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軒走到哪裡,一羣女子便跟在哪裡,開始是一小羣,後來是一大羣,越來越大羣。若不是帶了十幾個身穿鎧甲的衛士,和王爺本身的冷酷威嚴,只怕有的女子會現場將王爺推倒,誰讓他長得比女人還要俊俏呢?
“想捱餓的,想找打的,儘管跟來!”齊文軒面無表情,聲音冰冷無情,像是從地獄傳出來的一樣。
跟在齊文軒身後的女子逐漸減少,最後,居然走得一個不剩。
狠下心時,像修羅剎絕情的人,誰不畏懼?
“去!”齊文軒吩咐高雄,“把那名痛哭的女子帶回廣寒宮侍寢。”
“是!”高雄領命,沒走幾步,臉色慌張地轉過來,“王爺,哭的女子是小如,她,她……我,我……王爺真的要讓小如侍寢嗎?”
“廢話!”
“呃……這個,屬下馬上去把她帶回廣寒宮。”高雄心裡那個傷悲啊,王爺啊王爺,能不能放過小如啊!她可是屬下鍾情的女子。
“當然是帶小如的主子了!”
“是!”高雄眉開眼笑,聲音洪亮地領命。
“我可憐的小姐啊……”齊文軒遠遠看見小如哭得那個痛苦啊,該不會是林妙晴被人收拾慘了吧?連忙移動過去。待高雄走到謝燁的面前時,齊文軒也到了。
地上趴着的,面目全非,衣衫破爛,全身傷痕累累的女子,真的是林妙晴嗎?齊文軒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臉部一陣抽蓄,眼裡透過一絲殺氣,冷聲道:“是誰?”
“啊?”小如一愣,頓時止住哭聲,卻止不住眼淚。小姐磨的胡椒粉也太辣了!
“傷她的是誰?!”齊文軒咆哮。
小如看謝燁,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現在怎麼辦啊?
謝燁趴在地上裝死,裝作沒看見。
齊文軒一把抓住小如的領口,猛烈的搖晃。小如直覺得一陣頭昏眼花,說話結結巴巴,“是,是……”到底說誰適合呢?看王爺的樣子,只怕會殺了那個人。剎那間,腦海裡閃過自己舔馬桶的畫面,眼裡盡是恨意,一字一字道:“曾—美—人!”
“哪個姚美人?”齊文軒深邃的眸子閃出足以殺人的光輝,放開小如,卻又步步緊逼,“說!“
“曾,曾……姚淑梅!”小如看了一眼謝燁,見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只得繼續將謊話說下去。小姐啊,小姐!你可得忍住別笑出聲來了啊!如果穿幫了,王爺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啊!
齊文軒面部抽動了一下,眼裡射出足以冰凍三尺的寒光,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寒意和殺意。
謝燁趴在地上,竟然有些昏昏欲睡,昨晚至今未閤眼,早就想睡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牀。
“高雄!”
“屬下在!”
“去!把姚淑梅給我拎過來!”
“是!”高雄領着四名鎧甲衛士沿路向前走,直奔姚淑梅的住處。
躲在一邊偷看一邊揉腿的姚淑梅,聽到齊文軒下令捉拿自己,嚇得腿都軟了,連滾帶爬地從草叢裡滾出來,跪在齊文軒面前,“王爺,妾身冤枉!妾身大大的冤枉!”
高雄領着人折了回來,“王爺……”她自己出來了,到底還要不要提起來拎着走一回?
齊文軒濃眉一挑,喝叱,“夠了!”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了,四周登時一片安靜。
呼嚕!呼嚕!……這是什麼聲音?
衆人朝趴在地上謝燁望去,人才啊!遍體鱗傷,不痛嗎?怎麼說睡就睡了呢?
小如心裡那個急啊!小姐,你好歹悠着點啊!早不睡晚不睡,關健時刻卻睡着了……這回,死定了。嗚嗚,小姐,你這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啊?看來,唯有乞求上天可憐王爺快些離開了。
痛昏過去了?齊文軒的瞳仁裡全是殺意,“將姚美人帶到廣寒宮……”
姚淑梅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王爺又要恩寵我了!朝小如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你家主子死了活該!王爺壓根沒當她一回事!想用苦肉計陷害我,省省吧!我可是未來的王妃!
“亂棍打死!拋屍龍門崖!”齊文軒面無表情地說。
“是!”高雄領命,“快!把姚淑梅帶走!”聲罷,望着小如笑,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她舔舔馬桶,然後再將她活活打死的!
“不!不!……”姚淑梅突覺晴天霹靂,“不!……王爺,您不能這麼對我!我是您未來的王妃,您不能這麼對我!不,不!……我沒有打林姑娘,我真的沒有打林姑娘!是林姑娘打我,您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是林姑娘踢的!不……王爺,您不能這麼待您未來的王妃!不!不!……”
四個鎧甲衛士,將嘶聲叫喊,拼命掙扎的姚淑梅拖出了擱淺宮。
碩大的空坪上,除了某人睡着以後的呼嚕聲,再沒別的聲響。很多人甚至大氣都不敢出。特別是小如。小如望着趴着睡着以後,直流口水的謝燁,心裡一直念,老天爺您行行好,快點把王爺弄走吧,打個雷,下場雨也好啊!
“曾御醫。”齊文軒看着趴在地上,傷痕累累生命垂危的謝燁一眼,想起竹屋裡,她義無反顧地跳入湖中,分明是一心求死……她就那麼想死?他偏不讓!
“在。”曾御醫捋着鬍鬚應了聲。
“給本王醫好她。”
“老臣盡力。”
“必須治好她!”
“是,是……是!”曾御醫邊走邊擦汗,皮外傷倒是好辦,萬一錯骨傷筋……難吶!
小如微低着頭,一會偷偷瞄向齊文軒和曾御醫,一會朝謝燁翻白眼球,心裡那個急啊!小姐啊小姐,你倒是快些醒過來呀!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啊?
“王爺,您還是先回朝陽宮等消息吧。”曾御醫走到謝燁跟前,看着那觸目驚心的傷疤,有些束手無策。
小如衝高雄眨了眨眼睛,你倒是勸勸王爺啊。
高雄心領神會,“是啊王爺,還是回朝陽宮等消息吧。”
小如豎起拇指在下巴處颳了刮,衝高雄揚了揚眉。高雄心中明瞭,小如是在誇自己,樂得差點找不找北了。
“傷得很重嗎?”齊文軒板着臉,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