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是威岸貨物交接最密切的時候,一幫人趁着夜色來到了海岸交接口。
領頭的那個人衝進了值班室,那是一個在海岸上很小的房間,值班的人要負責每天的貨物清點,他拿槍頂着值班人的腦袋,“說,哪些是振東會的貨。”
值班的中年人縮縮着腦袋,聲音顫抖地說:“我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個領頭的男人用槍頂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可是蕭爺的人,不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緊接着他拉了槍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之後那領頭的人緩緩地把槍放了下來,“那邊黑布蓋着的,都是振東會的貨。”
“他們一般什麼時候過來取貨。”
“兩點鐘左右。”
領頭的男人走出值班室,其他人紛紛圍了過來,“還有半個小時,儘快把貨運回去。”其他人點了點頭,緊接着開始了行動,而他則是站在了海岸邊。
他就是夜蕭會老大最得力的幫手喻江,從他們老大繼位開始,喻江就一直幫他做事,現在也算是夜蕭會的副會長了。他在海岸邊吹着海風,沒有了剛剛的盛氣凌人,沒有了那副兇狠的表情,他回想起了,回想起了和妻子的點點滴滴,“梓歡…”他低着頭,看着海面,透過反射看着現在的自己,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變了,你變了嗎?”
“喻江!”緊接着,他被一幫人圍了起來。
“彥陽。”他輕蔑的笑了笑,“這是什麼事讓您發這麼大火啊?”
“貨呢?”彥陽緊攥着手裡的刀柄。
“貨?你們振動會的貨丟了,你過來找我要?”
“交出來,不然…”
“不然怎樣,殺了我?”喻江冷笑了一下,穿過人羣,揮手而去。就算是走,他也不忘挑釁的說一句“再見嘍”。
彥陽氣瘋了,但他又沒有任何證據,交接口沒有監控,也不能找值班人當人證,那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謀生而已,不能讓人家把命搭上。
一直以來,交接口不安裝監控一直是島上不成文的規定,因此盟會之間的互相搶奪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這次的貨物絕對不能讓別人白白截走,彥陽打算回會中和姚振商議。
“又是夜蕭會。”姚振緊緊地捏着手中的茶杯,“真是一天都不安生啊!”
“那個喻江,就是仗着老大是葉蕭,這些年沒少打壓我們,老大你很少去計較這些,結果他更變本加厲!”
“這些年我一再容忍,他竟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做,絕對也和葉蕭脫不了干係,看來這夜蕭會,是留不得了。”
“不知道老大的意思是?”彥陽一臉困惑的看着姚振。
“我聽說葉蕭爲了考驗他的兒子要讓他去參加野外生存的一個比賽,如果他的兒子能成功回來,他就會把他的位置傳給他。”
“可是這,和除掉夜蕭會有什麼關係?”
“參加那個比賽要簽署協議,殘疾了,死了,均與比賽選手和主辦方無關。我打算讓佰億去參加,以她的能力絕對可以生存到最後,也正好可以考驗一下她。”
“那老大的意思是讓佰億在比賽中除掉葉蕭的兒子?”
姚振拿起茶壺給彥陽到了一杯茶,笑了笑,“還是你最懂我。”
幾個小時後,太陽還是如往常般照向威岸。
“父親放心,我絕對會在比賽結束之前,除掉他。”
“這次去的人底細我並不清楚,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但是,我並不知道葉孜宸長什麼樣子,到時候…”
“這你不用擔心,我之前聽說葉孜宸和葉蕭年輕時如出一轍,不論是長相還是言行舉止,多觀察一下,應該能辨認出來。”
“我明白了。”
比賽開始的日子如期而至,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姚佰億終於下了飛機,來不及休息,便去了規定的地方簽署協議,在那之後,主辦方安排了車輛,接她去比賽的場地。
車上的空調呼呼的吹着冷風,姚佰億覺得車上有種怪味,很熟悉:難道是醚多芬,看來這主辦方,連比賽的地點都不想讓我們知道啊,怪不得要籤什麼死亡協議書,要是真找個地方把我們都殺了,能省下第一名的獎金,又能白收了參賽費,何樂而不爲啊。想着想着,姚佰億便睡過去了。
醒來時,已經是傍晚,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可能是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才睡了這麼久,暈暈乎乎的,她下了車,眼前有一幫人,大概四五十個的樣子,他們都齊刷刷地看向她,姚佰億活動着肩膀,謹慎的打量着每一個人。
“唉,你看那個小圓臉,好漂亮啊!”
“看起來好小,估計都沒成年吧?”
“那她那麼小一個,該不會一開始就...”
“大家安靜一下,我面前的這些包裹裝着物資和工具,你們拿上包裹,便會有人帶你們去你們該去的地方,所有人都會被分開,比賽一旦開始,便不能終止,如有衝突,可採取任何方法。”
取上包裹後,姚佰億還是上了那輛車,還是那個相同的氣味,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
她拉開包裹的拉鍊,看到裡面的馬丁靴和迷彩服:這荒郊野嶺的,也許穿上隱蔽性會更好。她脫下靴子,拿出了裡面的手錶和手槍,換上了那身迷彩服和那雙馬丁靴。
再看看揹包,還有幾塊巧克力和一把水果刀。她背起包,想去找找水源。
走了很久很久,水源沒見着,倒是發現了一棵果子樹,她把手指塞進樹縫中,慢慢向上爬去,他站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把果子往揹包裡裝,收穫頗豐。之後他便把手搭在那根樹枝上,雙腳往下一跳,來回蕩了蕩,她鬆開了手,落到了地上。
起身時,便看見面前有一個粗曠的外國人,“把物資交出來!”姚佰億看着他,冷哼一聲,“做夢呢。”她輕蔑的笑着,手槍在袖子裡,她也無心與任何人爭鬥。但那個男人只要敢動手,她就會立馬送他去見閻王。
“你一個大老爺們搶一個小姑娘的物資,不嫌丟人啊?”姚佰億回頭一看,朝她走來的是兩個俊朗的少年,走在前面的那個看起來開朗一點,後面的那個看起來成熟穩重。
也許是看這邊人多勢衆,那個外國男人往後退了幾步,之後轉頭跑開了。
“小圓臉,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