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這邊回到幽州城裡,大家都趕來刺史府大廳。陶應看了衆人一眼,開口問道:“諸位都沒事吧?”
雖說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落在這些人耳朵裡還是大爲感動,所有人都是齊聲抱拳說道:“多謝主公掛懷,我等無事。”
陶應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把馬岱帶上來。”
很快,軍士就把五花大綁的馬岱押了上來,陶應上前圍着馬岱轉了一圈,笑道:“果然是馬家男兒,這般風骨也不是一般人有的.”
馬岱聽了陶應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陶應輕輕拍了拍馬岱,道:“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乾脆點,我把你放回去,你叫馬超領着大軍回西涼去,你看如何?”
馬岱聞言一愣,接着說道:“你真的願意放我回去?”
陶應點了點頭,道:“那當然,我從開始就說明了我的態度,我不想與你們爲敵。但是馬超自恃勇力,非要起兵和我交戰。我是不得已而爲之,你能理解嗎?”
陶應這句話說的馬岱一愣一愣的,半響之後方纔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如果你放我回去,我兄長不退軍你當如何?”
陶應笑道:“那無所謂啊,那我們就繼續打了。今日你我兩軍交戰,雖然是兩敗俱傷,但在天下人眼裡,還是我陶應擊敗了你們西涼軍。何況幽州城池高大,馬超雖然厲害,但也打不下來。”
馬岱聞言在此一愣,接着問道:“那你就不怕曹操在後面來撿便宜?”
陶應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這沒辦法啊,曹操前日在草原上幫了我不少的忙,如果真的讓他撿了便宜,就算是我還他的恩情了。況且,現在我岳父身在塞外,我若失敗,還可退往塞外。而你想想你們呢?現在羌人的部落都已經被曹操剿滅了,到時候我倒想看看你們退到哪裡去?”
馬岱聞言一驚,剛要開口反駁,陶應幽幽的說道:“你們馬家軍實力的確很強橫,但是韓遂聯合其他關中八路諸侯都未能幹得過曹操,你覺得就憑你們一家,能夠擋得了曹操嗎?”
馬岱聞言還想說些什麼,陶應擺了擺手道:“好了,我言盡於此,現在天色已晚,你快回去吧。”
說罷替馬岱解了身上的繩子。馬岱轉頭就如同看着怪物的一樣的看着陶應,半響開口問道:“你就這麼放我回去?”
陶應笑着問道:“那你還想怎麼樣?”
說罷陶應一拍後腦勺,指着郭淮道:“伯濟,給馬將軍準備一匹戰馬,助他回去。”
郭淮聞言有點猶豫的看了陶應一眼,陶應佯怒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
郭淮聞言只得轉頭下去,陶應笑着對馬岱說道:“走吧,馬將軍,陶某送你一程。”
陶應隨着馬岱來到城門,此時郭淮牽着戰馬過來。陶應用手一指那匹戰馬,道:“馬將軍上馬吧,回去好生回覆汝兄,勸他回軍。”
馬岱翻身上馬,抱拳道:“衛將軍今日之恩,馬岱來日必當相報。衛將軍請放心,馬岱一定上覆吾兄,勸他回軍三輔之地。”
陶應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走吧。”
馬岱轉身駕馬揚鞭,往着馬超大營方向而去。閆行來到陶應身邊,道:“主公,馬超此人末將原來便與他相識。此人脾氣火爆,若主公剛纔好生吹捧於他,他還有可能退軍。但他若聽到主公剛纔那番話,他斷然不會退軍啊。”
陶應聞言笑道:“我也知道他不會退軍啊。”
閆行聞言一驚,問道:“那你這是?”
陶應擺了擺手,道:“放馬岱回去,只是爲了鬆懈馬超軍的防心。讓他相信我們是真心實意的想與他們和解。要知道,馬超他們氣勢洶洶的前來我的幽州,要是不把他們打回去,我陶應這些年真的是白混了。”
陶應說完看了一眼遠處,道:“今天白天一戰,我軍雖與馬家軍打了個旗鼓相當,但西涼兵的實力確實是很強悍的。正面對敵,我軍實難以取勝。所以我覺得對付西涼軍,只有劫營等方式纔可能擊敗他們。”
陶應身邊的幾人聞言皆是一震,拱手齊聲道:“主公高見,我等不及萬一。”
陶應笑着搖了搖頭,問道:“文遠,彥明,今天白天和西涼軍對敵,你們可有發現西涼鐵騎的缺點?”
兩人聞言想了想,閆行說道:“主公,西涼鐵騎確實是天下精銳,而且憑耐力,比我軍還強上不少。不過由於西涼軍太過悍勇,導致幾乎沒有人可以約束的住這些人。現在我們對面的敵軍當中,能夠真正發揮出西涼鐵騎威力的,只有馬超和龐德兩人。”
陶應點了點頭,“說說你的想法呢?”
