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五千萬還不多，我這種窮鬼膜拜了。”
丁展鵬嚇了一跳，半開玩笑道。
曲銘更加尷尬了，道：“不要笑話我，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雖然虧了五千萬，但是我學到許多寶貴的經驗，這對我將來淘寶有一定幫助。”
丁展鵬覺得自己唐突了，曲銘愛怎麼錢是他的事，自己沒資格干涉，連忙轉移話題，道：“你看出這幅畫是真跡嗎？”
曲銘苦笑道：“丁大哥，你太看得起我。研究畫卷需要一定功底，像吳道子這種級別的古代名畫家創作的畫卷，只有某些鑑寶高手能看出門道，我們這些水平一般的初學者不敢獻醜。”
兩人交談的時候，畫卷那邊也熱鬧非凡。
好多自認爲自己鑑寶技術一流的高手仔細瀏覽畫卷，各自發出自己的看法。
他們均認爲畫卷是贗品。
中年胖子笑容依舊，似乎沒有受到打擊。
“咳咳，你們讓一讓，我來看看。”
一位穿着唐山裝的老人從人羣裡緩緩走出來。
老人笑了笑，道：“我想看看畫卷，可以嗎？”
衆人驚呼，道：“郭老師，您老也來了？”
“哈哈，我平生沒有什麼愛好，就喜歡研究古董字畫。這一眨眼，大半輩子過去了，最希望遇到絕世佳作。正巧，我研究最多是吳道子的文獻和作品。小李，給我畫卷。”
老人和中年胖子有點交情，微笑道。
“行，行，就等郭老來鑑賞。”
中年胖子熱情如火，腰也彎下了，雙手捧着畫卷。
老人點點頭，舉起畫卷，仔細觀看。
曲銘低聲道：“嘖嘖，這回有好好戲看了。郭老是海城市最有名氣的古董收藏家。對古董字畫很有研究，家中的收藏的古董字畫加起來好幾十億。如果他對這幅畫卷感興趣，胖子就賺大了。”
丁展鵬越聽越糊塗，道：“這幅畫是贗品，還有人買？”
曲銘一拍額頭，耐心解釋道：“贗品也分檔次。有些名氣比較很大的畫家喜歡臨摹古代大家的作品。如同《送子天命圖》由宋代名家臨摹，在吳道子的畫風上添加自己的畫風，兩者相互融合，展示出另一種畫風和精髓。雖然真跡無價，但是世上難尋，好多字畫收藏家爲了獲得不錯的收藏品，會選擇退而求次，購買一些有名氣畫家臨摹的作品，所以一副出色的贗品也具有一定的價值。這也是胖子購買畫卷的主要原因，我們都不傻，不會亂花錢購買不值錢的垃圾。”
丁展鵬煥然大悟，總算明白其中的道理，道：“原來這樣。還好我不玩古董收藏，光聽你講解，我就覺得頭很痛。如果讓我去研究，恐怕兩天就受不了。”
曲銘苦笑道：“每個人的興趣愛好不一樣，很難判斷誰好誰壞。丁大哥，你快看，有動靜了。”
丁展鵬一瞧，老人收起畫卷，沉默了一會，道：“吳道子的繪畫具有獨特風格，他於焦墨線條中，略施淡彩，世稱吳裝。作畫線條簡練，有\"疏體\"之稱。我觀這幅畫，條紋略粗，一筆一劃之間渲染模仿之色。肯定不是真跡，但是臨摹這幅畫的人功底不錯，還有着自己的畫風和技巧，從臨摹水平上看，也算不錯了。這幅畫，你多少錢買的？”
胖子明白這幅畫不值錢了，很是失望，道：“我花三萬從一家書香世家子弟手裡買來的。雖然不貴，但是我抱着幾分碰運氣的心思。”
郭老搖搖頭，道：“這幅畫最多值五千，你吃虧了。不過也好，當做吸引教訓。咳咳，你要明白，字畫收藏不比瓷器銅器。其中的陷阱很多，而且字畫比瓷器和銅器更難辨認真僞，成了很多騙子的突破口。還有一點，你也要記住。我們收藏古董字畫不是爲了轉手賣錢，而是真正喜歡某一個件古董，纔會花心思購買和珍藏。你這種心態很容易吃大虧。”
中年胖子被說得尷尬，不過他不敢和郭老唱反調，只好答道：“郭老，我明白了，多謝你的教誨。”
郭老滿意地點點頭，環視一圈，笑道：“你們也是，不要有撿漏的心態。大家都不是傻子，撿漏的人多，賣假貨的騙子更多。大家要留點眼鏡，不要給貪婪矇蔽雙眼。”
衆人連忙稱是，看來郭老的名氣和地位很不一般。
忽然有一個人恭聲道：“郭老，我最近買了一件瓷器，你能不能幫幫眼，辨別真僞？”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起鬨，希望郭老幫忙鑑定。
郭老的鑑寶技術超凡，比某些的大型古董拍賣行的頂尖鑑定師高出一個層次。
郭老謙虛幾聲，笑道：“好，難得大家興致勃勃，我們一起研究。”
這話一處，場內的氣氛當即升溫，大家拿着手裡的古董字畫排隊讓郭老鑑定。
有的古董值錢，古董持有人興高采烈。
有的古董一文不值，古董持有人恨不得當場摔爛。
也有人看中了某件古董，要求購買。
丁展鵬見了，笑道：“小銘，你怎麼不上去買一件收藏？”
“這個……我不是陪大哥嘛？”
