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軍師常言過往,不免也太不自信了吧。”親王濟度迴應道。
“哈哈,我常蟬子帶兵兩月有餘,折損將士不足三千,卻擊潰清兵近二十萬,未嘗大敗,一二小敗也出於驕兵之計這確實值得炫耀。不知親王哪裡覺得草民不自信。”常蟬子數着自己的攻擊極具挑釁的說道,再看濟度早已無地自容,本來敗家前來議和就應該卑躬屈膝,可這濟度卻要擺大架子,要臉面,定會沒有臉面。
“軍師,今日議和暫且不論前功,以將來爲要。”昭仁見濟度不知說什麼,令蟬子收斂一些。
“天順王說的是。”常蟬子應道。
“親王,我聖教決心已定,如順治能退位,領女真各族退至山海關外,可封順治爲東北王,世代襲爵。”昭仁轉而又對濟度說道。
此言一出,濟度自是不能答應,不過他來的目的議和是假,拖延時間是真,但昭仁提出的條件,更像是羞辱,好在並無誠意,也就不覺得羞辱。
“天順王,您這條件我無權定奪,與我大清議和條件相差太遠,看來今日議和很難有結果,可否就此停止,你我雙方暫時休兵,擇日天順王派一使團,前往定州,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再做討論。”親王本無心再討論這本來就無誠意的議和,只想着速速結束,不管結果如何只要能拖延時間即可。
“就依親王所言,我會擇日派使團前去商議,但這休兵一事……。”昭仁知白蓮教此時兵勢正盛,如果休兵日久恐怕對己不利,故未作出肯定的回到,而是留了話,讓軍師常蟬子說。
“我聖教絕不休兵。”常蟬子接了昭仁的話茬毫無情面的直接說道。
“不休兵如何商議和談之事?”親王並未着急緩緩問道。
“邊打邊談,哪邊被打痛了自會屈服。”常蟬子也緩和了語氣說道。
“天順王並無和談的誠意呀。”
“我看是皇帝老兒沒有誠意,只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常蟬子有些奪了主子的威風,直接回擊親王說道。
“我看這聖教之主不是天順王,倒是軍師也。”親王無奈,只好挑撥道,算計着或許能從中漁利。
“軍師主軍事,我主定奪有何不妥?親王此言有干涉我聖教之嫌。如無他議和之事到此爲止。”昭仁直接回應道。
“即是如此,今日議和之事到此爲止,誠盼聖教議和使團。”親王拱手行禮說道。
“擇日定會派出使團前往。”昭仁回禮說道。
“臣常蟬子,還有軍務在身,且退下了。”常蟬子見議和之事擱淺,便退下好留出空間供這一家人議一下家事。
“有勞軍師了。”昭仁應道。
常蟬子向親王拱手行禮示意離去,親王回禮,常蟬子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
“天順王,我此來還想與雅布聊聊,可否?”
“我也正有此意。”昭仁應道,隨後出門招呼雅布進來。
雅布一步入殿內便普通跪地向親王拜道:“哲哲,孩兒不孝。”
昭仁見此也來到雅布身邊,伴着雅布跪地。
“快快請起,天順王跪不得呀。”親王見此急忙起身來到他們身前,急忙攙扶昭仁,而不顧雅布。
“方纔是公事,現在是家事,小女令雅布棄了宗室,時不應該。還請哲哲原諒。”昭仁說道。
“好好,家事,若是家事,那就聽我濟度的,快快請起。”濟度再一次攙扶昭仁。
昭仁與雅布聽了話再叩拜起身。
“我並無責怪雅布之意,身爲帝王家有太多不得已,既然雅布願意,爲父者又何嘗不能滿足。只是爲父無能罷了。”濟度言語中責怪自己起來。
ωωω●тTk дn●℃O
“哲哲,雅布不肖,要不是雅布在此,順治怎會拖着您來征戰。”
“我早已習慣了行軍打仗。就算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未能祝福二位的婚宴,有愧呀。”濟度說道。
“哲哲嚴重了,未能在身邊服侍孝敬,乃我之愧也。”昭仁應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一切可安好?”濟度問道。
“一切安好,哲哲勿掛。”雅布回到。
“家中也是一切安好,只是你母親有些想念你,見我便唸叨,不管戰事如何,要是能回京見見總是好一些。”濟度唸叨着。
“我是無臉回家,請哲哲代我向額敏謝罪。”雅布應道。
“有機會還是親自回去吧。”濟度說道。
“還有,你你養的那對白羽鴿來前竟被老鼠咬死,應是老了鬥不過老鼠。”濟度又唸叨着。
“定會親自回去,哲哲,媽媽身體可好?”雅布問道。
“媽媽,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恐怕熬不過今冬,來前囑咐我……”濟度未說完竟掩面擦拭起淚水。
“哲哲。”雅布的眼角也溼潤起來,再一次跪地道。
“哲哲,媽媽囑咐什麼?”
“媽媽囑咐道不管勝負,讓我把你倆帶回去。好了,此行沒有白來,兒還是兒,又多了一個天底下難尋的兒媳婦。”濟度起身擦拭這眼角的淚水,欲結束這場太過煽情的會面。
雅布起身相送,昭仁也跟在身後。
“天順王別送了,今日議和之事,還請慎重考慮,免得生靈塗炭。”濟度竟變換了身份,再一次說道。
昭仁還未轉過身份,正欲稱呼哲哲,話還沒到嘴邊又縮了回去,應道:“事關局勢,定會認真考慮。”
“好,請天順王留步。”濟度拱手行禮道。
“雅布送送親王。”昭仁說道。
雅布聽令,陪同濟度一直出了北門,期間父子二人並無太多話,只是說了些不痛不癢的家中小事。
出了北門,雅布再次跪拜道:“兒不肖,請媽媽,額敏寬心。”
“我定帶到。”
“昭仁已有身孕,請轉告媽媽和額敏。”雅布或是早就想說此事,卻憋了一路子,臨別才脫出。
“呵呵,喜事呀。你媽媽聽聞定會精神許多,興許能熬過這冬天。”濟度笑着說道。
“兒不肖。”雅布在此說道。
“好了,快起來吧。媳婦有身孕,多陪陪她,這行軍打仗哪是女人的事。”濟度說完,便上了戰馬。跪在地上的雅布這才起身。
“此戰,大清若是勝了,我定會保你全家安全。若是敗了,留你哲哲全屍就好。駕!”濟度說完,拍馬就走,未給雅布回話的機會。
雅布見聽着漸漸模糊的馬蹄聲,心中愧疚竟越發的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