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 心若死灰
一時光棍氣質氾濫,竟不顧自己危機臨頭,一意要救這女子性命。
唐小爺即使再犯賤,再喜好黃白之物,再貪生怕死,又如何忍心讓一個女流之輩陪自己玩完。
自無奈苦笑之後,空着的右手已毫不猶豫打出。
一式非常俗氣的鐵索橫江。
以這緊要關頭,已經無法想到什麼妙招,巧招了。只是在思維混亂之中,記憶起兒時,自己第一次擊敗自己的堂兄時候的經典招式。
那次,他在被自己堂兄插了五根抽芯銀針之後,強忍着一身癢麻之感,悍然揮拳打出了這記鐵索橫江,將那個很是臭屁的堂哥一拳鎮了飛起了半空。
當下並非要求勝。
更非要表揚當年周郎赤壁之時的雄才大略。
僅僅是爲了救一個傻逼妹子。
跟着柔聲道,“你這傻鳥,怎麼次次都是要成爲親手殺我的人呢。”
現場被壓縮到極點的空間,又如何能容他將這話傳出去。
在張小嫵面前,只是看到了他的出拳之前,聳肩的動作,跟着看到他那犯賤之極的笑容,跟着就自陷入了昏迷狀態。
嗯,即使是危機臨頭,唐楓那轉世天妖的氣質,依然是無法遮掩得了。
現場這危險倒了極度的氣氛,以張小嫵這修爲又如何能承受得了呢?
即使她能力已經屬於普通人類的巔峰。眼看就和破碎虛空只一線相隔。亦是無法和因宇宙頂級能量而成。強悍無匹的氣場相抗衡萬一。
別說她,現場弈文峰和弈洋洋等人早已被這激烈震盪而昏迷不醒,自軟塌塌倒在了地上。
張小嫵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蹟。
母愛的奇蹟。
唐楓雙瞳早自變得如兩粒紫色水晶也似。
冒着火焰的紫色水晶也似。
一身肌肉自沐浴着閃閃光華。
卻是那流質,不停修補,體表被重壓破壞的緣故。
肌肉凸爆成塊,在加上纏繞在鐵塊一樣的肌肉周身,虯卷如龍的血管,一時威猛之勢無以復加。
一個全身裸體,通身發光的怪物。
人間普通衣物。又如何能抵擋得了這無窮氣勢的壓破,早自化爲光點,激射而出。
嗯,成了很酷的暴露狂。
僅僅是外表威猛而已。
好看並不能當飯吃。是一切實用主義者的信條。
唐小爺無疑也是這類人。
他在自己這唯一可行的自救方案失敗之後,早已痛苦之極。
亦是無奈之極。
自救出張小嫵之後,看了一下頭頂,柔和的維納星的陽光。心裡實在不甘願之極。
卻是發現,自己因了這稍稍一分心,紫色流質反攻自身的威勢更是猛增了許多。
若再不瞬移的話,眼前這一切。
柔美的張小嫵,霸道的弈洋洋,甚至那可愛的弈文峰,都會被炸成粉碎。
嗯。世間之物原來是如此美好,如此值得留戀,甚至大賤狗弈文峰,這小氣到極點,不只一臉皺紋,甚而毛都要掉光了的老頭,都顯得那麼的可愛。
感覺到自己呼吸越發困難,身體上的壓力越發強烈,隨時已無法支持下去,一時心若死灰。
甚至連這瞬移。都不想搞了。
臨死前的人,無疑都有些許貪念。
眼前一切事物都是那麼美好,不如和自己陪葬算球。
這並不猥瑣,生死人之大事,即使佛祖亦言。“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以唐小爺這滿頭都是雜念的混混,臨死之前自然難逃。將美好事物來送自己下去的想法了。
自目送着張小嫵被自己拳風送出,緩緩將落於地,不自禁露出一絲微笑,“卡娜那笨蛋沒來陪我下去,卻是讓你來送我下去了。”
這個時候,他才覺察出,四個讓自己深記的女子,只有這個張小嫵是對自己毫無保留之人。
四個中,約瑟琳那個算了,那個只有殺而無愛的女子,只是因爲恨之入骨而記掛,而另外三個,則是紅珊瑚,卡娜,和眼前這張小嫵了。
其中張小嫵在他心裡最爲複雜,若是說對她心裡沒深刻印象的話,唐楓斷然不會做出,當初爲文特報仇,特地警告她的行動。
而是直接將她和那個猛男直接打成殘廢了。
只是,明白和不明白都沒意義了。
待得張小嫵落地,自閉目做出待死神色。
即使他再小強,如此情形,也只有絕望這一心態了。
還有誰比他對自己體內紫色流質的能量更瞭解?
他卻是沒有留意到,在他心若死灰之時,身體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一條條紫色流質,忽然發出一道閃光,跟着自停下了急速運轉。
停下了繼續加壓,攻擊“可怕外敵”的運轉。
唐小爺那自殘來自救的法門並沒錯。
錯在他其時爲了自救的心意無比強烈。
其時,那些紫色流質猶自聽從他大腦指令,要對付忽然襲擊自己的“外襲強敵”,越是如此情形,當然越是變強,甚至爆出了自己百分只三十的能量,非要給“外襲強敵”一次粉身碎骨的教訓不可。又如何會順從他的意思,起到保護自己的作用耶?
但是當他心神陷入一空,死念無端端自生之時。情形自然已經不同。
這些紫色流質,霎時分辨了主敵。當即就自停下了自我摧殘之舉。
不只將所有轟擊終止下來,甚而化作無數細條,跟着噴涌而出,將自己周身牢牢保護了起來。
一些事本來就是如此簡單。
只在一念之間而已。
人可以戰勝自己的話,也意味着可以打敗自己。戰神自己,其實是個非常假的哲學問題。
待得心神觸及無窮悲哀的死念之時,這危機的唯一解決法門,終於生效。
唐小爺猶自閉目待死,並沒發現身體這異狀,只是以爲,可能死就是這樣一回事吧。
卻是過了一陣,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跟着才發覺,那些紫色流質,不知何時已經自動噴涌出身周,將自己包成了好似果凍中的蝦米也似的情形。
不禁愕然。
呆了許久,跟着惱怒地吼叫了一句,“你妹,死也不給我些尊嚴啊,不只是光溜溜的,還要炸小爺的油。”
一聲乾脆地怒呸了一口,跟着軟塌塌到向了地上。
以他現在修爲,又如何支撐得了,體內那紫色流質發揮出百分三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