笑了笑,還又看了看扎着銀針的糖糖和豆豆。
此刻,兩個小女孩的臉色已經沒有之前黑了,同時,也恢復了幾分血色,看上去是有好轉了。
而張鳳蘭在聽了葉辛這話後,卻是更加疑惑了,“葉先生,就算你說得對,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給孩子們吃過什麼阿斯克寧啊,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阿斯克寧是個什麼藥。”
嘀嘀嘀!
張鳳蘭的話音剛落下,在院子的大門口處就傳來了喇叭聲,接着就看到一輛有着公安字樣的車行駛進入了院子之中,隨後,車上就下來了四名身穿制服的民警,同時,還有一名穿着牛仔的青年。
看到這個情況,張鳳蘭立即快步走了過去,問道:“兩位警官,你們這是幹嘛啊?”
“你是這孤兒院的院長嗎?”其中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民警立即迴應了一聲。
“我們院長不在,不過,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做主的。”張鳳蘭有些吃驚的回道,不知道這兩名民警要幹嘛。
“這就好!”中年民警沉聲一句,旋即取出了一本證件在張鳳蘭的眼前晃了一下,才又說道:“我們是南城派出所的,接到舉報,說你們這裡藏有違禁藥品,試圖謀殺這裡的孤兒。所以,請你配合一下,我們需要對這裡進行檢查。”
檢查?
張鳳蘭有些不明白了,就想再次詢問,可跟隨四名民警下車的牛仔青年,卻在此時,伸手指向了院中的老槐樹之處,並急切的對中年民警說道:“劉警官,你快看那裡的兩個小孩,她們好像已經沒氣了,臉色還那麼黑,肯定是被下了毒才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