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覃家後人的消息
169覃家後人的消息
既然送上門了,自然不能浪費了,尋梅回來後,顧沫凌便將錦盒交給了她,並告訴她有關陳逸軒的事,連帶的也將陳逸軒的表現細細說了一遍。
她是極不贊成尋梅與陳逸軒在一起的,不過,她也不會刻意說陳逸軒的壞話,一切就事論事。
尋梅聽罷,雖有些失落,卻也不至於傷心難過,她接了錦盒,一如既往的忙碌,給王瑾珏燉補品,給石承澤煎藥。
半個月,很快就順順利利的過去了,石承澤的傷也已結痂,也不必每天趴在牀上,現在,他可以出門陪着李氏坐着,陪着顧言生在村子裡慢慢踱步。
щщщ• тt kдn• ¢〇 他換上了顧行正的衣裳,雖然氣色仍有些不好,但也是英姿颯爽。
鄉親們都極愛看他和顧沫凌站一起的模樣,現在,就算顧沫凌也穿上男裝,他們也是能認得出來的,因爲,石承澤要高一個頭,顧沫凌穿上男裝明顯纖弱許多,再看面目,石承澤眉宇間多了一份英武,而顧沫凌,終是女孩子,多的是溫婉的靈氣。
顧沫凌的池澤鎮之行,終是被石承澤識破,無奈的她,只好讓覃天帶了人去了一趟,這次,馬匹足有十幾匹,帶的貨也夠十天半個月的了。
顧一塵隔幾天便來看望一次,確定石承澤身體無礙之後,便安排了日子,開祠堂讓石承澤認祖歸宗,這些事原就是安排好的,所以一切也簡單,問過了石承澤的意思,他到底仍顧念着石家這十六年恩情,不願連名字也棄之不用,便只回復了本姓,在族譜上寫上了顧承澤的名字。
這天,兄妹倆站在鋪子外對新房子指指點點,商量着該怎麼佈置怎麼安排,杜銘昔匆匆而來,他現在對如何孩子已經是得心應手,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讓那位也愛自稱小爺的童樺心服口服,一班小孩子也練的有模有樣。
“杜小爺,有何指教?”顧沫凌戲謔的看着他。
“我爹讓我來帶句話,讓你今天有空,去趟岔道口。”
特意帶話來?杜林每天都會過來,今天卻讓杜銘昔帶話,那就是有要緊事了。
“你去吧,家裡有我呢。”顧承澤笑着揮揮手。
的確,六哥回來後,因爲傷未痊癒不能幫其他的事,可是,鋪子裡的事卻能應付自如,他畢竟在那樣的商賈人家長大,耳聞目染之下,也頗懂經營,這些天,已給她提了許多意見。
到了岔道口,只杜林一人在監督施工,覃天和江南江北卻不在。
“林叔,你找我?”顧沫凌勒住馬匹,一躍而下。
“東家來了。”杜林朝她笑了笑,和他身邊的幾個人交待了幾句,便快步走了過來。
“林叔,可是遇到什麼事了?”顧沫凌拉着馬繮繩,細細觀察着杜林的臉色,見他面帶笑容,並無焦色,才放下心來。
“確實是有事兒,只是剛剛接到杜莫傳來的消息,說當年覃府除了少主還有一位小小姐仍活在人世,所以,我得隨少主出趟遠門,一會兒就得起程了,所以才讓昔兒帶信與東家。”杜林走到近前,左右無人,便低聲交待事情緣由。
“原來是這樣。”顧沫凌點了點頭,沒有問他們消息的來源,不用想也知道,覃天他們心心念念要報仇,經營的定然不止這千竹寨一處地方,上次覃天曾提及死士,又提及了杜莫,看來,這個杜莫便是他們在外面的主事人吧。
“東家,這兒的事我都交待下去了,這些人都是極可靠的,東家只管差使便是,只是,能留下的卻只有二十多人,東家還得另外招人才是。”杜林沖那邊招了招手,迅速過來三個人,“這是杜七,是個石匠,東家可讓他負責石材和石匠調集,這是杜八、是個木匠,東家可讓他管管與木材相關的事,至於木匠活,楊師傅和楊兄弟都是極通的,這是杜十一,素來機靈穩重,東家有什麼需要跑腿的事可讓他去。”
“少夫人。”杜七、杜八、杜十一卻是敬重的稱顧沫凌爲少夫人。
顧沫凌點點頭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讓三人繼續去做事。
杜林又細細交待一些旁的事,平日裡,顧沫凌雖不是經常過來,不過對這些事情,都是清楚的,所以,要交接的事卻是不多,三言兩語便能說清楚了。
不過,還有一事卻是要提。
“今日茶棚來了位過路的客人,便是那時舉家遷往江湛的餘老爺,想來,他也是聽說過市集的事兒,餘老爺還曾問起東家,還問了這兒可有商鋪之類的事,聽他的意思,似乎對這兒買賣有些興趣。”杜林指了指正在剛剛動工的屋子,笑道,“屋子沒建成,便有人上門來問了,看來以後,這兒必能興旺。”
顧沫凌笑笑,有人的地方便有交易,這塊地又是澤城到郯城必經之地,以前一下荒着,並不代表沒人打過這兒的主意,而是懼於覽暉山的威名,可現在,哪裡有這樣的顧忌,興旺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東家,少主一會兒就要起程了,此去三五個月不定,你……要不要去見一面?”說完正事,杜林很好心的關照顧沫凌。
顧沫凌面上微微一紅。
“想必少主也有事要與東家說,以我看,東家還是隨我去看看吧。”杜林憨笑着,然後接過顧沫凌手中的繮繩,把馬拴在了茶棚外,和顧行正交待了一聲,便帶着顧沫凌上山。
