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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修把早上的事情一一對易木之和踏月逐天說完後,果然二人面色沉重,看向那屋中漸漸蒸發完畢的冰雕,他們互相看了看都不認得那服裝是哪個門派的人,分析半天無果,無聊的散去。
龍寶兒在屋子裡則是驚魂未定的睡不着覺,翻來覆去腦袋裡都是那沒臉沒皮之人的話——
“我們在找這鎮上的花仙子。”
“然後殺了她。”
“不能讓她活到十八歲……”
接着就是一臉看怪物摸樣的白髮女子,她說,“你居然不知道?”
她該知道嗎?
那麼,她該知道什麼,是知道自己就是花仙子,還是知道她要被殺?該死的百里修打斷了那白髮女子的話,她懊惱的從牀上爬起來,走到第五間房門口,猶豫着要不要敲下去的時候,門裡傳來一陣刺骨寒氣,順帶捎出那白髮女子的聲音,“如果是花仙子就進來,不是就滾開。”
龍寶兒摸摸鼻子,推門進去,寒氣再見到她的一瞬間消失,屋中瞬間變得溫暖起來,白髮女子見了她欣喜的從牀上飛奔過來,“怎麼了?想通了?”
龍寶兒搖搖頭,目光卻是沒了早上的那番摸樣,她咬牙道,“我來問你一些事,你能都告訴我嗎。”
那女子搖搖頭,沒有冰冷摸樣的她越發的清純,眼睛是難得一見的寶藍色,像是美麗的湖泊頭髮是白色,如初降得冰雪,嘴脣更是粉的晶瑩剔透,一身白色掛絨毛的衣衫,飄飄欲仙。
尤其那頭上戴着一朵天山的冰蓮,越發的除塵莫及。
“那你可以暗示我,或者,寫給我!”龍寶兒有些着急,她似乎抓到了什麼感覺,但是那感覺如同調皮的貓兒,瞬間就逃之夭夭,她根本抓不到一絲尾巴。
女子繼續搖搖頭,龍寶兒有些急的想哭,她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又似乎什麼
都沒抓到。
“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白髮女子低下頭,冰冷的手反握住龍寶兒的手,一絲絲的冰雪氣息慢慢的沿入她的血脈,讓她焦躁不安的心漸漸平復,白髮女子這纔開口,“我叫雪莉,是天山雪族的國醫加上大魔導師,我來找你只是爲了你的血液,因爲天山需要你的血液,纔可以花開遍地。”
龍寶兒失神的坐下,她的手也從雪莉手中滑落放在桌上,幽幽的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明白很多,但是我只想快快樂樂的長大,找個不算差的男人把自己嫁了,就這麼簡單,都這麼難嗎?”
見雪莉不說話,她繼續吐訴,“我不想要那麼多桃花孽在身邊,我只想一個人有着自己的酒館,我不明白爲什麼我一覺醒來就覺得自己已經長成了17歲,17歲前都是空白,我也不介意,但是,我不想這份安靜被打破。”
“一點都不想。”
雪莉依舊沒說話,只是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她,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哭泣。
雪莉是一個冷漠的人,也是天山上吸收了萬年靈氣的冰蓮花精,後得道昇仙,才成爲國醫,但是那些人都看不起她,所以她要做一件大事,那大事最重要的便是這萬花之首的花仙子的第一滴靈血。
所以,她待她好,打見第一面就對她好。
只是,她不知道,卦象所說龍寶兒即將飛仙,並沒說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飛仙,這也就是她爲什麼驚訝她不知道那些人要殺她了。
要知道,花仙子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得不到的,構成威脅的就必須死。
現在,雪莉看着她的摸樣就莫名的心疼,輕輕拍打着她的背,對自己的法術有限而無能爲力,畢竟天機不可泄露。
她所能做的,只是幫她儘快恢復仙體,即使有很多人殺她,她也會保護她。
從她相信她,對她哭訴那一刻開始。
第一次有人相信她,有人要無償的給她自己
的靈血,讓一直在雪族備受冷落的雪莉感到一陣溫暖。
不是因爲她是她的頂頭上司,僅僅是因爲,這一刻,她對她開放了真心。
“放心吧,雪莉會守護着仙子的。”
“不,我不想當什麼仙子,我只想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經營着自己的千味酒館,看着別人喜歡喝我的酒我的茶,這就夠了!”
龍寶兒幾乎到了精神的邊緣,她努力壓抑的難過終於如洪水般找到了傾瀉口,然後一股腦兒的全部發泄出來。
“我不要易木之身後有那個鳳妮,不想百里修整天當面笑,背後唉聲嘆氣,不想要踏月和他們吵,我不想被鳳妮討厭。我想言緋紅,我想小米,利郎,我還想我的紅姐姐……”
雪莉拍打着她的背,自然是明白她的苦衷,畢竟來的人都帶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的目的算是最單純的了,所以她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很好的,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爲什麼心卻爲這個女子而隱隱發疼,雪莉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百年不變的冰冷,全部敗在花仙子的石榴裙下。
門外,三個男人外加一個女人,面面相覷。
他們都聽到了。
百里修幾次舉起的手都無力的放下,最後拂袖而去;易木之則是看不到表情,轉身飛走;鳳妮鞭子一甩,飛身追上;踏月抱着古劍,輕輕用腦袋抵了抵,回房睡覺。
靜謐的酒館,一時間再也沒了那些吵鬧,卻顯得那樣寂寞。
火紅的一樓酒館,不知怎的,竟然紅的那樣失魂落魄,二樓也是空無一人的緋紅色荒蕪,沒人發現一件事情——
鎮上,除了酒館裡的六個人,已經人去樓空。
空蕩蕩的大街,不時有微風吹過。
搖晃起千味酒館的匾牌,吱呀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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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