“末將建議,今夜襲營,由末將和文遠子義兩位將軍同領騎兵,我與文遠接住馬超龐德廝殺,由子義率領剩下的士卒和西涼鐵騎攻殺。西涼鐵騎失了約束,陣型必然大亂。到時候我軍憑藉完美的戰陣配合優勢,必然可以大破西涼鐵騎。”
陶應想了想,道:“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萬一把馬超逼急了怎麼辦?”
閆行笑道:“逼急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和他兩敗俱傷便是。沒了西涼鐵騎的支撐,我倒想看看馬超拿什麼來和我軍繼續打下去。”
陶應聞言看向了一邊的張遼與太史慈,兩人皆是拱手道:“我等願爲主公肝腦塗地,還請主公下令。”
陶應微嘆了一口氣,道:“也好,就這麼辦。我會叫高順將軍領着陷陣營爲你們接應。”
呂綺玲在一旁奇怪的問道:“你不去嗎?”
陶應搖了搖頭,道:“去肯定是要去的,不過我就不去作戰了。我會領着陷陣營前去試試馬超的糧倉,如果可以燒掉馬超的糧食,那這場戰爭就完美了。”
呂綺玲有點不太相信的問道:“事實真的有這麼好嗎?”
陶應笑道:“這誰說得好了,說不定我的運氣就是這麼逆天呢?好了,別愣着了,都下去準備吧。”
***陶應他們這邊如火如荼地準備着今晚的襲營之事,馬超這邊倒是愁眉苦臉的準備着營裡的防守。正在馬超愁眉不展的時候,外面一個傳令兵進來說道:“少將軍,馬岱將軍回來了。”
馬超聞言一愣,接着突然站起來問道:“你說吾弟回來了,他現在那裡?”
“就在營外。”
馬超急忙起身往營外走去,來到營外,馬岱正跪在地上,看到馬超出來,當即叩頭說道:“兄長,小弟給你丟臉了。”
馬超上前一把拽起馬岱,笑道:“什麼丟臉不丟臉的,這次作戰完全是爲兄安排不周,導致你被擒住。該是爲兄向你賠罪纔是。”
馬超說完拉着馬岱進屋了,聽到馬岱回營的消息,韓遂龐德等人都匆匆趕來馬超的營寨。韓遂看了一眼馬岱,發現他全身上下衣服完好無損,絲毫不像是逃出來的,隨即問道:“馬岱賢仔啊,你這次是怎麼逃出來的啊?”
馬岱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是我逃出來的,而是陶應放我回來的。他說他一開始就不想和兄長爲敵,今次放我回來的,就是想說明他的誠意。”
一旁的龐德聞言疑惑的道:“今日一戰,陶應麾下精兵猛將不在少數,且最後算下來,今天這一戰是他們贏了。他反而還要和我們和解,這當中會不會有詐啊?”
馬岱聽了龐德話,搖了搖手說道:“應該不會有詐。”
接着把陶應說的一番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馬岱說完之後,馬超一拍桌子,怒道:“陶應小兒,居然想用這種辦法威脅我退軍。他想的美,本將絕不退軍。”
馬岱聞言一驚,道:“兄長,弟弟覺得陶應說的挺好的,附和當前的局勢。更何況他把爲弟放回來了,也算是很有誠意了吧。今天白天我軍和陶應一戰,絲毫沒有佔到任何便宜。這幽州之地,小弟也覺得我們取不下來。”
馬超聞言冷冷的道:“陶應覺得本將取不下來,本將偏要取給他看。”
下面的龐德聞言出來說到:“少將軍,陶應的一番話,讓我想起我軍後面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患啊。”
馬超聞言不解的看了一眼龐德,龐德繼續說道:“現在陶應岳父呂布還在我軍後面的草原上,雖說當初呂布曾發誓再也不踏入中土,但呂布三姓家奴,背信棄義乃是常事。更何況此次他是爲了幫助陶應,就算是日後陶應想怪罪,也找不到理由。”
馬超聞言一驚,道:“這點你不用擔心,呂布那邊有我父親隨時注意着,一旦有風吹草動,我們必然知曉,現在我們還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面前的陶應身上。”
見了馬超這副模樣,龐德暗歎了一口氣,卻又無可奈何。抱拳說道:“少將軍,末將下去繼續準備營裡得防備了。”
馬超搖了搖頭道:“用不着了,陶應既然已經放回吾弟,想來也不會來劫營。傳令士兵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在與陶應開戰。”
龐德聞言應諾下去了,馬超看了一眼剩下的馬岱韓遂,道:“都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把今天輸掉的全都找回來。”
幾人聞言應諾下去了,馬超和衣而臥與大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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