唉,這個杜林,這義父當的可真不容易。
送送就送送吧,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不過,這路上應該會經過一些大城鎮壓,要是方便,讓他帶些藥材回來也好。
顧沫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這次上山,杜林沒有讓顧沫凌綁上黑巾,而是細細的給她介紹這附近有幾條通往千竹寨的捷徑,並連哪兒有機關哪兒有哨位都告訴了顧沫凌。
“林叔,你不怕我賣了你們啊。”顧沫凌開玩笑。
“哈哈,少夫人,賣了我們,就是賣了你自己,我怕什麼。”此時沒有旁人,杜林豪爽的大笑,“這也是少主的意思,他怕這一走,這三五個月裡,若有人欺負你了,你找不着人幫忙,我們雖不在,但紅姑她們卻是在的,有什麼事,千竹寨裡每一個人都能幫你。”
顧沫凌心裡一暖,笑而不語。
很快,兩人便到了千竹寨,這一路,經過了多少哨位,或明或暗,甚至她還看到了許多陣法,顧沫凌心裡真嘆:怪不得官府找不着,怪不得覃天他們底氣這麼足敢帶劉豐等人上山,根本就是有備無患嘛。
覃天仍在他的聆竹居里。
顧沫凌到的時候,覃勇和幾個陌生男子也在,看到她進去,覃勇笑着打過招呼,帶着人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覃天和顧沫凌。
書房裡還是老樣子,牆上掛着的,也還是她的那副畫。
顧沫凌一進門,便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此時只剩下他們倆,突然之間,她竟極不自在起來,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那夜共騎的情形。
“你……”片刻沉默之後,兩人竟同時開口。
然後,兩人俱是一愣,相視而笑。
“出去走走吧。”覃天看出她的拘謹,便提了個建議,指了指窗外的曲廊。
顧沫凌順着看了看,點頭。
綠竹,竹屋,曲廊,飛瀑,景色如畫,人亦如畫。
顧沫凌漫步而行,略略側目看着覃天,他現在的裝扮,就像她第一次在這兒見到他時那樣,只是少了個面具。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覃天,比起她曾見過的那些優雅的貴公子們,尚且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這兒,整日裡扮成個尋常獵戶,忙忙碌碌……
“可滿意否?”覃天看着不遠處的飛瀑,脣角上揚,忽然發問。
“滿意,怎能不滿意呢?”顧沫凌似是偷窺被抓包般,臉微微一紅,沒好氣的說道,“公子堪稱人中龍鳳,小女子卻不過是山野一小小村姑,何德何能,竟能與公子並肩攜手呢?”
“原來娘子是怨爲夫沒有攜子之手啊。”覃天一笑,迅速握住了顧沫凌的手,“娘子可滿意否?”
“啐,誰是你母親子?”顧沫凌大窘,伸手拍向他的手,卻反被他一起握住。
“自然是你。”覃天卻斂了笑意,溫柔的看着顧沫凌,“我不在,你萬事小心。”
顧沫凌不自在的紅着臉拐開頭,如蚊子般嘀咕了一句:“我在家哪能有什麼事,你自己多保重纔是。”
“嗯。”覃天將顧沫凌的雙手攏了攏,低低的說道,“我讓江南留下幫你,有事便讓他去吧,石家如今與你六哥已撕破臉面,你還是少去鎮上爲好,追殺你六哥的那些人,我也派人去查了,只是,水太深了……一切還是等我回來再處理。”
“什麼?”顧沫凌睜大了眼,一時忘記了手被他握着。
“這些事,我都已安排了,你不必擔心。”覃天有意無意的揉搓着她的掌心,皺皺眉目,她的手,似乎又粗了些,上一次,還是柔嫩細膩,可現在,都有薄繭了。
顧沫凌看到他眼中的柔情,本來想問怎麼安排的,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還是帶着江南吧,出門在外,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助力。”
她頓了一下,見覃天滿臉笑意的看着她,目光柔情似水,初時想要報復他隱瞞她的心思此時也是消散的無影無蹤,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由無奈的低了頭。
這一幕,看着覃天眼裡,卻是別有深意,他不由心中一動,一伸手便將顧沫凌摟在懷中。
“……”顧沫凌下意識的就要掙扎。
“別動。”覃天的聲音變得極沙啞,貼在她的耳邊軟軟的說道,“就一會兒,好麼?”
聲音裡竟有着些許脆弱,些許哀求,些許期盼。
顧沫凌僵着身子,許久許久,她才緩緩伸出手圈上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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