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閣中,三個男人也注視着同一個舞臺,紅衣似血,眉角露出一絲妖媚的夜傾影;玄衣加身,面戴玄鐵面具,冷若冰山的夜墨漓;一身白衣飄飄,溫婉如玉的雲。
但是細看上去,居然發現如溫玉般的雲竟然在暗處握緊了雙手,看着舞臺上衣袂飄飄的林箬彤,原本溫柔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絲陰霾。
而在他正盯着林箬彤時,夜墨漓與夜傾影在無聲之間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帶着疑惑,與雲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但是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雲,彷彿從前的溫柔都離他遠去了。
只有雲自己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是誰?將自己爲小姐設計的衣衫透露出去,竟然還在這個時候穿出來,無論是誰,林箬彤,無論與你是否有關,只要傷害的小姐的人都將受到他的怒火。
但是他更擔心的是,此時的小姐該怎麼辦,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突然,雲站了起來,道:“我先出去一下。”
語調與平時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夜墨漓和夜傾影還是聽出了稍許不同。
雲開門走了出去,夜傾影眼神閃了閃,還是走到門後微微拉開了一條縫隙,不一會兒便又關上了。
也許是關心則亂,原本謹慎的雲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
雲敲開了桃花澗的門,沫羽柔看到他眼眸中閃過一絲瞭然。
“小姐,我...”該怎麼解釋,這一次確實是他疏忽了。
“無妨,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跟你沒有什麼關係,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沫府中發生的意外,我那位好妹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毀了我了呢。”沫羽柔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這件事要在雲那裡動手腳怕是不容易,那麼沫府裡應該是最有可能動手腳的地方了。
但是雲不一樣,沫羽柔越是這樣說,他便越是不舒服,但是他知道小姐有自己的計劃,自己不能去破壞,但是暗地裡動下手腳總是可以的。這也註定了沫羽陵與林箬彤悲慘的一生。
沫羽柔看到林箬彤已經下去了,便道:“你先走吧,我也要去準備一下了,總不能真的讓她們看好戲不是?”
雲擔憂地點了點頭,離開了。
或許是看沫羽柔胸有成竹,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失態,更不用說被誰窺視了。也正是因爲如此,沫羽柔的身份纔沒有那麼快暴露。
雲走不久,鮮兒便走了進來,臉上終於沒有了一開始的凝重,反而帶着一絲笑意,對着沫羽柔點了點頭。
允兒見了更是疑惑,怎麼小姐和鮮兒都不着急呢,那她現在還要不要幫小姐換衣服呢,要是別人都以爲小姐在模仿那個姓林的,那小姐不就...
“小姐,那還換衣服不?”允兒小心翼翼地開了口,生怕觸動了沫羽柔的眉頭,惹她不開心。
沫羽柔搖了搖頭,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就這樣下去吧。”走到門口她突然又停了下來,“鮮兒,你不用跟着我,前幾天有人看到過你,雖說一直戴着面具但是還是小心一些好。”
鮮兒不得不停住了腳步,對着允兒說道:“允兒,你注意些,保護好小姐。”允兒似是接受了什麼大任務一般,慎重的點了點頭。
沫羽柔帶着允兒走了出去,一路上沫羽柔還特意走了不少彎路纔到了各家小姐準備的後臺,在說明自己是參加花神比賽的選手後才走了進去。
此時,沫羽陵和林箬彤還沒有離開,看着那些即將上臺的女孩子們忙忙碌碌,她們就顯得更加輕鬆一些了,當然這也只是外表而已,誰也不知道她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見到沫羽柔進來,沫羽陵與林箬彤對視了一眼,眼眸中透露出一絲興奮,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幸災樂禍。
“姐姐,你怎麼纔來啊,現在已經快輪到第四位了,姐姐是第五位吧,怎麼還不去準備準備啊?”沫羽陵走到沫羽柔身邊,聲音還帶着一絲天真,而眼神中帶着不同尋常的意味。
沫羽柔意味不明的笑了,道:“我這就去準備了,妹妹你好好休息便是。”說着她便從沫羽陵身邊走過。
沫羽陵見她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眼裡閃過一絲憤恨,不過是個不知道哪裡冒不出來的野種罷了,居然敢這麼對自己。
而林箬彤則比沫羽陵沉穩得多,只是眼睛裡的高傲還是非常明顯,即使在沉穩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罷了。
沫羽柔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看着忙碌的人羣別有一番滋味。
允兒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她們便蹲下來在沫羽柔耳邊說道:“小姐,你真的不用準備一下嗎?”
此時的允兒可不知道沫羽柔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心裡更是沒有底,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沫羽柔笑着拉起了允兒的手,拍了拍道:“你放心便是,你就看着你家小姐我怎麼讓她們大吃一驚吧。”
允兒這才點了點頭,心裡還懸在半空中,大概直到沫羽柔上臺之後纔會放下來吧。
不一會兒,第四個女孩子便走上臺去了,一個花童打扮的小女孩走到了沫羽柔身邊,糯糯地聲音響起:“姐姐,你就是沫家大小姐沫羽柔嗎?”
沫羽柔對這樣可愛萌萌的孩子最是沒有抵抗力,笑着說道:“是啊,姐姐就是沫羽柔。”
小女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姐姐跟我來吧,馬上就輪到姐姐上場了哦。”
看着小女孩調皮可愛的樣子,沫羽柔心裡癢癢的,把手伸了出去,拉住了小女孩的手,跟在了她的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