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傅突然陷入沉睡,衆人紛紛上前,撒旦將施傅抱了起來放到了牀上,府君上前看了看施傅的面色,對衆人說道:“沒事,他只是冥力消耗過度,所以睡着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甦醒,咱們先出去吧,別打擾小傅休息。”說完,他領着衆人一起走出了施傅的房間,就在出門的一剎那,府君眼鏡瞥到窗臺上的油燈微微亮了一下,他笑着走了出去。
施傅沉睡之後,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空間之中,熟悉的草地,熟悉的明月,熟悉的山谷,施傅起身搖了搖頭大喊了一聲:“燈神在嗎?”
迴音迴盪在山谷之中,在他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又來了,看來你還真是災難不斷啊。”
施傅回頭,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走過去說道:“這次是地藏王把你交給我的,他說我的死劫又到了。”
燈神單手扶額看着他說道:“我看你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啊。”
“地藏王說咱們有緣,我很想知道是什麼緣啊?”施傅看着燈神問道。
燈神擡頭看着一輪明月低聲的說道:“應該是孽緣吧,我每次見你,你都是死劫將至。”
施傅蹲了下來,一隻手撫摸着小草說道:“我也不想啊。”
燈神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你這次的實力比上次強了不少,下了不少功夫吧。”
“那倒沒有,只不過是有些事情想通了,實力就上來了。”施傅一邊摸着小草一遍回答。
燈神無奈,一拳打在施傅的頭上說道:“你老搓弄草幹嘛,閒得慌吧。”
施傅捂着腦袋起身問道:“說吧,這次叫我來幹啥?”
“沒事,只是看到又是你,便拉你進來聊聊,沒別的事。”燈神轉身背手說道。
施傅無奈道:“就這?就因爲這?我覺得你纔是真的閒呢。”
“算了,現在不想聊了,給你一個忠告吧,從現在起,你要一直把我帶在身邊。”說完,燈神一揮手,施傅瞬間醒了過來。
施傅看着房頂,愣了半天,然後起身來到窗臺邊上,對着油燈大喊道:“你特麼的讓我去就去,讓我走就走啊,那我當什麼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抽你。”喊完,還是乖乖的把油燈揣到了懷裡。
外面的人聽到施傅的罵聲,打開了房門,趙姬走了進來問道:“老闆,你沒事了嗎?”
施傅憤憤的說道:“沒事了,讓人給我氣醒了。”說完,帶着趙姬一起走了出去。
泰山府君看到施傅出來了,對他招了招手說道:“來來,小傅,給我們講講你的功法吧,剛纔沒來得及說你就睡着了。”
施傅走了過去,坐在石凳上說:“剛是被人叫走了,給我氣得夠嗆,你們不懂我也就不解釋了。”說完,端起石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關於功法,效果你們也看到了,楊將軍現在的狀態就是突破功法初級的狀態,我這修改後的功法,只有第一層特別難突破,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只要突破過去了,後面就會越來越順利。”
府君點點頭,繼而問道:“那原理呢?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清除他們身上的業障的。”
“其實沒有很難,這是地藏王菩薩給我的靈感。”說着施傅起身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我把妙法蓮華經裡的普渡章加到了功法裡,也就是說,其實他們修煉功法以後,是自度,也就是自己超度自己,風險很大,但我也加了保護他們的方法,所以就算是度不過去,也沒關係,撐死了掉點修爲,但不至於死。”
府君聞言徹底驚了,說道:“這簡直就是自殺的行爲啊,你要是不加保護他們的方法,那基本沒有幾隻鬼物可以修煉成功啊。”
施傅擺了擺手道:“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業障的多少在於他們前世所積的陰德,若是想楊將軍這樣,沒有濫殺無辜,一心保家衛國的人,修煉起來是不會太過於痛苦的。”
趙姬頓時有些失落了,她帶着哭腔說道:“那我豈不是修煉不了了嗎?我前世根本就沒有積什麼陰德,而且還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業障深重啊。”
施傅搖搖頭道:“能不能修煉還要看你自己的毅力,如果你能挺過最爲痛苦的階段就沒問題了。”
趙姬還是有些心虛,旁邊的楊延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柔聲說道:“姬兒莫怕,我會保護你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
趙姬瞬間臉就紅了,她低着頭嘟囔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施傅看到這一幕,樂的不行了,喊道:“要不然今天就給你倆把婚事辦了吧,早辦早省心啊,我爺爺還能給你倆當個證婚人,多好啊。”
楊延昭趕忙放開了趙姬的手,兩個人都轉過了身,面色潮紅,誰也不敢擡頭。
府君攥拳打了施傅腦袋一下說道:“婚事不可兒戲,讓他們自己決定,你別跟着瞎摻和,不過當證婚人我倒是很有興趣。”
兩個人臉更紅了,趙姬急忙說道:“老……老闆……,我……我要回去……練習功法了,……我先走了。”說完,‘噌’的一下就跑出了無常殿。
楊延昭對着施傅行了一禮也追了出去,功法的事情到此就算是完事了,剩下的就等着趙姬他們把老功法推出去之後,等着大魚上鉤了。
黑白無常跟着看了半天熱鬧,這會都回去了,他倆也沒再繼續呆着了,畢竟酒還沒喝夠呢,兩個人又去了酒樓。
院子裡就只剩下了府君、施傅和撒旦三個人,沉默了片刻,府君突然說道:“小傅,之前我可能會攔着你,但現在,你就放手去幹吧。”
施傅笑了笑道:“怎麼着?現在知道我死不了了是吧,看來爺爺你也知道油燈的事吧。”
府君捋了捋鬍鬚,沒有說話,撒旦聽着他倆的對話,有些摸不着頭腦,便問道:“府君,小施,你倆究竟在說什麼啊?”
施傅和府君相視一笑,都沒有說話,撒旦更加疑惑了,他拉着施傅問道:“小施,你告訴我吧,什麼油燈啊?”
施傅拗不過他,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油燈,對撒旦說道:“就是這個,這裡面有個不靠譜的燈神,剛纔我睡着,就是他拉我進了夢境世界,說是讓我陪他聊會,結果沒說幾句呢就給我哄出來了。”
府君撇撇嘴道:“你是不是又嘴賤了,要不然人家怎麼會把你哄出來啊。”
施傅一臉傲然道:“唉,世人都誣陷我嘴賤,其實你們根本不懂我的心。”
府君聞言嘴角直抽抽,心想“這孩子最近臉皮好像變厚了呢。”
撒旦研究了半天油燈問道:“這是不是和神燈一樣,搓搓就有燈神出來啊?”
施傅撇了撇嘴道:“你想多了,搓它不好使,得摔了纔有用呢。”
撒旦聞言‘哦’了一聲,高舉油燈狠狠的往下摔去,施傅頓時慌了,你這也太聽話了吧,剛要大喊“住手”,就看到油燈在脫手之後沒有落在地上,而是飄了起來,之後對着施傅的後腦勺狠狠了衝了下來。
只聽‘Duang’的一聲,施傅被衝擊力一下轟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然後塵煙四起,府君和撒旦看着這一幕都愣住了。
半響之後,施傅手裡拿着油燈艱難的爬了起來,怒吼道:“這玩意還有追蹤功能呢是嗎?要不要點臉了啊。”
話音剛落,油燈重新飛了起來,對着施傅又是一陣狂空亂炸,府君捋了捋鬍鬚對撒旦說道:“小撒,咱倆也去酒樓喝點吧。”
撒旦愣愣的看着府君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出去了,只留下了施傅在坑裡抱頭大喊着:“你倆倒是救救我啊,這破燈瘋了,來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