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潛伏

契苾章鋆對外面喊道:“帶進來吧。”

門簾掀起,兩名武士推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來了。契苾哲科一看,原來是跟着契苾烏雲姐妹逃走的契苾哲羅。

契苾哲科說道:“這不是契苾哲羅嗎?三叔,你怎麼抓到他的,我那兩位侄女兒呢?”

契苾章鋆說道:“不是抓回來的,是他自己跑回來的。”

契苾哲科說道:“你還有臉回來,來呀,把他推出去斬了!”

武士們上前推着契苾哲羅就往外走。

“慢着!”契苾章鋆說道:“你先聽聽他怎麼說,不差這一會兒嘛。”

契苾哲科說道:“好吧,把他帶回來吧。”

契苾哲羅被武士們推回來,強迫他跪在地上。

契苾哲科問道:“說說吧,爲什麼跑回來,我那兩位侄女(契苾烏雲姐妹)怎麼樣了?”

契苾哲羅說道:“大汗,臣原本保護着他們姐妹,投奔唐朝的唐國公,原本想借助唐朝的力量,和大汗爭奪汗位。可是,唐朝的朝廷不願意介入草原上的事情,因此,對唐國公的請求不予理睬。

臣想明白了,臣必須回來。一方面,臣的家人都在這裡,臣不願意流亡中原,做個孤魂野鬼。臣必須回來,即使大汗處死爲臣,臣也願意死在草原上。”

契苾哲科點點頭,說道:“狼王現在哪裡?”

契苾哲羅說道:“這就是臣回來的另外一個原因。狼王是我鐵勒部的圖騰,不能讓他流落到唐朝。因此,臣就把他帶回來了。”

“什麼?在哪裡?”契苾哲科激動地站了起來。

契苾哲羅說道:“臣把他埋在了我家的牧草堆裡了,臣身上有埋藏地點的地圖。”

在他的指點下,一名武士很快就從他的靴子裡搜出了地圖。

契苾哲科可汗說道:“兀立克,你立刻就去那裡,把狼王請回來。”

兀立克應聲去了。

契苾哲科可汗和左丞相真德南對望了一眼,對契苾哲羅說道:“你回來的時候,爲什麼不把契苾烏雲姐妹殺掉?”

契苾哲羅說道:“原可汗對臣不薄,臣怎麼能夠忘恩負義呢?臣幹不出來那種事。要是大漢因此不原諒臣,就請把臣殺掉吧。”

契苾哲科可汗和左丞相真德南又對望了一眼,真德南點點頭。

契苾哲科說道:“好,如此忠誠之士,我怎麼會殺你呢?給他鬆綁。”

契苾哲科可汗讓他坐下,問道:“我那兩位侄女,現在在什麼地方?”

“大汗,原來她們在唐國公給他們安排的,一個隱秘的院子裡。臣走後,她們現在一定已經轉移了。”

契苾哲科可汗點點頭,說道:“也好,有唐國公照顧她們,我也就放心了。”

接下來,他們就閒聊了一些關於唐朝的事情。

大約一個小時後,兀立克等人擡着一個箱子進來了。

契苾哲科可汗等人,都站起來,圍在箱子周圍。

兀立克打開了箱子,衆人大喜,箱子裡面正是鐵勒部原來的那尊狼王!

契苾哲科可汗說道:“契苾哲羅將軍,你做的很好。你先回去吧,休息休息,然後再安排你的職務。”

契苾哲羅走後,左丞相真德南說道:“大汗,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可信,不過,要派人監視他的舉動,以防萬一。”

契苾哲科可汗問道:“怎麼安排他呢?”

左丞相真德南說道:“一定要重獎他,做給那些原來的契苾何力的人看看,大汗有容人之量,對於契苾哲羅這樣的人都能重用,那些心存疑慮的人,也會逐漸支持大汗的。”

契苾哲科可汗說道:“你說得對,這件事就由你安排吧。”

第二天,契苾哲科可汗召集鐵勒部所有的長老,舉行了膜拜狼王的儀式。

接下來的日子,契苾哲羅被任命爲他原來的職務,重新擔任了中軍右隊隊長(兩千人隊長。)

派去監視他的人,剛開始的時候,每天都會向左丞相真德南匯報契苾哲羅的行蹤。契苾哲羅沒有任何異常舉動,10天后,真德南就把聽取彙報的時間改爲兩天一次,又過了10天,就改爲5天一次,不久就改爲,只有發現他的可疑舉動才需要彙報了。

10月中旬,大唐第一條實驗性水泥馬路,開始施工建造了。這條馬路,是長安城通往工業城的,全長8.16裡。

修建這條馬路,工部沒有徵調一個民夫,全部採用招募工人的辦法,總人數312人。

李愔派了一位工業學校的自己的學生管理這支隊伍,他準備在修完這條馬路以後,和這些工人簽訂長期合同,培養出一批專業的道路施工隊伍。

李愔除了正常的工作和教學以外,經常到施工現場進行指導。

這天,李愔正在施工現場,杜荷派人來了,那人在李愔耳邊說了幾句。李愔就上了馬車,返回了長安城。

不久,李愔就見到了契苾烏雲姐妹。

他一進屋,就看見契苾烏雲姐妹,正在和一位商人打扮的年輕人談話。契苾烏雲姐妹眼睛紅紅的,看來是剛剛哭過。

原來,這位商人,是契苾哲羅派來的聯絡員,他剛剛給契苾烏雲姐妹講了她們母親的消息。

契苾何力的妻妾和其他直系親屬,目前都被關押在鐵勒部的王庭裡。契苾哲科對他們暫時沒有殺戮,只是將他們軟禁。契苾烏雲姐妹思念母親,動了感情。

這位商人聯絡員,向李愔報告了契苾哲羅回到草原上的情況,並且報告了草原上幾大部族的新動向。

不久以前,薛延陀王庭總管孛貼再次來到了鐵勒部王庭,和鐵勒部可汗契苾哲科,商議聯合進犯大唐的事情。

他們的計劃是,在10月底,召開草原三大部族的聯合會議,決定是否在河流封凍以後,對大唐進攻。

爲了避免突利可汗起疑心,他們決定在鐵勒部王庭召開會議。

李愔爲了避免走漏消息,決定夜間秘密進宮,求見李世民。

下午,李愔就來到了母親楊妃的承暉殿。

最近一段時間,李愔很忙,來楊妃這裡的次數較少。楊妃娘娘看到他過來,十分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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