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一種‘既然我得不到，那誰也別想得到’的感覺。
不得不說的是，以妖聖的手段，已經足以影響到一座小秘境了，如果這座小秘境沒有人爲操控進行抵禦的話。
妖聖，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那代表着他們已經領悟到了天地法則的地力量，引動天地法則進行攻擊的話，攻擊力是難以想象的。
這就是爲何妖聖會視妖聖之下的修行者爲螻蟻的原因。
同時也是那些妖聖爲何敢不承認龍鯨王和老猿王的原因，因爲他們對天地法則的領悟，只是初級階段，剛剛邁進門檻而已。
然而，即便只是剛剛邁進門檻，配合上他們手中的妖仙器，他們也同樣敢對黑龍王齜牙，甚至能夠擋住黑龍王。
因爲他們領悟的天地法則，可以很好的結合起來。
這也是這兩位妖王幾千年來，親如兄弟的原因。
另外，這也是爲何魔植大聖雖然修爲還未恢復至大聖級別，但其他妖聖卻依然給他應有的尊重的原因。
修爲雖未恢復，但他領悟的經驗還在，重新步入巔峰，並非難事。
方寸和魔植大聖，以及青色龍魂與黃色龍魂他們，早就對黑龍王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反應，做出了相應的佈置。
是以，這個時候黑龍王雖然想要毀掉小秘境，但卻沒能成功。
小秘境的防護陣法，自然打開。
這裡就涉及到了一個觸發型法陣，一旦有人觸碰小秘境，力量達到一定程度，小秘境的陣法中樞便會自行啓動防護法陣。
這個在方寸看來，簡直和電腦程序的智能控制沒什麼區別了。
不得說，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文明。
如果有朝一日，這種陣法文明能與科技文明結合在一起，或者說仙神文明與科技文明相融合，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個想法，方寸在小秘境裡學習控制那座水晶塔的時候，就曾考慮過，不過他也無法想象到時會變成什麼模樣。
這片天地的人類和妖類，似乎都沒有想過往天外發展，他們的目光似乎只侷限在眼前的這一片天地。
確實，這片天地足夠龐大。
但是很那浩瀚的宇宙星空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身爲妖中聖者，一方大聖，難道就不能把目光放遠一點？
方寸覺得，或許真龍一族有探索過宇宙，畢竟真龍一族可是有一招虛空龍遊之術的。
如果沒有探索過宇宙，沒有登上過虛空，這一神通來自哪裡？
而且，龍族天生就號稱上能入九天，下能潛幽冥，難道他們就沒有往更高的天空翱翔過？肯定是有的吧！
當時他問過青色龍魂和黃色龍魂，從他們那裡得到的答案是，真龍一族當初確實是有先祖前往虛空探索過。
而且還留下來一條虛空之路，不過前往探索的真龍一族先輩們全都沒有回來過，所以誰也不清楚星空深處到底有什麼危險。
在那場大戰爆發之前，真龍一族還算昌盛，也時有龍族勇士踏上那條虛空之路，沿着先輩們留下的足跡，去探索未知的星空。
然而，在那場大戰之後，真龍一族徹底沒落，大荒妖地失去了最強統治者的統領，萬妖各自爲戰，最終開成了這個十二聖領導大荒的局面。而十二聖之間也不是一條心，有主戰，有保持中立。
直到上一任龍皇橫空出世，纔再次讓大荒一統。
然而，新的一場人妖大戰還沒有正式開打，那位登上龍皇之位沒多久的龍皇便身隕九洲天下，大荒妖族再一次陷入混亂。
最終，新的妖聖組建了六聖聯盟，也就是現在的六聖聯盟。
那條虛空之路到底留下了什麼，沒有龍清楚，因爲再也沒有真龍去星空中探索了。
或許那些前往探索的真龍一族勇士們，已經隕落於那條不歸路上。
對此，方寸也是不由唏噓，真龍一族本來龍口就不多，現在更是凋零得厲害，只剩下他這麼一條半路出家的真龍。
要說血脈，他的血脈其實並不純粹。
因爲他的本體其實是一隻小青蟲。
