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蒼茫來到山城的最頂端的一處圓形大殿。大殿的中心處是一個高臺,高臺上有十二個座位,坐着除了蒼茫之外的十一個聖王,分別是伏羲、神農、炎帝、皇帝、顓頊、帝嚳、堯、舜、禹、商湯和周成王。包括蒼茫在內,這十二個人便是岱宗的長老會成員。
外面一個圈子,圍坐着六十位先王,都是在來過泰山封禪,並被長老會接受的帝王。但秦皇漢武都沒有位列其中。之前,柳晏曾答應太上皇給他一個位置,如今看來,這個決定是有些魯莽了。對於太上皇而言,不要說跟秦皇漢武相比,即便跟他的父親神皇、母親女皇相比,他也絕對不夠資格。不過,跟神州的命運相比,這個問題無足輕重。
蒼茫落座,主持會議。她先跟柳晏說明了目前的情況:仙族聯軍雖然最後從風陵山撤了出去,但他們已經重創肢解和重創了風氏,也算是完成了既定的目標。於是,他們又把目標對準了岱宗。“根據可靠的消息,他們又整合了瑤池和天宮的力量,準備從三個方向,發起對岱宗的進攻,意圖一舉擊敗或摧毀岱宗。”蒼茫提高了聲音,不僅僅是說給柳晏,也說給所有的岱宗成員。
柳晏明白她說的“三個方向!”,天宮和瑤池應該會從天上發起攻擊;三處冥界和魔界的聯軍會從冥界發起進攻;還有一個方向就是陽間,主力應該是平安公主的軍隊。
蒼茫稍等了片刻,又繼續說道:“所以,長老會經過商議之後,準備了相應的策略。天上的事,由玉皇子負責。他已經去活動了,有可能會把瑤池和天宮爭取過來。即便不能,也會設法離間他們,削弱他們的力量。”
柳晏這才意識到,玉皇子果然不在。不過,他對玉皇子能否成功還抱有疑慮。但這件事情,不是他能解決的,只能靜觀其變。
蒼茫又道:“論起冥界的力量,即便是其他三處冥界加起來,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這個方向上,我們有足夠的信心。我最擔心的還是陽間,一直以來,我們本着不干涉的原則,並沒有在陽間保有自己的軍隊。”
說着,她看向柳晏,道:“這個任務,就只能交給你了。畢竟,岱宗的弟子中,只有你跟當今朝廷的關係還不錯。”
柳晏道:“聖王不用擔心,即便我不去活動,朝廷也不會看着平安公主胡作非爲的。”
蒼茫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叛軍已經近在咫尺,朝廷的平叛大軍對我們而言,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你必須馬上行動,以應對所有可能突發的情況。”
柳晏信心滿滿地說道:“沒問題,叛軍也不是鐵板一塊,其領軍的一個將軍秦明是風氏的人,我有信心說服他改變立場。”
蒼茫搖了搖頭,道:“你剛剛回來,還不瞭解情況。秦明因爲在風陵山一站中的消極表現,已經被罷免了。目前領軍的是一個叫張嶺的人。”
“張嶺?”柳晏笑了起來,他幾乎將這個人遺忘了。起初,他有意扶持平安公主,所以讓張嶺投靠了平安公主,沒想到會是今天這種結果。不過,即便是他,他也有信心說服。於是笑道:“張嶺這個人,與我有舊,他也是個明智的人,想來也很容易說服的。”
蒼茫道:“希望如此吧!你打算怎麼做,不用跟我們請示,我們完全信任你的能力。對了,我們聽說女媧復活了,她現在怎麼樣?”
柳晏正想說這件事:“列位聖王,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希望你們能夠相信我,並重視起來。”他把女媧的真實身份和她的詛咒講了出來,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認爲,在那種情況下,爲了神州的安危,他就不應該回來。那樣的話,女媧就不會下這樣一個詛咒。
還有人認爲,即便柳晏不回來,窮途末路的女媧也會發出詛咒的。說不定,她一怒之下,會立刻讓神州毀滅。
其實,兩撥人都不瞭解神的詛咒究竟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應驗。於是,他們就吵了起來,吵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
蒼茫聽了一會兒,喝令衆人安靜下來,說道:“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了。好在還有十年時間,事情仍有可爲。”
伏羲道:“依我看,這件事情對目前的局勢來說,也許是有好處的。我們必須立刻通知玉皇子,讓他把這件事告知瑤池和天宮。神州若毀滅,他們也不能獨善其身。”
蒼茫道:“是不是也告訴仙族方面,或許整件事情能得到圓滿的解決。然後,我們集中力量,一同挽救神州的命運。”
黃帝搖了搖頭,道:“或許可以試一試,但他們未必肯相信。”
蒼茫思慮了片刻,道:“既如此,就這麼辦吧!不管仙族會不會相信,至少要爭取讓瑤池和天宮方面相信這件事。這樣吧,柳晏,你立刻去瑤池一趟,這件事由你來說,會更有說服力。畢竟,具體的細節,只有你最清楚。”
柳晏點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我這就去一趟。”
蒼茫道:“你沒去過瑤池,就讓司花仙子給你帶路吧!如果能遇到玉皇子,就跟他一起去天宮。如果他先行一步了,你還得自己去天宮一趟。”
柳晏抱拳道:“事不宜遲,我馬上出發。”
……
從泰山之陰離開,來不及跟等在外面的薛燕多說,柳晏便匆匆回到半山腰的家裡。叫醒了上官宏一家。
聽完了柳晏的簡述,司花仙子也不推辭,簡單準備了一下,就要跟他離開。
柳晏覺察到上官宏和上官蝶似乎有話要說,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保證會保護好仙子的安全。”
上官宏父女便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在去往瑤池的路上,他才意識到,上官宏一家不僅僅是擔心司花仙子的安全,而是想要告訴他一件不爲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