曲銘嘻嘻一笑，心裡癢癢的，他看中了幾件不錯的古董，也想要購買。
不過他的主要任務是陪丁展鵬躋身上流圈子，現在任務還沒完成，他要是去做其他事，總覺得不禮貌。
丁展鵬擺擺手，笑道：“我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你陪伴。這樣好了，我們一起去挑古董，你看中就買。”
曲銘心裡一喜，表面儘量收斂情緒，道：“行，我聽大哥的。”
兩人眼睛打量各大古董，開開眼界。
曲銘看中了兩件古董，因爲價錢談不攏，選擇放棄。
不過他也不會灰心，繼續尋找合心意的收藏品。
丁展鵬的精神力散開，探測各種古董裡面蘊含的靈氣濃度。
發現一個奇怪情況，某些價格卻非常昂貴的古董裡面蘊含的靈氣少的可伶，但是某些不起眼，甚至不值錢的古董卻蘊含較多靈氣。
這時，曲銘走過來，手裡多了一個色彩斑斕的瓷器，無奈道：“老哥，我回來了，找了一圈也不見有好東西，最後挑了這個瓷器。”
丁展鵬掃了一眼，裡面壓根沒有靈氣，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猶豫道：“花了多少錢？”
曲銘沒有多想，回道：“這是清朝的瓷器，不怎麼出名，但是我看成色不錯，應該是出自高人之手，所以花了三十萬元買下來。”
“那麼貴？”
丁展鵬大吃一驚，道：“我
以爲幾萬元。”
曲銘解釋道：“真品陶瓷的價格普遍偏高，我這個還撿了一個便宜。”
丁展鵬搖搖頭，說實話，他感覺這件瓷器是假的。
他發現了一件事，古董上面的靈氣伴隨時間流逝逐漸消散，他從中推敲，蘊含靈氣濃度越多的古董年份越久，反之則是年份越短。
曲銘手中的瓷器，他感受不到一絲靈氣，證明它極有可能不是古董。
丁展鵬想了想，問道：“你已經給錢了嗎？”
曲銘如實回答：“還沒有給錢，我們交易古董，不像外面的交易市場那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因爲大家在圈子裡面有名氣，所以不太擔心錢的問題。而且，我和賣主碰過幾次面，他說鑑寶大會結束再給錢。”
丁展鵬低聲道：“小銘，這個古董有可能是假貨。如果沒有給錢，你想辦法退回去。“
他不願意曲銘吃虧，三十萬不多，但是被人騙了，面子落不下。
曲銘一愣，低聲道：“老哥，退回去不是問題，但是你憑什麼說這個瓷器是假貨？不怪我得罪說一句，你不懂古董，這個瓷器真的很便宜，我轉手賣出去能賺五十萬。雖然我不在乎五十萬，但是我享受買賣古董的樂趣。”
丁展鵬苦笑，他沒有辦法解釋靈氣的問題，只好道：“如果你相信我，就聽我一句，把瓷器退回去。我不懂古董，但是我知道這是假貨。我不希望你被人騙。”
曲銘張了張嘴巴，陷入沉思。
如果是其他人跟他說這話，他肯定一巴掌甩過去，但是丁展鵬身份不一樣，先不說他現在是自己的知心朋友，再說，他擁有常人沒有的特殊之處。
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一口要咬定陶瓷是假貨，但是他還是選擇相信丁展鵬。
曲銘一咬牙，道：“丁大哥，我相信你不會騙我。我這就去推掉瓷器。”
丁展鵬笑了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曲銘點點頭，拿着陶瓷找到賣主。
賣主是一位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身上有一個挎包，他得知曲銘來退瓷器，眼裡閃過一絲驚慌，這絲驚慌被丁展鵬看到，更加確定他心裡的猜想。
賣主臉色有點難看，道：“銘少，這交易規則大家都清楚。賣出的瓷器不能退回來。你這樣做，我很爲難。如果你嫌棄價錢貴，我可以再便宜一點。大家都是老熟人，你給我一點面子。”
曲銘一愣，起了疑心。
之前，賣主親自找上曲銘，說手裡有一件成色不錯的瓷器。
曲銘對瓷器有了解，親自檢查發現瓷器沒有問題。
賣主又以兩人之間相熟爲理由，低價賣掉瓷器。
正巧曲銘喜歡這件瓷器，三十萬也不貴，所以他沒有多想，買下了瓷器。
不過賣主這時的行爲讓他有點相信丁展鵬的猜想。
這件瓷器本來就很便宜，賣主竟然還再降低價錢，還打關係牌。
此地無銀三百兩，曲銘不傻，拒絕道：“不行，我忽然間不喜歡這件瓷器。我現在還給你，交易取消。”
賣主苦着臉，曲銘很有來頭，他不能強迫強賣，無奈道：“我明白了，銘少不喜歡這件陶瓷，我也沒有辦法。陶瓷我收回來了，交易取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