之所以能夠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完全得益於真龍一族的傳承，是傳承的力量，使他發生了蛻變，改造了他的身體。
方寸甚至相信，如果不是如今真龍一族成員凋敝，估計這些龍魂理都不會理他這條血統不怎麼純正的真龍。
在這大荒妖地上，血統論其實是非常盛行的。
這沒辦法，因爲妖怪就是這樣，血脈越強，修行越快，天生就要比其他普通妖怪快，他們的妖生早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雖然經過後天的努力也可以慢慢提升上去，但說到底，底蘊和那些血脈強大的妖怪是沒法比的。
黑龍王傻傻的試過一段時間，都沒能將這座小秘境從虛無中打出原形，最終卻招至龍鯨王和水猿王跑到那裡去查看情況。
面對這兩位昔日的老對手，黑龍王扭身就走，不與他們照面。
照面說什麼？說自己氣不過，想毀了那座小秘境？
能將其毀掉的話，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打一場。可問題是現在毀不掉，難道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無能？
黑龍王也是要面子的！
黑龍王離開，讓龍鯨王和水猿王有些摸不着頭腦，覺得這老陰逼可能又在憋着什麼壞也不一定。
於是這兩位妖王便在這片海域查找起情況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雷霆大聖那裡借來一座礦脈的魔植大聖，終於佈置完一座巨型招魂大陣，開始招引自己的殘魂。
有見過給別人招魂的，但自己招魂的，確實很少見。
不過像魔植大聖這種曾經是妖中大聖的存在，以自身所領悟的天地法則爲引，將擁有相同的法則碎片與相似的靈魂碎片招引回來，倒不是那麼困難，除非有妖聖從中作梗。
然而，想要從中作梗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畢竟，沒有誰能比魔植大聖更瞭解自己的了，除非原先就有大聖將他的殘魂囚禁起來，並用招魂之法，將魔植大聖的殘魂招過去。
然而，即便是飛龍王和黑龍王，他們都沒這麼幹。
他們一心想要稱霸大荒，想要儘快解決其餘妖聖，根本不覺得魔植大聖能夠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既然無法短時間內恢復，那就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
也因此，魔植大聖纔有機會碰到方寸，纔有機會利用真龍之血激發自身血脈，並改變它。
魔植大聖的招魂之法很管用，過程也極其順利，沒有遭遇他事先預測的麻煩。他相信，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能恢復如初。
而這個時間，要比原先他在澗湖默默修行要快得多。
眼看着六聖聯盟漸漸名存實亡，至高無上的妖皇之位離他們越來越遠，飛龍王有些不太甘心。
再想想魔植大聖已經恢復到那個程度，估計再次迴歸聖位，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飛龍王就更加惱火了。
於是，在萬妖會法大賽快要結束的時候，飛龍王直接去西海找他老子去了。面對自家鬱悶的老子，飛龍王直接提出，“父王，我想去那條真龍一族留下的虛空之路探索一番……”
其實他哪裡會去探索，這不過是他的一個由頭。
雖然他的身上也有真龍一族的血脈，但他的血脈更多的還是承襲了他的母親，來自飛天馬一族的血統，讓他有了一對飛天翼和雷霆之角。可惜，他的雷霆之角，被劍十三給斬下來送給他的道侶，也就是方寸在火桑宗時的師父白雨晴了。
是以，他去那虛空之路走一趟，其實根本沒有必要。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家老子黑龍王。
