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這藥有問題。”
“你不知道，但你師父肯定知道，我想，首先被滅口的，恐怕是你的師父，但你是直接參與了的人，最終也肯定會被滅口的。”
小六子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後怕，後背也出了一身冷汗。
他擡起頭，看向楚慕南：“那……那怎生是好？”
楚慕南左右觀察，確認周圍沒有閒雜人等後，才向小六子招手。
小六子趕緊湊了過來。
楚慕南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我……我們交換？如果那人出事，難道你就不怕？”
“怕，我當然怕。”楚慕南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蠱惑：“不過，如果那人最終恢復，那我不就沒事了，不止沒事，還是大功一件，而你的功勞，也不會小。
到時候，如果你站出來作證，你師父的太醫院院長之位，肯定會空缺出來，而你，作爲這次的有功之臣，皇上說不定會讓你來填補這個空缺。”
小六子頓時眼睛一亮，轉瞬又疑惑的看向楚慕南：“你和你師父都是神醫，如果你真的治好了皇上，你會不想當這個太醫院院長？”
“我不想。”楚慕南露出一臉坦然的表情：“我師父乃是一名女子，不可能入朝爲官，而我，自來不喜歡拘束，也受不了太醫院的氛圍，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小六子想想也是，而且，他之前是想升遷，但也並沒想過一下子就一步登天成爲太醫院院長。
現在保命要緊，升遷倒是次要的。
這麼一想，小六子也就釋然了。
他朝着楚慕南點點頭：“好，萬一你沒能治好那人呢？”
楚慕南輕笑一聲：“那你有把握治好那人麼？”
小六子回想了一下昨天見到皇上時的樣子，立刻搖了搖頭。
楚慕南笑道：“這不就得了，既然你也沒把握，何不試試？試一試，還有一半活的機會，如果連試都不試，那真的是必死無疑了。”
小六子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將給皇上的藥，一下子塞進楚慕南的手上。“那你快去吧，時間緊急，耽擱不得。”
楚慕南卻沒有立刻走，而是指指他，又指指自己。
“我們的衣服，還要換一換。”
小六子連忙點頭。
兩人躲進倉庫裡面，互換了衣服，之後，小六子又跟他交代了一些細節，兩人這纔出來。
之後，楚慕南便捧着那藥罐，往養心殿而去。
養心殿外面，防衛森嚴，一派肅殺氣氛。
看來，此刻皇帝的處境確實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時刻了。
楚慕南微微低下頭，帽檐壓住眉頭。
他端着藥，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站住！什麼人？”
“奴才小六子，給皇上送藥的。”
門口的守衛知道他是太醫身邊的人，便放了行。
楚慕南立刻端着藥走了進去。
據小六子所說，每次他來送藥的時候，他師父都不在，估計是爲了避嫌吧。
所以，只要進了大門口的那一關就好了。
正當他端着藥，快要踏入內殿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微微蒼老的聲音。
“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