黑龍王原本只是一條黑蟒，艱難走過化龍路，終於化龍成功，但他的成就也就止步於此了，其他妖類所化之龍，畢竟不是真龍。
除非他能夠得到水龍珠內的真龍一族傳承之法。
不過這東西，他找了幾千年，也沒能找到。
他並不清楚，這東西早在他娶了上一任龍皇的帝妃之後，便已經和他失之交臂，被一隻珊瑚小妖帶出了龍宮。
他更加不清楚，他一直苦心孤詣尋找數千年的東西，居然輕而易舉的就被方寸給拿到手。
如果知道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直接一爪拍爛海底陽光城？
相較一下，很明顯，方寸就是天命所歸的天命之子啊！
可不得不說，真龍尋回真龍一族的東西，肯定要比其他種族的妖怪容易得多。至少水龍珠散發出來的水脈之靈，黑龍王就捕捉不到。
但身爲真龍一族的方寸，卻是能輕易感覺得到，然後順着這條水脈之力尋找上門，輕而易舉的將傳承拿到手。
雖說他本身就擁有傳承，但相比較一下，顯然是水龍珠裡的傳承要更加系統，更加全面。
畢竟上一任龍皇所學的東西，也來自於這水龍珠，而且很明顯有所偏科，比如煉器煉丹這一塊，上一任龍皇肯定是掛科了。陣法這一塊，雖不至掛科，但成績肯定也不會太出色，估計剛剛夠及格線。
飛龍王說要去探索那條虛空之路，黑龍王覺得他去不合適，可能還會做無用功，畢竟要論血脈，他纔是更接近真龍一族。
當然，以真龍一族的驕傲，是不可能接受這種不純正的血脈的。
如果方寸不是接受了改造，他自己不透露底細的情況下，沒有誰會知道曾是一隻小青蟲，估計水龍珠裡的那些負責傳承的龍魂們，也不會教導他。
至於後面他說出實情之後，他們願意接受他，那完全是因爲上了賊船，不好下船了。
而且，要是不接受他的話，真龍一族就真的要滅種了。
相比之下，至少這條本身就擁有真龍傳承的小青蟲，要比黑龍王這個野心家要好得多啊！
更何況，他們還從方寸這裡得知，黑龍王就是殺害上一任龍皇的罪魁禍首，那就更加不能原諒了。
要是他們實力足夠，估計早就已經殺上門去了。
“父王，還是讓我去吧！”飛龍王說道。
黑龍王皺眉道：“你真覺得那條虛空之路上，會有真龍傳承？我想那些真龍一族的先輩，不會輕易將傳承扔於半路之上……”
飛龍王搖頭道：“不說這是我們如今唯一的一條路，單就那些真龍一族先輩們留下的隻言片語，或許就讓我有所領悟。我的目的不是爲了成爲真龍一族，而是提升我的修爲。而如今，放眼大荒，或者放眼整個天地，能夠指點我們的，又有多少？”
黑龍王聞言，微微頷首。從那條路上尋找真龍傳承，可能性實在太低了，真龍一族的傳承自有體系和方式，根本不需要他們來保留。
但要說從那些記載中得到一些領悟，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更需要我去了，我更接近真龍一族，指不定一些陣法和禁制的破解還需要用到真龍之血，我凝鍊凝鍊，拼着損耗些精元，還能凝鍊得出來，你不行！”黑龍王搖起頭來。
飛龍王皺眉道：“可若是父王你離開這西海龍宮的話，我擔心龍京城那兩位老傢伙會殺上門來，到時母親很難抵擋。”
“那你就先在這坐鎮，直到我回來。”黑龍王說道：“其實我也很好奇真龍一族的那條虛空之路，到底通往哪裡？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冒險，如果不行，我會轉身回來。”
處在閉關之中的方寸並不知道，黑龍王會選擇青色龍魂和黃色龍魂曾經和他說過的，真龍一族探索星空所留下來的那條虛空之路。
估計就算知道了，他也無從阻止，也沒理由阻止。
那是一條不歸路，至少前往的真龍一族勇士從來沒有迴歸過。
誰知道黑龍王是不是也會一去不回頭？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直接就少了一個競爭者了。
此時的他，雷霆玉露已經被他用完，身上的雷霆也盡數收斂，不過身軀卻是又粗壯了好大一圈，比之閉關前，變長了四分之一有餘。
可以想象那一小瓶雷霆玉露裡頭，蘊含了多龐大的生機。
他正在識海的星空裡，不斷吞噬着那些星光。
離星光全部消失，還差半片星空。